简星操着小奶音一本正经的劝人,配上她粉嘟嘟的小肉脸。
萌的让一桌大人都忍俊不禁。
尤其是李文玉,笑的不行,“我的妈呀,小星儿真的太逗了。”
张桂芝强忍着笑意,故意虎着脸看向小儿子。
“也是,大过年的,咱星儿的面子得给,饶你一次。”
李文钧立刻作出一副谄媚的表情,积极的给外甥女夹肉。
“小星儿,大恩不言谢,来,多吃点肉。”说着又低头悄声道:“以后舅舅可跟你混了啊。”
正啃了一口排骨的简星立马点头,拍着小胸脯,“放心吧舅舅,以后星儿罩着你。”
李文华好笑的看着这舅甥俩耍宝。
见女儿碗里都是肉,赶紧阻止,“行了,别光给她夹肉,也要多吃点菜。”
菜很多,肯定是吃不完的。
每年大年三十做的菜,不管多少都必须要有剩。
也代表着年年有余粮的意思。
这边大年三十晚上原本是有守岁的习俗。
可前些年吃都吃不饱,哪有精力搞这些,恨不得整天躺在床上,睡着就不那么饿,还能省点粮食。
也是这几年日子好过些,才又开始守岁。
不过现在基本不守通宵了,一般是12点放了鞭炮就睡了。
今年一家人兴致好,坐在堂屋里烤着炭火,吃着瓜果糕点,龙门阵再摆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尤其今年大闺女也在,还有一个遭人稀罕的小丫头,时不时的就逗得大家哈哈笑。
当然还有一个重头戏,就是发压岁钱!
这边只要没结婚的晚辈,都可以得到长辈给的压岁钱。
李文华如今离了婚,李青山和张桂芝就还把闺女当未出嫁的姑娘家。
老两口端坐在堂屋里的椅子上,从李文华开始由大到小挨个磕头领压岁钱。
要说今年简星肯定是最大赢家了。
家里的五个大人都给了她压岁钱。
压岁钱用红纸包着,简星睡觉前偷瞄了一下,哇哦~
外婆外公还有妈妈居然都包的五块诶。
小姨和舅舅都是两块,简星小脑袋点了点,嗯,作为伸手一族,这已经相当大方了。
*
大年初一这天不走亲戚不干活,早上上完坟后,就怎么悠闲怎么来了。
这两天热热闹闹过年的同时,村里人也在观望着郑家院子。
想知道黄贵蓉到底什么时候会被赶回娘家。
毕竟都动刀子了,谁都不是傻子,还能继续过不成?
结果郑家是毫无动静,院门紧闭也没见有人出门,就连虎子都没出来玩过。
然后初二这天本该是出嫁女回门的时间,大家也没见黄贵蓉回娘家,这就稀奇了。
而万众瞩目的郑家,此时的气氛属实不怎么好。
从郑建国回来那天,黄贵蓉就想跟他说清楚。
可这男人只要一看见自己,就开始装虚弱,装睡觉。
开始她以为是真的,就想着那等他好一点再说。
可昨天听他声音还挺中气十足的,跟他一说,他又说大年初一说离婚不好。
好吧,她忍,今天初二总可以说了吧。
结果人家一句,不离婚,然后就不开口了。
黄贵蓉是忍不了了,那一刀仿佛打开了她某种桎梏的开关。
她冷笑一声,“你不同意离婚,就不怕刀子不长眼?下一次可不一定这么幸运。”
郑建国听的是胆战心惊,委曲求全的道:“那你说,怎么才能不离婚?”
他是怕的,但是离婚他也是不离的。
他觉得只要他忍住不打人,黄贵蓉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动刀子。
“咱俩都这样了,还有必要过下去吗?我是不可能再忍你的。”
“怎么没必要了,我也没让你忍啊,我保证以后不打人,咱俩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你看我被砍一刀都没说啥呢。”
黄贵蓉都要气笑了,“那是你活该,下次我还砍。”
“我,我屁股又不是西瓜,老砍砍砍的。”
郑建国嘀咕一句,又讨好的道:
“贵蓉,你看我平时对你不挺好的吗,离婚多丢人啊,我以后肯定改,咱俩好好过成不?”
黄贵蓉嗤笑一声,是,这人只要打牌不输钱,对她确实很好。
但那又怎样,她就得忍着他三不五时的殴打吗?
郑建国见她还是一副非离不可的样子,也有些恼了。
但他现在可不敢对她大声说话,只能尽量缓下情绪道:
“你要知道,虎子是我们老郑家的种,要是离婚,肯定是不会让你带走的,你也不想虎子没妈吧?”
这一点黄贵蓉早有预料,可真听到这话,心底还是无比酸涩。
见她面色不虞,郑建国又道:“你想啊,离了婚我得另外找一个吧?
万一那个女人虐待虎子怎么办?更万一我再生一个,你觉得虎子能过得好?”
他就不信这女人真能这么狠心。
黄贵蓉这次是真的动摇了,良久之后,她突然笑了。
“行,那就不离,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只要不离婚,别说几个,几十个都行!”
“不准再打牌,不准再打人,不准无缘无故发脾气,你还得听我的话。”
听完这一连串的条件,郑建国差点吐血。
“前面的就算了,听你话是什么鬼,难道你让我去吃屎,我也得去不成?”
前面的条件还算是事出有因,虽然他也不一定做得到,但一个大男人听个女人的话,那不得笑死人?
“没关系,这些你能做到最好,要是做不到也没事,反正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练刀,下次肯定有准头,保证指哪砍哪。”
黄贵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轻松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她这表情再配上脸上还未消退的淤青,反而莫名让人觉得胆寒。
郑建国怂了,“我,我答应!但是你可不能真让我去吃屎啊。”
他严重怀疑这女人真可能这样报复他。
不过,反正先答应着,以后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放心,只要你听话,我还不至于那么变态。”
黄贵蓉说完拉过郑建国的一根手指,手成刀状在他手指上比划。
郑建国觉得莫名其妙,“你干嘛?”
只听女人慢悠悠的说道:“犯一次,断一根!”
话落一手刀下去,做出砍断手指的动作,“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