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闷头找了半天没有丁点头绪,反而内心被这种期待却又无法得到的情绪扰的烦乱不堪。
殷受强压下继续乱找的心情,在军营各处随意参观。有军官得到苏护命令,护着殷受,殷受出入各处都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殷受在参观到也发现了不少问题。就像是各个军种训练集中独立化、部队卫生等相对比较严重的问题随处可见。殷受也去过大商的王军营地,冀州部队的管理、训练和王军相比不啻云泥。
殷受走到一位喂马的老头身边,躬下身,大声的在他耳边问“大爷,你在这喂马多长时间了啊?”
老头子吓了一跳,差点一鞭子甩到殷受脸上,破口大骂“竖子家贼,无德无礽。老头子我这一把年纪早晚让你这猢狲吓死。”老头一转头看见跟着殷受的军官,嘴巴适时地闭上了,但还是对着殷受怒目。
殷受不怕挨骂,两世为人殷受听过太多骂人的话,他对这些都已经免疫了。但是老头子骂人的大嗓门让殷受觉得挺有意思。这苏护有如此人才竟然让他去喂马,真是埋没了。
老头在军队一辈子,别的不行,就学了两个绝技,一个是骂人,可以说他的骂人是汲取了来来往往几代新兵老兵的精华,融汇了他别具特色的骂人手法。如果冀州有骂人比赛的话,这老头要是拿个第二,绝对没人敢说自己第一,说不定就被老头子骂死了。这也是为什么跟着殷受的军官见他骂殷受也没帮殷受说话的原因,他也受不了这老头骂人功力,这把年纪的老头打也不能打,骂又骂不过,只好忍着。
老头的另一个绝技就是保命,和他同时代的老兵战死的战死,受功的受功,还有解甲归田的。只有他还留在军队,没军功,也没退伍。因为怕死,他是一上战场就往后退,退到安全的范围就开始喊打喊杀,所以嗓门练得也特别大。
殷受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退了一步“对不起啊,大爷,我以为你这年纪会有耳背······”
“去你的耳背,老子,我耳朵好使得很!”老头顿了一下,改口道。
“大爷,我是想问你个事,你是冀州本地人吗?”
“祖祖辈辈的冀州人,当年冀州还不叫冀州的时候,我祖上跟禹王治水,从冀州出发,走遍九州治水。九州水患平息之后先祖就回到了这里开枝散叶。”老头子要是和和气气的说话的话倒是也能够听。
殷受心想,那可算是找对人了。
殷受自己闷头找了半天,手杖想要的东西都没有丁点头绪,但是殷受毕竟是接受过先进考古教育的大学生,他有他的办法。
后世无论是考古还是盗墓都要讲究一个‘望闻问切’,准备了解这个地方有没有好东西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了解一下这个区域的历史,看这个地区的历史中有没有存在宝贝的可能,所以殷受盯上了这个喂马的老头。
“大爷,我想听听这个军营这个地方的历史,这里是不是当年您先祖治水之地?能给小子讲讲当年先祖治水的光辉事迹吗?”殷受光捡好听的招呼老头。
老头很是得意,瞥了一眼殷受“你小子到是会问,我跟你说,现在的冀州城,知道军营这个地方故事的人除了老头子还真没别人了”殷受心想这老头吹牛欢喜真是一把好手,听他这讲故事的熟练度就是没少跟别人说。就算不问他,这军中随便找找也能找出一大把,个个都是听他讲的,不过掌握一手资料总比听二手消息要好。
“冀州是当年禹王填下第一个海眼的所在,而军营这个地方正是海眼正中。苏侯爷家为啥世代都把军营建在这里?那就是因为这里是海眼所在。除了军队中这些小子的阳气,这世间再难找能配合禹王杖镇住这海眼的东西。”
禹王杖?殷受听见杖这个字眼,心中一紧,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手杖。
“禹王当年命我祖上等众人在冀州地界寻找海眼,几百人的寻找队伍,一个月时间,走遍了冀州大地,活着回来没受到水害的也只有我先祖等三人。先祖向禹王汇报海眼所在。禹王来到此地,做法祷告将禹王随身手杖升起投入海眼之中,这九州的大地的水患,从冀州开始,有了治理的希望。所以在那个时代,这片军营所在被称为‘望波平’,而这冀州的‘冀’正是‘希冀’的意思。小伙子,你明白我祖上是什么样高度的人了吧?”老头得意的望着殷受。
“那您祖上真是我们人族的功臣啊。”殷受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又和老头打了一阵哈哈,吹了一会牛欢喜就回到了军帐中。
今天从老头口中得到的信息太多,趁蜚蠊徐钦富还没回来他需要好好捋顺一下。
大禹治水的故事他听过,但是老头子说的那样玄乎怕就有故事成分了。上一世殷受认为的大禹治水,是大禹将水势按照高水低流的办法将洪水归拢河道,顺势而为。
但从他穿越过来,尤其是从闻仲、帝乙那边了解到截阐二族开始,殷受便改变了印象中的大禹治水的概念。按照殷受的推测,当年那场世界各地都有记载的洪水应该是截阐二族在地球上的大战破坏了地球的地势地貌,导致洪水的泛滥,也导致了同时期火山爆发、飓风、冰冻等灾害的肆虐。
而大禹王应该是截阐二族培养的人族少年,少年利用在截阐二族的某一族中学到的手段和该族的技术帮助人族治理了这场洪水的持续侵害。
那这件禹王杖是什么呢,按照文献的记载,禹王治水的时候确实在九州都填过海眼,而且这填海眼之物都是禹王的随身之物。
这件事殷受一直不明白,禹王为什么要将身上的物件都投放进海眼中呢?,这海眼又是什么东西?
好在,殷受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明白他也就不再继续想下去。
他现在考虑的是,如果传说中的禹王杖和他手中的手杖有联系的话,他可不可以拿走禹王杖,如果拿走禹王杖的话会不会对冀州造成影响,甚至对九州大地造成影响。
殷受心中想着,本来已经隐入身体里的手杖,在他体内开始蠢蠢欲动,渐渐地将殷受的意识带入到手杖内。
殷受感觉眼前一亮,自己刚才明明坐在军帐中,睁眼却突然坐在一片山丘上。身边没有一人,殷受感觉情况不对,莫非又穿越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原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声,大地开始震颤。殷受只听见身后山坡上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却只看见一只带翅膀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