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拦截炮弹的可能性，这么做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密集阵每一轮射击至少都要打出上万发子弹。”纪海听后摇摇头说道，“实战中它的载弹量最多只有五六次拦截的机会，而深海战舰的射出的炮弹几乎是无限的。再说密集阵被深海旗舰的电磁干扰情况下射击精度根本就不可靠，很容易在关键的时候拦截失败。”

“也不是毫无用处，USN海军在科隆群岛有一个实例。一艘航空母舰使用两台密集阵系统锁定深海驱逐舰，那场面简直太震撼。一分钟之内射出的一万发20毫米炮弹，就算是再坚硬的装甲挨了这么多炮弹也会出现金属疲劳。深海驱逐舰就这样被打成柿子漂浮在海面上，我想也就只有深海战列舰的装甲才能抵挡两台密集阵的同时射击。”

菲律宾人耸起肩膀接着说道：“没办法，毕竟密集阵可能是航母的救命稻草。就像你明知道防弹衣不一定能挡下敌人的子弹，但你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穿上防弹衣，万一关键的时候保命了呢？”

“说得也是，深海无人机偶尔会飞到深海旗舰的电磁屏蔽圈之外更远的地方去攻击人类航母，这个时候密集阵拦截系统还能发挥点用处。”

纪海觉得菲律宾人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这玩意也就只能给航空母舰装备了，我在国内从来没有在战列舰上看见过类似1130型近防炮的装备。战列舰和巡洋舰因为长时间要在深海舰队的电磁屏蔽圈内作战，不可能配备密集阵拦截系统。”

见密集阵这个装备讨论得差不多了，纪海就更换一个话题问道：“你知道这艘航空母舰叫什么名字吗？”

“她叫圣弗朗西斯科湾，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的一个海湾，你也可以称呼她为旧金山湾号。”菲律宾人语气停顿了一下，“21世纪末USN海军对航母命名的规跟你们差不多，都是以历史上有名的战役命名。你们在长江的出海口与深海舰队发生一场战役，就有了长江口号航空母舰。而我们为了把深海战舰赶出美国境内，同样也在圣弗朗西斯科湾进行一场海战。”

“我还以为你们会重新启用二战航母的名字，刷上曾经的舷号。照你这么说，USN海军会用深海战争期间发生的战役命名新航母，那我是不是看不到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以及企业号这些航空母舰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对列克星敦萨拉托加之类的词比较在意，但是菲律宾人还是从对方口中听出半开玩笑的语气。

“好像从巴拿马运河过来的第二波支援舰队有一艘航空母舰叫列克星敦，属于萨拉托加级新型号的航母。”最后菲律宾人决定实话实说，“现在与百慕大号和珊瑚海号航空母舰部署在德雷克海峡的中部战斗群，是43.1特遣舰队的旗舰。”

“我去，还真有列克星敦号。”纪海只是半开玩笑性地随便问一下，没想到太太居然就在北面几百公里的地方。

如果纪海知道接下来会有一道命令要求他前往中部战斗群找司令部报告的话，肯定会兴奋不已。

“说起来，我记得飞行甲板放着克拉肯级水怪的残骸，就是一根比较完整的金属触手，之前你们把它转运到机库里面了吗？”

“没有放在机库，克拉肯水怪的触手实在是太长了，已经超出升降梯的最大长度。你就算把金属触手斜着放在升降梯，也塞不进机库的出入口。”菲律宾人摇摇头说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对水怪触手的处理方法，可以到那个八联装40毫米防空火炮平台去看看。”

纪海抱着好奇的心态走到菲律宾人所指的防空火炮平台，这些设置在飞行甲板两侧的平台空间都很大，除去防空火炮占用的空间，你甚至都可以在剩下的空间做一个俯卧撑动作。战时有需要的话也可以拆掉防空火炮，换上雷达和导弹发射架之类的设备。

“先不说别的，这个平台倒是一个钓鱼的好地方。”

纪海小心地绕过防空炮管，来到平台的边缘。克拉肯水怪的触手残骸就这样在眼前冒出来，它好像被水手们直接从飞行甲板推下去，随后落在航空母舰的防坠网里面。

“他们这么做就不怕防坠网会承受不住重量而断裂吗？触手残骸要是因此掉落到海里，就会因没有浮力沉到海底深处，人类不可能在德雷克海峡五千米深的地方的情况下将它重新打捞。”

心中默默吐糟完这一切之后，纪海回身走到舰岛旁边，发现原先的位置多了一个军官制服的人，看样子他正在向菲律宾人询问问题。而对方则用手指了一下纪海所在的方向。

原来是此前带纪海来到圣弗朗西斯科湾号航空母舰的USN军官，他拿着一份未知的文件找到纪海说道：“我刚刚收到司令部的命令，你要乘坐载着克拉肯级水怪残骸的飞机前往中部战斗群，到达43.1特遣舰队的旗舰报告有关克拉肯级水怪的情况。”

随后他看了一眼文件内容继续说道：“除了这些事情，你的德克兔号将会被调离43.2特遣舰队。而你到那边后还要去找利维斯将军报到，因为是他向司令部要求把德克兔号调到到新建立的第43.4快速反应舰队。如果你有疑问的话，等到那边你可以去问问利维斯少将。”

“先生们，我很抱歉不得不去打断你们的交谈。”菲律宾人突然插嘴说道：“等会有个大家伙要来了，你们最好往后退几步离飞行甲板远一点。”

早晨的太阳好像一瞬间被蒙上黑布，照在飞行甲板上的光线变得昏暗暗的。纪海抬头望向天空，一个黑色的小点将太阳直接挡住，给本来就不是很明朗的天空添上几分阴霾。

这个黑点正在天空中不断地移动，一直往圣弗朗西斯科湾号所在的方向飞行。它的旁边有两团更小的阴影，纪海很快就注意到它们在天空中飞行时所留下的白色痕迹。

只有深海无人机和人类的重型喷气式战斗机才会出现的东西，这种现象应该叫做飞机的“尾迹云”。俗称飞机拉烟，是发动机排出废气与周围空气混合后水汽凝结成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