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郡主听钟锦绣这般说,眉梢微微一挑。
也没吭声就放她回去了。
钟锦绣想了想总觉得那般就放过钟情,实在是便宜了他们,她想了想,便吩咐桃子去办一件事。
待晚上沈明泽回来,与他说起此事,沈明泽道:“嗯,岳父托我问过姜家,此事确实不是姜家胁迫。”
是钟浩他们爱慕虚荣,攀上高枝,至于说是胁迫,这怕是有人在搞鬼?
孙氏?老夫人杨氏?
“我已经让人去散播了钟浩与姜情两情相悦不忌世俗看法的谣言,一定给他们两个都镶一层金的。”
不忌世俗?
这是在逼死他们吧。
沈明泽笑着道:“你果真是淘气。”
钟锦绣微微笑着,道:“这不是给两人上一条枷锁,谁若是敢冲破谣言,一定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尤其是姜情。
“你的良苦用心,就怕要被人作践了。”
钟浩可没打算与姜情白头偕老。
两人没在说什么,吃过饭便步入正规,上床锻炼。
事后,钟锦绣她则微微抬起腿,臀部下面还垫着一枕头,洗澡出来的沈明泽,瞧着她这模样,修长的大腿,不着一寸,优美的曲线,洁白光线的颜色,白花花的印入他眼中,只觉得喉中干渴,怕是刚才洗的澡又要白洗了,问:“表妹,你这是在练什么功?”
钟锦绣微眯着眼道:“我听说这样子有助于怀孕。”
沈明泽眸光微暗,不知为何,胸口处闷闷的,道:“表妹这般卖力是为了孩子?”
钟锦绣白了她一眼道:“不这样子能有孩子?”
沈明泽俯身上去,伸手拉着她那白花花的纤瘦小腿,道:“正好,我也有个能快速让表妹怀孕的法子,恰好与宝妹探讨一下。”
昏暗的烛光中,微微瞧见他面色清冷,是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
她刚才也没说什么啊,难不成他不想要孩子?
不能吧。
隔日醒来,沈明泽已经走了,钟锦绣莫名对昨夜的他,有些微词。
正想着有些事该好好的问问他。
然她嗅觉敏感,闻到房间内的略有些香气袭来,她不喜欢熏香,也不会在房间内点燃什么熏香,她目光冷冷扫了一眼房间,在桌子上微微瞧见燃起的熏香。
上一世她被这香味害了不知一次,所以尤其是那香味,一闻便知。
那是麝香,避孕之物(没考究)。
钟锦绣目光微暗,胸中又一阵狠厉。
“桃子,进来。”
桃子听主子召唤,忙开了门,桃子没发现钟锦绣的不对劲来,如往常一般,将昨夜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拿出来道:“主子,可是要起来?”
钟锦绣认真观察桃子的神色,见她并无异常,便问:“屋子里的熏香是谁点的?”
熏香?
桃子望向那燃炉,有一缕青烟在缥缈。
“是姑爷吧,今早还给奴婢要炉子呢。主子,这香味可有什么异样?”
沈明泽,他点燃的?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钟锦绣让桃子侍候自已起身,看着那炉子,没有说什么。
“既然是他要点的,就点着吧。”
今日钟锦绣给阴氏请安,阴氏说宫里面派人来教导沈莱娣礼仪的。
如今晋王殿下还没有被封为太子,但是沈莱娣却是按照太子来培育的,这已经说明了,晋王被封为太子是早晚的事情。
不过钟锦绣心中藏着事,没好好注意阴氏说的话,这样子的状态一直到傍晚沈明泽回府。
沈明泽回来先是与阴氏请了安,彼时钟锦绣还在,亦是无奈道:“你回来了刚好,将你家媳妇领走吧,坐一天了,她不烦我还烦呢。”
钟锦绣没想到自已找到阴氏的嫌恶,她起身来,讪讪笑道:“对不起母亲。”
“嗯,你们回去吧。”
钟锦绣不开心,回去的时候也没有等着沈明泽,沈明泽追上前去道:“你别介意,母亲她不是嫌弃你。”
钟锦绣没有吭声,然此刻沈明泽已经意识到,钟锦绣生气了。
回房间的时候,沈明泽便小心翼翼的瞧着钟锦绣,问:“表妹,你这是怎么了?”
钟锦绣连眉梢都没有抬起,桃子无奈上前道:“主子,饭菜准备好了。”
钟锦绣起身去餐桌上吃。
沈明泽也随着去了,瞧着桌子上准备的川菜系,无一不是辣的。
以前可都是清淡的。
微微瞧了一眼钟锦绣,随后问身边侍候的桃子,道:“什么情况?不知道你们家主子不能吃辣的吗?”
桃子苦笑,微微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终究是没敢搭腔。
沈明泽这是才意识到这屋子里的人都不搭理他,他这是惹到了表妹了,可是今日自已早早的就走了,并没有要说惹,就是那一缕香,不可能的,表妹怎么会知晓。
待晚上睡觉的时候,钟锦绣直接上了门,将沈明泽关在屋外面。
沈明泽苦笑,拍了几下门道:“表妹,让我进去解释解释。”
“表妹”
然而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里面的烛火都熄灭了,沈明泽想要翻窗,可是发现窗户也被人从里面绊住了。
沈明泽无奈去了书房,待深夜了,沈明泽才将桃子唤到自已跟前。
“你们家主子怎么了?”
桃子摇了摇头道:“主子醒来便是如此了。奴婢这一天也没跟奴婢说什么话。”
“为了你家主子好,你最好实话跟我说。”
桃子当然是为了自家主子们和睦相处百年好合了,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主子从早上起来,便是这般模样了。
“您是不是昨晚上欺负我家主子了?”
沈明泽微微眯了眯眼,桃子只觉得浑身发寒,“今日早上主子跟我说的唯一一句话便是,屋内的熏香是谁点的?”
“真的。”
果然是因为这个,他无奈问道:“你们家主子懂熏香?”
桃子摇了摇头,道:“没吧,我们家主子不喜欢熏香,只是姑爷您怎么莫名其妙的给主子染上了熏香,难不成是嫌弃主子?”
隔日,沈莱娣一早就过来了,彼时沈明泽也没走。
钟锦绣也不搭理她,但是因为沈莱娣在,她倒是给了他面子,没有与他为难。
沈莱娣道:“锦绣,你陪我一块去见嬷嬷吧。”
钟锦绣问道:“怎么了?丁嬷嬷欺负你了?”
沈莱娣摇头道:“不是,我就是觉得一个人学习有些闷,家里面吟堂姐也去了,所以我想让你也去。”
必定是吟堂的规矩学的好,她学的不好,所以怕出丑吧。
沈莱娣目光微闪,可不是,昨日那嬷嬷让自已学跪拜礼,一整日才让嬷嬷满意了。
“丁嬷嬷说了,今日学弄香,比昨日轻松的。”
钟锦绣微微颔首,反正她也不想看见沈明泽。
沈明泽一听说弄香,眉眼有些怪异的看着钟锦绣。
他在后面跟着两位一起走,期间听沈莱娣问:“锦绣,你学过弄香吗?”
钟锦绣微微颔首道:“懂一点。”
沈明泽微微一顿,没说什么,最后沈莱娣发现了他,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没事要做吗?”
“今日休沐。”请了假了。
钟锦绣不去看他,而是跟着沈莱娣去了后院,后院有一处是家中姐妹一起学习的小师塾。
沈吟堂已经在里面了,沈吟堂瞧着她道:“莱娣,她就是你搬来了救兵?”
沈莱娣讪讪笑道:“哪里,家里就咱们几个小辈了,岂能落下了锦绣妹妹呢。”
沈吟堂看了他一眼,没有在揭穿他蹩脚的演技。
上一次楼上弹琴,又听她在宫里面得了皇上夸耀,心中微微有些嫉妒,且生气。
她这般才艺,身为一家人的她居然毫不知情。
说来就是她有意的,有意让她出丑。
钟锦绣因为心中想着事,倒是没有注意两人之间的小心思,不一会丁嬷嬷便过来了。
这位是宫中教导礼仪的第一人,以前是教导宫女的,到后来得到皇后赏识,便教秀女以及宫中妃嫔。
久而久之便在宫中累计了些许名气。
而且这位丁嬷嬷虽然严厉,但私下里却和气的很。
“丁嬷嬷好。”
那丁嬷嬷知晓今日会多来两个人,也没说什么。
钟锦绣她是认识的,身份位份极高。
她上前见礼道:
“奴婢给公主请安。”
钟锦绣笑着道:“如今丁嬷嬷是我们的师傅,不必如此客气。”
丁嬷嬷听说过这位公主的名气,琴棋书画,都得到过别人的夸赞,想来是个有学问的,自已倒是不至于拿乔。
她请各位坐下,自已也坐在首位,摆弄着手边的香料,道:“今日咱们来学制香,在宫里面尤其是当皇家的媳妇,这个是必不可少的。”
钟锦绣感同身受,熏香这种东西,居家养生、陶冶情操,更有甚者乃是争宠的东西。
“前朝贵妃,当时就极其爱熏香,当代交趾国贡献的蚕形龙脑香,香气彻十余步,极其有名,因此得到皇上的喜欢。还有同昌公主,无论去哪,都有自已独特的味道,可见这熏香早有历史,且受追捧。”
“我朝随风附雅,对熏香之追捧,更甚。”
丁嬷嬷讲熏香之历史,众人听着,不时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