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太太忍不住问:“薄总,您为什么一定要买‘博笑’呢?”
薄染看着夫妻二人,笑了笑:“实不相瞒,我是看中了贵公司的名字。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薄’字,而且我很向往博笑的企业文化,创办人以自己太太命名的公司——你就当是一个女人的浪漫主义作祟吧。”
薄染耸了耸肩:“我知道席总现在的资源重心都倾斜在老牌公司寰球身上,我只是想借助裴氏的资金,助博笑在影视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
其实这是一个双赢的战略,席向东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没理由拒绝。
当然,寰球这几年赚钱很多,也许并不在意一个玩票性质的公司,但薄染的确是太喜欢“博笑”这个公司名字,不然她大可以去收购其他规模更大的影视公司。
席向东还在思索,倒是心无城府的席太太开口了:“说起来,我跟裴氏还有点渊源呢,我也姓裴……”
话音未落,又被席总瞪了一眼:“你明明姓沈。”
“那裴笑也是你起的……”
站在女人的立场,裴笑是很同情薄染的。虽然只是一根玉簪,但裴笑显然已和薄染惺惺相惜。平常报纸她也有看,对裴氏总裁的遭遇略有了解,觉得薄染一个女人要替丈夫背起整间公司很不容易。
从感情上讲,她很希望席向东能帮薄染一把。不过生意场上的事都是席向东一人做主,她插不上话,偶尔出的主意也都是馊主意。
席总安抚完小妻子,又将淡淡的目光睨向薄染:“薄总,博笑这间公司于我们夫妻二人的意义重大,你的提议,我还要回去再考虑一下。”
薄染微微展了一下眉,并不显失望:“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办法了,君子不夺人所爱。”
薄染亲自送二人进电梯,态度谦和,并没有因交易没谈拢而有丝毫怠慢。
电梯门合上,裴笑不禁一阵落寞:“你都没空打理博笑,干嘛不送给这位薄小姐,搞不好以后发展的比你的寰球还厉害!”
席向东摇头叹息:“谈生意要都像你这样感情用事,十个博笑也不够你赔。”
裴笑又不懂了,席向东不肯卖不就是出于“感情”吗,怎么现在又说她“感情用事”了?
……
薄染立于走廊,看着电梯门合上,心情顿时敞亮了。
这席总虽然明面上没有立即答应她,但她知道,只要条件合理,谈成是迟早的事。
回到总裁办,将自己的“战果”汇报给励绍霆,励绍霆倒不觉意外:“你打算插足影视圈?”
“嗯,”薄染搅着笔杆,“这几天我想来想去,不用靠背景关系,能立刻着手开拓的业务,只有这项了。”
做实业,投资大,没经验,风险高。
影视相对来说,投资回报立竿见影,审批过程不像地产那样严格复杂,而且有话题性,有助于打响裴氏招牌的知名度。
励绍霆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想到做影视,但也认为是个不错的副业。
“关键是……你要怎么说服董事会那帮老顽固?他们肯让你拿几亿出去随便花?”
薄染刚涨起的信心又被击溃下去,长叹口气:“走一步是一步吧。”
*
裴夫人自打被薄染架空了权力,****寡欢。
在家看到薄染那副清高的样子,就忍不住要生闷气,时常叫司机开车出来带自己透透气。
有时便让司机把车停在一边,自己一个人去公园里散散步。
这天下午,裴夫人正坐在公园长椅上歇息,突然见一穿着怪异的女子从自己眼前走过。
那女人身形背影都像极了之前失踪的丽子,而且同样大着肚子,只是穿了件宽大的看不出身材的卫衣,大热天头顶还戴着宽檐的渔夫帽,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住。
“丽子……”裴夫人试探的叫了一声。
怕认错人,没敢立刻起身。
叶琪这些天东躲西藏,早就神经过敏,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要疑心的四处观望,这一声发出后,她便立刻警惕的回头,却没留心脚下,被石子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叶琪此时已有六七个月身孕,身材圆滚臃肿,怎么遮也遮不住。
再加上这一摔倒,头上帽子脱落,裴夫人立时认出人来。
“丽子——真的是你?”
叶琪惊慌失措的抬头看着裴夫人。
本来她一直躲在地下室不敢出来的,这些天关注新闻,也得知了裴锦年的意外,而林锐的车祸事故似乎一直没调查出个所以然,她便逐渐的放松了警惕,偶尔出来买些食物补给。
却没想今天这么巧,就被裴夫人撞个正着。
却见裴夫人一脸惊慌的上前,大惊小怪道:“丽子,你这些天到底跑哪去了,可担心死伯母了……哎呦我的天哪,你这丫头也不会照顾自己,大着个肚子还跑出来,有没摔到拿?我乖孙有没有事?”
叶琪准备逃亡的时候,有过打算把碍事的孩子打掉。
但最终没有去做。
一来是她在躲藏不能找医生也不敢去药房买药,二来就是指望孩子在关键时刻能救她一命。
如今见裴夫人对自己的态度,丝毫没有怀疑,不禁慢慢定下心神来,稍微酝酿了会儿感情,眼眶里已蓄满泪水。
“伯母……我、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裴夫人不知为何,被叶琪说的鼻子也酸了:“傻丫头,哭什么呢,不是都叫你改口叫妈了吗?”
叶琪哽咽一声:“妈……”
裴夫人把叶琪扶起来,来来回回确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这才把她扶到长椅上坐好:“来,告诉妈,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怎么一个电话都不往回打?”
叶琪抽噎着,似受了无限的委屈,断断续续说:“妈,我是逼不得已的……薄染怕我和她抢丈夫,逼我离开,不然、不然就要弄掉我肚里的孩子……我为了保护孩子才不得不离开,不打电话是怕被薄染发现……”
没等叶琪说完,裴夫人就狠啐了一口:“呸!我就知道是这个毒妇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