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听觉瞬间被封闭,十二魔使只觉得眼前眼前一暗,就啥都看不见啥都听不见了。
封闭了自家属下的感官,俞柯尴尬地笑着:“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
现在抛开正事,只谈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俞柯觉得自己好像是有那么点不人道。
之前的三百年,现在的两千年,对于自己来说只有片刻时间的穿梭时空之旅,放在宋祁渊身上,却是实实成成地过了这么多年。
自从俩入认识以来,这孩子好像就一直处于被动的一方,等着自己找他,等着自己回来,等着自己说出真相,等着自己兑现承诺。
等等!
俞柯突然仰头对上宋祁渊的视线,问了句:w你这两千年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之前的宋祁渊没有感情,出轨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但是两千年前自己可是亲自把感情给了他。如今过了两千年,除非这人是禁欲的和尚,不然怎么可能没有新欢?!
宋祁渊被问得一愣,阴沉的脸色都淡了点儿,好半天突然笑了起来,眼睛都笑弯了去。
他抱住几乎蹭到墙壁的人,把脑袋埋在俞柯的肩窝,狠狠吸了口那股子要命的冷香。才道:“没有,除了你一个都没有。”
“别叫你,叫师父。”俞柯纠正他。
“好。”宋祁渊心里软软的,重复道:“除了师父,我没有过喜欢的人。”
俞柯听了他这话心里好受多了。然后十分大爷地盼咐道:“好了,现在话都说通了,你快把缚神索给我解了吧。”
“不解。”
俞柯:?!
“话还没有说通。”埋在他肩窝里的某人继续开口:“那曰你走了之后,一个月没有消息。凌云派那帮弟子便勾结众多修真者将我的住处团团围住,打着伸张道义的名头要将我置于死地。”
宋祁渊终于提起往事,却显得平静的过分。“师父猜我怎么做的?”
俞柯皱紧眉头,试探道:“你将他们杀了?”“没有。”
听到他的否定,俞柯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记得师父似乎曾经对我说垃不要杀人,我便忍下了。
我告诉他们你一定会回来,回来帮我洗脱这莫须有的罪名。”
俞柯有些心虚,没敢接话。
“他们不信。便说要将我关起来,你若是从无主之地回来了再将我换回去。”
“你答应了?!”
“嗯,我答应了。”宋祁渊蹭了蹭俞柯的鬓发:“因为那时候我相信你会回来。”
酸涩涌上心头,俞柯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他被宋祁渊用绳索捆住的怒气被这番话啪的一声就给打散了,甚至开始恼怒起了自己。
“但是很可惜,我并没有等到你。”
陈述还在继续,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时间一长,他们便想将我杀了。
无主之地秘境的灾难虽然害的凌云掌门和几位长老身死,但这片大陆大乘期的修真者却并没有达到绝迹的地步。修为强过我的自然也不少。
再说我本来就是甘愿被关着,身上下几道禁制也是无可厚非。
所以,师父你猜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询问的语气很平常,却让被询问的人如遭雷击俞柯头一次觉得在这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沉重的心里谴责让他呼吸都不再顺畅,喉咙处压抑地难受。
许久没有听到答复,宋祁渊也没恼,自顾自地说下去。
“作为背叛师门的惩罚,他们废了我的修为,将我吊在凌云派山门前三日,用荆棘鞭抽了三十六鞭,鞭鞭入肉。”
青年抱紧了怀里的男人,委屈道:“师父,你知道吗?那三十六鞭真的很疼。”
“后来……后来你怎么样了?”俞柯将下巴抵着宋祁渊的肩膀,眼睛泛酸,几乎落下眼泪来。
他难以想象宋祁渊是怎么撑下来的,自己的言而无信,门派师兄弟的冷血无情,世人颠倒是非的污蔑。
这一件件的打击叠加下来,他要是这孩子,也许已经疯了。
“安老爷救了我。”宋祁渊继续说道:“我小的时候,有下人从安府后院泥土中挖出了轮回果。后来就一直被安老爷小心保存着。这次倒是因为我的伤势用上了。”
轮回果?自己放的那一颗?
“想起来,我的运气真的很好,那般折磨都死不了。”青年笑了笑:“那时我就想着我要活下来,我要见到你,我要问问你为什么言而无信。
也许就是这股执念,让我生了心魔吧。”暗红色的眸子中有光芒闪过。
俞柯心里一惊,背脊爬上寒意。
“我以心魔再次入道,执念越深,实力越强。不过两百年,便再次拥有了先前的实力。
实力恢复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报仇,而是去寻你。我几乎将自己能去的地方都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你。后来,我就想你的实力那般强,是不是早就飞升了神界。
我便又去神界寻你。可惜依旧没有找到。
最后,我只能守着这片位面等你,等你自己出现。”说到这,青年的语气陡然一变:“然而如今我终于找到了你,你却对那两千年的所作所为只字未提。”
话音未落,宋祁渊放开俞柯,摘了他发顶的玉簪,轻轻一推,便将呆愣中的人推倒在了凌乱的被褥上。
—时it,红纱入目,青丝散锦,气氛顿时染上了几分暧昧。
“师父,两千年不能白等,这话永远说不通,这笔账也怕是永远都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