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我带你去园子里看一看。”蒙格挽起妻子的手,眼含笑意地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王爷说的是汉语,当下大部分婢女都听不懂,她们自然也不会对蒙格的话有什么反应,唯独那个满身灰尘的姑娘,神情与旁人不同,她似乎是懂的。
“琴儿?”蒙格见她出神,轻声问,“怎么了?”
琴儿甜甜一笑:“没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蒙格便带着琴儿往园子里去,这花园里的山石并不巍峨高耸,却胜在有水,虽不能比太液池浩渺宽阔,也已占了王府大小的一半,站在园子里看,视野开阔,令人心胸舒畅。
蒙格在回晋国的途中,就派人先送来消息,让哈那嬷嬷在这湖水里养鱼,晋国没有大齐那样色彩斑斓的锦鲤,可嬷嬷也是用心了,养了鱼,还养了一对高价从市场上买来的天鹅,尽可能的打理得有声有色。
蒙格说:“虽简陋了些,待日后慢慢再添补,你闲时可以来这里喂鱼,我知道你喜欢。”
项琴很高兴,当即就要人拿鱼食来,蒙格却道:“你累了,该歇一歇,家里也逛得差不多,有什么事等歇息好了再做。”
“我听你的。”项琴莞尔一笑,两人便手牵着手,往主院卧房去。
妙光从厨房回到后院,旁人围上来问刚才是不是在厨房遇见大齐公主,好奇地问:“公主是不是很漂亮?”
“像天仙一样。”妙光说,“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众人议论纷纷,都盼着能到前头去看一眼,可是哈那嬷嬷管得紧,她们这些粗使的婢女,是不能见王爷和王妃的。
且说琴儿回房休息,侍奉她洗漱的除了哈那嬷嬷外,都是大齐跟来的侍从,不知不觉的,那些从宫里派来的宫女们,都被请了出去,哈那嬷嬷眼里只有天仙一样的公主,哪里顾得上这种事,等她忙停顿了出来,才有人来问:“嬷嬷,瞧着这情形,公主是要把咱们的人都撤了。”
嬷嬷愣了愣,可她本就觉得忽格纳送来的人不可靠,但她做不了主,只能接受。眼下公主若有这个心思,又有权力这么做,那是再好不过,便说:“当然听公主的安排,我能说什么?”
屋子里,蒙格和琴儿说了些话后,就要去忙他的事,来时路上就说好了,蒙格回晋国后就会很忙碌,琴儿自小看着父皇日理万机,当然明白他们肩上担负的责任,而且他们接下去要走的路,不比父皇当年从纪州闯到京城简单。
“我想见沈云,让他来见我一见便好。”琴儿说罢,就让蒙格去忙,她悠哉悠哉地看着侍女们,将自己带来的各种东西把屋子布置起来。
不久,沈云便到了,他年轻俊美,风度翩翩,项元常嫌他黑,可这样的肤色在晋国,却是女子眼中的健壮和美。一路走来吸引无数婢女的目光,更令她们惊讶的是,公主竟然可以大大方方在房中见丈夫以外的男人。
沈云当然不会走近内室,在卧房的外厅等候,便见琴儿翩翩而来,他笑道:“怎么还不歇着,找我什么事?”
“云哥哥,我有几件事要交代你去做。”琴儿请他坐下,一一说道,“我想把晋国皇帝送来的宫女全部送回宫里去,不然我们带来的人,没地儿住了。”
沈云颔首:“这不难。”
琴儿又道:“可全部送走,又不大好,把那些粗使的都留下吧。”
沈云笑:“怎么学得你姐姐似的,不一次把话说完。”
琴儿笑悠悠:“云哥哥,你想我姐姐了?”
沈云嗔道:“快吩咐我,等我走了好好歇一歇,你比离京那会儿都瘦了些。”
琴儿道:“回去可别对父皇母后说,我过些天就养回来。”一面就道,“再有,我知道晋国的女子不能念书不能识字,更不要说学什么其他国家的语言,可是这王府里,似乎有个小丫头懂汉语。”
“你怎么知道?你跟那婢女说话了?”沈云问。
“我自己猜的,那结果如何,就要云哥哥你去替我打听了。”项琴笑道,“你回大齐之前,一定替我办成这件事。”
“是哪个婢女?”
“你找一个身上脏兮兮,模样却很漂亮,眼睛特别亮的,那就是她了。”琴儿道。
沈云嗔道:“这样就能找到?找错了怎么办?”
琴儿笑:“一定能找到,找错了也不怕,我认得。”
晋国深宫里,原本为了招待项琴而准备的宴席冷冷清清,妃嫔们零星来了几个,宗亲里的女眷得知公主不来,也都怯怯地散了。因为她们都知道,皇帝一定会发怒,谁敢在这个时候,杵在忽格纳的面前。
唯有皇后躲不过,忽格纳闯进殿来,见这情景,一把掀翻了几张矮桌,吓得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皇后也是一脸菜色。
“你怎么不留下她,就由着她这么走了,你是皇后,晋国所有的女人都统归你管,你管不住她,就是你的失职。”忽格纳气恼地说,“你生不出儿子,现在又管不住一个弟媳妇,你还是趁早离了中宫,不要做这个皇后了。”
河皇后跪地请罪:“请皇上息怒,臣妾一定想法子,制服那个公主。”
忽格纳恨道:“三日后的婚礼上,一定要她向我跪地磕头,再像今日这般倨傲,朕便拿你是问。”
皇帝撂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便走了。
看着满地狼藉,河皇后绝望不已,虽只初次见面,可她认定了自己不可能掌控项琴。不知皇帝怎么想的,难道天定帝会那么简单地就把女儿嫁到这样的国家,难道那骄傲的公主会为了爱情就来这里?既然他们一定另有目的,她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摆布。
“娘娘。”亲信的宫女搀扶她起来,出主意道,“不论如何,先把七王爷请来,探探他的口风。”
河皇后叹道:“只能先这样了,往蒙格能劝服她。”
然而第二天一早,王府就传来足以令皇帝生气的消息,沈云要求撤掉王府里粗使奴婢之外的所有宫女,而他本是代表天定帝前来视察蒙格府中所有的事,按照两国联姻的婚书上所写,类似这样的要求,忽格纳必须无条件答应。
这样一来,忽格纳的眼线几乎全断了,河皇后被吓得肝胆俱裂,幸好想起一事,战战兢兢对忽格纳说:“妙光被派去了柴房,正是粗使的丫鬟,她还能继续留在王府。”
忽格纳恨道:“大婚之后,大齐那些人走干净了,朕就会把蒙格调离都城,到时候,你可要把那小贱人,替朕收拾得服服帖帖。”
河皇后本以为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项琴,今日下午传了蒙格进宫,谁知来的却不是蒙格而是大齐公主,消息传来时,河皇后慌慌张张到镜子前左看右看,问自己的婢女:“妥当吗?”
琴儿第一次看到晋国的内宫,第一次看到皇后的中宫,这殿阁楼宇哪里有天家气派,母后的涵元殿,是让人站在门外就会心生崇敬的所在,父皇说过,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敬仰他们的皇后。
河皇后也丝毫没有中宫的气度,也许因为这是在晋国。
“蒙格与我道,娘娘命他到大齐寻求子之药。”项琴落座后,开门见山地说,“他一个男人哪里懂这些事,万不得已便告诉了我。”
她带着通晓晋国和大齐语言的侍从,等她一句句把这些话译给河皇后听。
之后命侍女呈上药丸,却道:“娘娘,求子之药,只是民间传说,那种事信不得。这是乌鸡白凤丸,调经理气滋补身体,坚持吃上几个月,便能让您容光焕发气色红润,身体好了,自然就能得子。”
河皇后听译者说完,面上好不尴尬,和自己的亲信面面相觑,避开了项琴的目光道:“那孩子真是,怎么把这样的事,告诉了公主。”
琴儿含笑看着她,听随从译成汉语,便笑道:“我和蒙格是夫妻,夫妻同心,自然没有不可说的事。”
河皇后听得这句话,笑得好勉强。
这一来一往的,隔着两国语言,明明面对面坐着,却像是隔着千万里,河皇后见宫女将药丸打开给她看,自言自语道:“吃了这个,就能生孩子?”
琴儿佯装没听见,举目看宫里的陈设,之后便道:“听说有一位皇妃怀孕了,拜见了您之后,我也想去拜见那位娘娘。”
河皇后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急躁地对译者道:“告诉你家公主,晋国的妃嫔妾室,不是大齐那样尊贵的存在,她不必前去。”
可话音才落,门外有客到,那才有了身孕的黎妃,听说公主到了内宫,伙同其他妃嫔,一起想来看看这位天上来的仙女。
琴儿一脸茫然地看着河皇后,假装不懂侍女禀告的话。
不多久,走进来美丽年轻的女子,穿着漂亮的裙衫,被众人拥簇在中间的那一位,必然就是所谓的黎妃了。
琴儿记事起,父皇便是六宫无妃,她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可皇亲宗室里三妻四妾多得是,听的故事不少,女人之间的斗争她是明白的。
中年丧子的河皇后,如今真是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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