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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蹙眉接着往下看,当看到某一行字时,呼吸陡然一滞,不可置信的捏紧了本子。
子衿哥哥,我好伤心。
泛黄的本子上,字迹虽然模糊,但青青却能一眼认出。
子衿哥哥……
为什么在她小时候的本子上会写有这些话,为什么她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这本子很明显是她小时候用来写悄悄话的,就算她那时候小,她也不会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啊。
青青已经不知dào
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迷茫、诧异、惊喜……各种情感交织缠绕,混合在一起。
若是本子上的子衿哥哥是他,那他为什么都不说他早就认识她,他又为什么要娶她?
偏头,清眸复杂的望着叶子衿。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她都差点忘了原本的他。
冷漠,深不可测才是他,他的韶华出尘,他的仙人之姿,他的无赖霸道,他的公子如玉……千千一面,柔情呵护,似水关怀,都让她的心迷失了进去。
她真的开始慢慢的交心了,她是个冷清的人,但她不冷情。她也会伤心,也会愤nù
,也会猜疑,就像此时此刻。
叶子衿看懂了青青眼中无声的话语,他徐徐走来,捻起木箱子中一把很不起眼的木质手枪,轻轻地抚摸:“这是我亲手雕刻送给你的。”
青青眸子里疑惑更深,思绪有些转不过来,看着那把腐旧的手枪,依旧没有丝毫印象。
青青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眸光微暗,叶子衿握着那把承载着两人记忆的手枪,紧了紧,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她已经忘了……再说起,也是他一个人的回忆。
心微微泛疼,他双眸黯然。
“青青,你当然不记得了。”这时,奶奶杨桃插话进来,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
她坐在床前,满眼回忆,记忆时好时坏。
“青青你七岁那年声过一场大病,醒来后就不怎么记得以前的事了。”杨桃回忆道,“你从小就黏父母,听说广安地震,担心得不得了,偷偷的拿了钱,自给儿跑去了城里,后来幸亏奶奶找到了你,带回了家。你不知dào
,那时候担心死奶奶了,唉……后来……后来……我想想后来怎么了来着……”
杨桃揉着脑门,记忆又断了层,“后来……青青后来怎么了?”
“后来……”青青垂着头,唇瓣微微一动,喃喃道,“后来,爸妈都死了……”
“后来……”杨桃额头满是皱纹,她不记得自己还有儿子,所以她不悲伤。
一些被遗忘的画面突然从青青的脑海一晃而过,快得来不及捕捉。
心弦紧绷,她脸色暗沉,眉头紧锁。
“青青。”叶子衿心疼的看着她,“别想了。”
如果记起来会让她难过,他宁愿她忘记。
青青摇头,她迅速蹲下身,换了另一个本子。
另一个本子上不再有叶子衿的名字出现,记得都是些琐碎的心思。
思绪不停地转换,她努力的从记忆中寻找那些丢失的记忆,直觉的头昏脑涨,眼前迷雾沉沉,好像被故yì
掩盖了一样。
“青青,”叶子衿拽住青青的胳膊,想要将她拉出来。青青又猛地抬头,直直的盯着她,“你知dào
吗?”
后来的事,叶子衿怎么可能知dào
,他只知dào
那时候她说她饿了,他去给她买吃的,回来后她就不见了。
叶子衿摇了摇头。
青青失落的耷下了肩,她无力地在木箱子里翻找着,这些曾就被她把玩过多次的玩具,冥冥中带着记忆的气味,可是她只闻到了泥土和发霉的气息。
奶奶杨桃呆愣坐着,恍若神游到了天外,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从床上跳了下来,脸色泛白,说话也含糊不清:“我的儿子,死了……怎么会死了……我还没找到他,怎么会这样!”
断断续续的片段,青青和叶子衿都捕捉到了,老人又搞混了,把已经死去的青青的父亲顾天潜当成了她顾天仕。悲伤顿时模糊了她的双眼,一时间老泪纵横。
“原来他都结婚了,青青你爸妈都死了,死了……”杨桃声音颤抖着,双肩也颤抖着,她站直,却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你非要跟着我去看他们,不哭也不闹,回来后也一声不吭,后来晚上就生病了,发烧发了整整三天三夜,幸好后来好了。”
老人哀戚的话语仿佛一条线牵引着青青,残碎的画面再次在青青脑海里闪过,鲜红如血,好像将她的整个天空染成令人颤抖的红色。清眸里划过一丝害pà
,头突然疼了起来,又闷又沉,好像灌了铅似的,脸色痛苦。
叶子衿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轻抚着青青的后背,安慰着她。看着她这么辛苦的想要记起那段记忆,不知是喜还是忧。她不弄明白,怕是不会甘心的吧。
“青青,慢慢想,别着急。”舒舒缓缓的嗓音,柔和似水,低沉不掩疼惜,若徐徐清风从青青的心湖上掠过,让沉浸在习思绪中的青青眸色忽明忽暗。
她抬头,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为什么不告sù
我?”
“我以为你会记得。”四目相对,她清眸如月,他黑瞳如夜。他的眸子里清楚的映着她的面容,神色极其认真。
心中的猜忌淡了一分,青青方才的情绪的确有些冲动了,她低下头,又抬头再望了叶子衿一眼,转身,将那木箱子给关上。
“走吧。”
叶子衿说得对,她只能慢慢的想,忘记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几分钟就能想起来的。
“奶奶。”青青牵住老人的手,就像是小时候老人牵着她一样,“走了。”
老人乖乖地任由青青牵着往外走,叶子衿将两个箱子叠放在一起,默默的跟在了身后。
出了茅草屋,青青牵着老人越走越远,老人总是频频回头望向茅屋所在的地方。
“青青,我们什么时候回来?”老人不舍的问道,总归是自己的家,就算是再差,那也令人怀恋。
“会回来的。”青青轻声回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也许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也有可能等她老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谁又能说得准呢,这里除了土地和记忆,值得留恋的太少了。
青青几人到了镇上后,住在了杂货店旁边的一家小旅馆里,这是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很小,总共只有八间房。因为有时候会一桥文化爱好者会来临江镇研究那座饱经风雨的古桥,所以就有了这家旅馆的存zài。旅馆生意平平,所以旅馆老板又摆起了水果摊。老板是个中年人,话不多,但服wù
很周到。
安顿下来后,青青便带着杨桃去了镇上的小诊所稍微检查了一下,医生建议青青尽快带着老人去城里大医院给老人做个全身检查。
青青决定明天让叶子衿在旅馆陪着奶奶,她去村里办完事儿,就立kè
带着老人进城。
*
黎城,Moon酒吧外,停着一辆银色跑车,这辆跑车已经在这里停了一早上。
车中,孙思齐的目光始终停驻在在酒吧门口,希望能找出什么可疑人物。
楚涵灵已经失踪快一天了,他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双手紧紧的捏着方向盘,情绪极为不稳。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穿灰色毛衣外套的男子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孙思齐看着那人,带着一丝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再仔细一看,垂头思忖了了一会儿,眸子里光芒一闪,是他!
他昨天将酒吧外摄像头的录像看过一遍,这两天这名男子好像都来过酒吧。等那男子稍稍走远了孙思齐从车上下来,进了酒吧。
“先生,还需yào
我帮什么忙吗?”调酒师都脸熟孙思齐了,一见他,便直接搭话了。
“刚才出去的那个男的是谁?”孙思齐正襟问道。
“刚才出去的?”调酒师疑惑道,刚才出去的男的多了,他怎么知dào
孙思齐问的是哪个。
“就是穿灰色毛衣外套的那个。”
“哦……他呀!”调酒师顿时恍然大悟,疑惑的望向孙思齐,“他就是个普通客人,人冷冷淡淡的,喜欢在……”调酒师往大厅一角望了望,“喏,喜欢坐那个地方喝酒,这两天好像都在。”
“他都是一个人?”孙思齐接着问道。
“是,他每次都是坐两小时就走,我感觉他其实可能是在等人,有时候会朝门口望,不过他等的人好像没有来。”调酒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希望能帮zhù
孙思齐,上面吩咐了,孙思齐问什么他都要回答。
孙思齐沉吟了一秒:“对了,你知不知dào
他的名字。”
“这个我倒不清楚,要不这样,下次他来的时候我帮问问?”调酒师放下酒杯,凑过身来说道。
“不用了,谢谢。”
转身,出了酒吧,孙思齐直接上了银色跑车,去了公安局。等到了公安局的时候,听说带着队员去了海天公寓案发xiàn
场,孙思齐又出了公安局。
刚到公安局外面,便被人拦住了去了。
“咚——”一声响,来人完全没给孙思齐反应的时间,便将他打趴了。
孙思齐心情本就很不好,被这么一打,心底的火气顿时腾腾地往上涌,“你——”
抬头一望,到嘴的话立kè
卡在了喉咙里。
面前,老军医楚弘义横眉,怒气冲冲的望着他,握紧的拳头还没有松开。
只是瞬间,孙思齐便没有脾气,他低垂着头,愧疚得不敢与老人对视,一声不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儿,孙思齐,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娶媳妇儿。”别以为老军医退休了,就不管不问了。自家孙女的心思,他也是知dào
的。辛辛苦苦的爱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这小子却总是不开窍。他心疼孙女,却也奈何不了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有他们自给儿理顺了,以后在一起了,这日子才能过的幸福。
可是他没有想到会成现在这个局面,孙女突然音讯全无,仿佛人间蒸发了。
孙思齐依旧垂着头,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
“有没有什么线索。”
“还在找。”孙思齐声音极低。
老人沉着眉头,忧心忡忡。
“嗡嗡……嗡嗡……”是手机震动的声音。
孙思齐立kè
掏出了手机,接通问道:“又消息了吗?”
“有了。”听筒那边传来苏连城的担忧的声音。
“老二,她在哪里?”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孙思齐秉着呼吸,生怕听茬了,或者没听到。
另一端,苏连城拿着手中的资料,眉头深蹙,他没想到这几个看似毫无关系的人,私底下居然有联系,要不是他们的情报网足够强dà
,怎么可能发xiàn
这些蛛丝马迹。
顿了几秒,苏连城才道:“昨天晚上我将这几日来Moon酒吧的客人都查过了,在这些客人当中,又五名私下有联系,我断定他们应该是将Moon酒吧当做他们的联络点了。涵灵失踪的那一晚,他们正好都在。我还查了他们各自离开酒吧的时间,是你离开涵灵后,分批离开酒吧的,当时一名男子还扶一人。”
经苏连城这么一说,孙思齐觉得楚涵灵的失踪肯定和这五个人脱不了干系,“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在各自领域都有一定成就的人,其中有个黑发男子便是物理学家。”苏连城也是只查到了他们五人有联系,却并不知dào
他们的真实背景。那无人有联系,但暂时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他们人呢?”
“黑发男子洛风没有发xiàn
他的行踪,据消息,他在黎城理工大学任教,在涵灵失踪后也消失了。”苏连城回答道,其实从这一点便已经能说明,涵灵的失踪和他们有关系了。
“老二,继xù
查,我过来找你。”眼见着有希望了,只要找到了那个洛风的男子,就能找到楚涵灵。孙思齐挂了电话,都没问苏连城在哪里,转身便朝着车跑去。
完全忽略了从他接电话后,便一直默默等在一边的楚老爷子。
“孙思齐!”楚老爷子身后依旧敏捷,他拽住了孙思齐的后衣领,“我一起去。”
“好,您先放开我。”孙思齐只想快些和苏连城汇合。
于是,两人迅速上了跑车,去了苏氏集团总部。
*
海天公寓,虽然名字里面有海,但它却不在海边,只因为这里空气清新,视野开阔,天空蔚蓝如海,所以才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凌乐意从穆秋公寓里,往外望去,冬日雪景,如诗如画,地上白茫茫一片,天空湛蓝一片,天地各呈一色,别具韵味。然而这样的美景却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此刻他的目光聚焦在一处,正凝神思索着穆秋诡异的死亡。
胃里面没有任何毒素,身上没有伤口,就死了。房间里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穆秋明面的身份是明星,家里竟然没有首饰,还有刘倩倩为什么会单独约穆秋见面。
7
凶杀,仇杀,情杀?凶手到底是怎么杀死穆秋的呢……田兴国、刘倩倩、还有其他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萦绕在凌乐意的心头。
“凌队。”王元下去溜达了一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不起眼的纸盒子。
凌乐意回过神来,转过身去。
王元加快脚步,走到凌乐意跟前,将那纸盒子递给了凌乐意:“凌队,我发xiàn
了一个问题。”
凌乐意接过那纸盒子,听王元接着说道:“凌队,从这张购买单子上看,这是穆秋死的四天前,在淘宝上匿名买的香水,但我去淘宝上查却并没有查到这样的香水,并且我们查过穆秋的银行账户,也并没有显示有这消费记录。”
凌乐意眸子一眯,光芒倏然一晃,这是一条关键的线索,“立kè
回局里。”
王元还没明白过来,凌乐意已经出了公寓,他连忙跑着跟了上去,看来是有线索了,幸好他去楼下垃圾堆便转了转,也幸好收垃圾的将这纸盒子给落下了。
*
青山,老树,枯叶,水流。
一切好像都在改变,又好像未曾变过,时光模糊不清,却又恍若刚过。
青青静静望着小小的土堆,看着烛火缓缓的燃烧,发着滋滋的响声。身旁,叶子衿将撕好的纸钱放在了两根蜡烛之间,引火将纸钱点燃。
金黄色的纸钱瞬间变为灰烬,黑色的末儿无风而起,在空中飘荡。
小时候,听奶奶说,灰烬飞起,就说明爸爸妈妈收到了钱,知dào
了她的心意。
明晃晃的火焰将叶子衿的眼映得格外明亮,他上前,圈着青青的肩:“爸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青青,尊重她,爱hù
她,不让她累,不让她苦,只让她笑,让她幸福,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我自己。”
青青睫毛微微颤动,她偏过头来望向叶子衿。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刻都要认真、坚定,仿佛任何阻拦都不能改变他的心。
他圈着青青的手臂向下移动,目光不能再温柔了,牵起她的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枚戒指。在青青愣神间,他已经单膝跪地,“青青,嫁给我,好吗?”
血亲为证,青山作伴,流水为媒,这迟来的求婚,尽管不够盛大,不够华丽,不够浪漫,但足够庄重,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何必要全世界都知dào
,他对她的爱,她知dào
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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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榜单:谢谢小和尚和小猪的一张评价票,小香香的月票!
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句歌词,呵呵……最近喜欢听《心之火》很有感觉的一首歌,还有《且听风吟》,这首歌很安静,适合自习的时候听,《左耳》歌词写得很好,回忆留给会痛的人……亲们可以去听听,么么哒!
亲们啊,老生常谈,求别养文了,二惰真的快扑订阅了,推荐都没有了……亲们多多发言啊,正当的吐槽批评,二惰都接受……谢谢亲们的支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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