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历一千九百二十五年,曼王亲征交地,三王子随同,主力由皆罗征得五万,占治征十万,又有六七万民夫,大军共计二十万之众。
至曼国崛起于宗南,并灭甸国,甸国直系王族尽灭,曼王又自称南天子。天府帝君闻得消息大震,继而大怒,但奈何路途遥远,而交,桂,粤三地一片狼藉,恢复缓慢,对曼国难以惩处。
曼朝初期,三地以开发荒地,恢复实力为主。至中曼朝中期,曼国开始北上,以强大的军事优势多次进攻交地。
几次甚至占领整个交地进攻到桂,粤两地,虽被击退,但也霸占交地上百年,终究因为距离核心领地皆罗较远而被宗华收复。
也有几代天子大举南征,其中以华历一千二百三十三年,楠帝倾云,桂,粤,交三地共五千战车,二十五大军与曼王争于荣江(大江)。
双方耗战半年,决战时,楠帝率阵冲锋,驾车直入敌阵,宗华军士气大振,在兵器还是青铜兵器的情况下,击败曼国。
曼军退回长山山脉,楠帝轻兵冒进,越过长山关隘时,被曼国伏军击败,楠帝二十五万逃回不过五万。
青铜器是合金,造价太过高昂,倾全国之力凑齐的装备被曼国夺走,而各地又无法在短时间内打造出兵器。
也就是这次大败,导致交地被占长达百年之久,宗华只能据城以守。
华历一千四百零七年,曼国曼朝曼王冲又举二十万军攻交地,交地最大诸侯足侯的五万大军往攻,大战于马江北岸被曼军击败。
眼见整个交地又要落入曼人手中,桂,云两地惶恐,急请天子下旨救援。天子乃命巴公季为交,桂,云,粤四地将军,统四地军民御敌。
八方在恒帝之后的五百年间,陆续归化,巴方被梐帝废除,封建皇二子于巴,所以巴公为天子之后。
巴地被纳入天府,巴公与汉公,黔公为天子最重要最亲近的屏障,常在朝中担任重要官职。
巴公季就是朝中九卿之司马,奉命南下,此时交地已被曼国占。乃征桂,云,粤三地,共二十万军,出镇南关,主动出击曼军。
决战时,巴公季处中军佯装不敌后撤,曼王中计往攻,被宗华军左右两军从后腰截断。
曼王冲中计被围,曼军又猛攻往救,曼王冲在阵中只剩几十名侍从护卫,本人站于车上,袒胸露乳,持刀怒目,大吼声震耳呜,如惹凶神。
众人心惧只围不敢攻,巴公季心急,知道不能快速斩杀敌首,怕是要败,而当时众将已无箭。
正十万火急时,巴公季忽见一壮汉,急中生智,乃取身后被人捧着的,天子所赐青铜镶金柄玉钺,交与壮汉,命壮汉飞掷玉钺,竟击断曼王冲脖子。
曼王冲一倒,诸侍从虽悲愤死战,但寡不敌众,被众将分杀,巴公季取得曼王冲首级举起,对正猛攻宗华军的曼军大吼曼王已死,宗华士卒皆吼曼王已死。
曼军失去国王,不多时便大溃,巴公季往追,收复交地,并南下首次取得曼国占治,杀当地反抗曼人,又迁宗华人,封建诸侯,以宗华之制治之。
这次曼国大败,曼朝陷入内争覆灭,被征朝取代。同时也是在这时内争中,甸地诸侯见机行事,组成联军趁虚而入,与芳国入曼武里,劫走了工匠,获得了完整的锻铁技术。
占治到一百五十年后才被征朝收复,但因为锻铁技术的外流,征朝再不复曼朝那般对芳国,甸地,宗华三个不同方向势力的巨大优势。
交地西北以红河为主的多条河流向东南注入海中,形成大片冲击平原,土地肥沃,良田遍布。
与甸地毛国一样,都是曼国常年袭扰劫掠的地方,历来是对抗曼国的最前沿。
宗华的封建性质,决定交地照样有多路诸侯。并且从法理上讲,所有诸侯一级的封建领主,虽有爵位高低,如高者如公,低者如男,但双方没有臣属关系,都是天子之臣。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没有权利去命令别的诸侯,任何一位诸侯都可以拒绝另一位诸侯的命令。
但曼国的威胁又是实实在在,迫在眉睫的,这种散沙式制度,是即便有桂地的崇山峻岭阻隔的地理优势,也绝不可能挡住曼国的侵入。
为了对抗曼国,但又不改封建性质,宗华设立安南府,设安南卿。
安南府与安南卿非常设机构,而是战时机构,到战时,安南府辖交,桂,粤三地,其范围内所有诸侯必须听从安南府的指挥调度。
安南卿有时由天子直接任命,但这种情况出现极少,更多的是由三地中,势力大,地位较高的诸侯中,按声望,年龄,资历担任。
曼国超过十万大军,安南府会在一个月内形成,各诸侯自已,或者推选自已封地中,有一技之长的大夫士族入府,担任官职,负责后勤调度,战场指挥。
推选出安南卿后,安南卿有权调度三地所有人力物力资源以对抗曼国。芳国以城为守,而交地则以河守。
第一条防线是南屯河,南屯河北部是交地,南部是曼国占治。曼国东出长山,便至南屯河南岸,此处有二万守军,虽不足以守二十万大军,但一面死守,一面将曼国大举入侵的消息传回。
消息四天一路传到升龙城止侯处,止侯知曼国入侵,一面派兵南下增援,一遣使于四方诸侯,又五日后七路诸侯会盟于东兴,推选出德高望重的粤公白为安南卿。
粤公一系为风姓任氏,传承久远,血统尊贵,始祖乃柙帝嫡三子。粤公白年近七十,为人公正,诸侯皆信服,先推为安南卿,组建安南府,再遣使告知当今天子——林帝。
曼,宗华交战多年,早就形成一定规律。交地近海是平原,人口众多,曼国在曼朝时还拼了命的要彻底征服此地。
至征朝就不行了,只为袭扰,劫人掠物,如同割水稻,取果子。南屯河常被攻破,可劫走五千多人。如再过荣河,那就惨了,曼国一次就掠走几万人归囯为奴。
“这次曼国大举北犯,加上刚击败芳国,更是史无前例的进入克拉以南。寡人看这次必不同以往,粤公虽持重老成,但通变不行,怕是难以预料啊。”
天子自称朕,予一人。印,周两王自称寡人。而宗华各公比同各王,亦可称寡人。侯伯等诸侯自称孤。
感叹者乃滇公玹,风姓云氏,亦为柙帝之嫡二子,被封在滇城,与粤公白一系同样尊贵且传承久远,不过所在云地不属安南府,他只是作客于粤公处。
“主公不放心,可先不归囯,跟随粤公,出谋划策。”
开远大夫云希拱手劝说,滇公玹压下心中的不安,点了点头。
“咦~曼人抢交地之人,我亦可抢人啊,骗人也行啊,这动乱起来谁知道。”
正在防港(海防)的旬戚听闻曼军大举来袭,突发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