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肉汤香气的温暖地下室里,随着卫燃收起口琴,那些孩子们,以及柯娜和维娅,也都有气无力的鼓了鼓掌。
「这首曲子可真好听」
柯娜说话间已经走到卫燃的身前,伸出手问道,「它叫什么名字?另外,能不能把你的口琴给我看看?」
「时光飞逝」卫燃用俄语回答的同时,将还没来得及揣进兜里的口琴递给了柯娜。
「时光飞逝…」
柯娜接过口琴叹了口气,「如果时间能过的快一点就好了,哪怕只快一点儿我就满足了。」
「是啊」
卫燃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火炉的边上,掀开了搪瓷锅的盖子。顿时,浓郁的水蒸气混杂着鱼干的鲜香和老鼠的肉香扑面而来,周围坐着的孩子们,也下意识的抽动着鼻子。
得益于刚刚柯娜将老鼠肉切的足够细碎,所以虽然仅仅煮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但却已经熟了。
没有浪费时间,柯娜负责给每个孩子的搪瓷杯子里盛肉汤,卫燃负责给孩子们分发面包片——尤其盯着似乎有绝食迹象的维娅太太,监督她把每一口食物都确确实实的吃进了肚子。
等到柯娜第二次给孩子们各自盛了一杯肉汤的时候,卫燃也拿着属于他的一杯肉汤,外加一小片面包重新坐在了距离门口最近的墙角。
这小小的一杯肉汤里,除了薄薄的一层残缺的油花之外,便仅仅只有指甲肚大小的一块不知道是老鼠肉还是之前从加琳娜的家里带回来的后腿肉。
用那小小的一块面包片吸满了汤汁,卫燃面无表情的将其丢进了嘴里,粗略的嚼了几下便将其咽进了肚子里。
虽然今天的肉汤里加了新鲜的老鼠肉,但这味道却依旧没有好多少,至于老鼠肉是否恶心的问题,仅仅只饿了不到两天的卫燃就已经根本不在乎了,他相信,那些孩子,那些列宁格勒居民,恐怕更加不在乎。
一口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肉汤,并且将那一小块炖烂了的肉吃进了肚子,卫燃任由柯娜帮自己盛了第二杯滚烫的肉汤,默不作声的看着火炉周围那些瘦骨嶙峋的孩子们,继续琢磨着到底该去哪弄来足够多的吃的,以及在弄不到足够食物的前提下,每隔多少天,利用金属本子里不多的物资给这些孩子们加一次餐补充下营养。
同样在走神的不止卫燃,还有正在忧心莉迪亚有没有遇到危险的柯娜,以及忧心自己的儿子别利亚是否还活着的维娅太太。
或许,这个本来已经到了退休年龄的银行会计还在忧心另一件事情——如果她的儿子遭遇了意外,如果莉迪亚遭遇了意外,如果没有他们从自己的嘴里省出来的那一百多克黑面包,这间地下室里的孩子们最后是否能活下来。
尤其,卫燃不但领回来一个只能喝奶的小婴儿,还领回来这么多急需营养的大孩子。
相比这三个忧心忡忡的大人,那些年少不知愁孩子们倒是相处的格外融洽,他们现在除了在回味刚刚让人冒汗的肉汤之外,还沉浸在认识新朋友的兴奋之中呢。
「好了孩子们」
维娅太太等孩子们把各自的搪瓷杯子都放到桌子上之后说道,「趁着刚刚吃过东西,我们该尽早休息了,如果等到肚子又感觉到饿的时候,就整晚都别想睡着了。」
这提醒比任何的说辞都要管用,闻言,那些被饿怕了的孩子们立刻在柯娜的安排之下,围着温暖的火炉钻进了各自的毯子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隆隆的炮火声和爆炸声赶在太阳彻底升起之前便叫醒了早睡的众人。
让人惊喜的是,就在卫燃准备离开地下室去看看昨天布下的捕鼠笼有没有收获的时候,昨天晚上没有出现的莉迪亚竟然回来了!「莉迪亚
姐姐!」
柯娜在见到推门进来的莉迪亚的时候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呼,紧跟着便抱住了对方,带着哭腔哽咽道,「你昨晚去哪了?我以为你…」
「让你们担心了」
莉迪亚抱了抱柯娜,先是看了眼双手攥着手帕看着自己的维娅太太,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维娅太太,柯娜,还有维克多,我们需要去隔壁谈一谈。」
闻言,柯娜缓缓离开莉迪亚的怀抱,惊慌失措的看了眼她,接着又看了看身后的维娅太太,最终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搀扶着眼眶已经溢出泪水的维娅太太,点燃了蜡烛灯离开了这个温暖的房间。
等卫燃打开了隔壁上锁的房门,众人全部进去之后,莉迪亚先解开了自己的围巾挂在了柯娜的脖子上,紧跟着,又取下了披在身上当作斗篷的羊毛毯子,接着又脱掉了她身上那件厚实的呢子棉大衣。
等到这件大衣交到卫燃的手上的时候,众人这才在蜡烛灯提供的焦黄火苗下,注意到了莉迪亚的背上,竟然背着一个苏军的麻袋包。
不仅如此,在她的腰带上,还用一根鞋带,拴着一个输液瓶子,那输液瓶子里,竟然装满了白色的牛奶!
「这是…」维娅太太错愕的看着莉迪亚从腰间解下来的那瓶牛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询问。
「我昨晚跟着马拉雪橇运输队去奥西诺维茨码头了」
整张脸都冻的通红的莉迪亚说话间,已经取下了背上的麻袋包,将其打开之后,竟然从里面拎出来一条足有半米长,已经完全冻僵的无头狗鱼!
「我在那里帮忙搬了一晚上的物资,换来了那瓶牛奶。」
莉迪亚自豪的说道,「这瓶牛奶足够加琳娜那个小家伙饱饱的喝上两天了。」
「这个呢?」柯娜指了指对方手里拎着的那条无头狗鱼问道。
「这是…」
莉迪亚看了眼维娅太太,微笑着说道,「这是别利亚托我带给你的,前天晚上,他们的运输队遭到了德国飞机的轰炸,不过那些蠢货仅仅只炸碎了冰层并没有伤到他们。相反,倒是炸出来这么一条狗鱼,我估计这条鱼说不定能用三公斤重!「
「我的别利亚没事吧?!」维娅太太慌乱的问道。「没事,他当然没事。」
莉迪亚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条狗鱼交给了维娅太太,「不过我听说他好像被抽调去值守汽车技术服务点了,就是拉多加湖冰面上的那些帐篷,似乎是因为最近的风暴有些严重,需要更多认识路有经验的人在冰面上为卡车指引方向顺便提供热水。」
「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维娅太太狐疑又慌乱的看着莉迪亚,「莉迪亚,好孩子,你可不要骗我,别利亚他…」
「他真的没事」
莉迪亚举起手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向斯大林同志以及我的爸爸妈妈发誓,别利亚真的没事,真的只是突然抽调,昨天白天湖面上的风和雪都非常大,不但冻死了不少人,还有不少运输卡车迷路不知道开到了哪里,所以他们才被紧急抽调过去的。」
说到这里,莉迪亚缓了口气,放下手歉意的说道,「本来我也以为别利亚大哥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连夜搭乘运输物资的马拉爬犁去了一趟码头,等我到了那里,他正忙着帮忙装卸物资呢。
他见我过去也非常开心,本来他以为没机会把那条鱼送回来了呢。
还有,他说他现在每天能拿到250克黑面包了,等以后再捡到被德国人炸死的鱼,他就让战斗雪橇运输队的阿纳托利帮忙捎回来。」
说到这里,莉迪亚苦恼的说道,「不过,他说阿纳托利他们每周才有机会回城里一次,至于他,恐怕要等到春…」
「我知道了」
维娅太太彻底松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没有遇到危险,那我就放心了,他和阿纳托利是小学时候的同学了,如果他不说,你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闻言,莉迪亚也跟着暗暗松了口气,指着隔壁问道,「现在该我提问了,隔壁那些新来的大孩子是怎么回事?」
「是昨天维克多带回来的!」
柯娜一边将那条无头狗鱼用钉子挂在墙壁上免得被老鼠偷吃一边将昨天的事情解释了一番,最后,这姑娘还不忘提及了昨天卫燃用口琴吹奏的曲子。
「看来我们要重新拍一张照片呢」莉迪亚笑眯眯的问道,「维克多,你还有多余的胶卷吗?」
「当然有」卫燃笑着点点头,「你今天白天还要工作吗?如果你现在没时间,可以等下午的时候。「「我今天上午没有工作,说起这个…」
莉迪亚顿了顿,从麻袋包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递给了维娅太太,邀功似的说道,「这是本来该昨天下午送回来的面包,但是我担心赶不上去码头的爬犁,又担心交给别人被偷吃,所以就带在身上了。」
「今天可真是个丰收的日子」
维娅太太接过报纸包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面包,那张苍老消瘦的脸上,也立刻浮现出了饱含希望的笑容。
「不止这些呢」
莉迪亚说话间已经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门口,「我带那几个新来的小孩子去登记一下,这样从今天下午开始,我就能顺便把他们的面包也领回来了。」
话音未落,莉迪亚便已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同时却又补充了一句,「维克多,准备好你的相机,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就拍一张合影。」
「我会等你回来的」
卫燃顺着对方的话茬给出了回应,同时却也暗暗叹了口气,虽然这个看着也就是20出头的姑娘伪装的极好,但他依旧可以从对方攥紧的双手猜测出来,她刚刚提及的那些事情,八成…是假的。「我去抓老鼠了」
卫燃说话间也跟着走了出去,同时不忘说道,「柯娜,等那几个大孩子回来之后,可以让他们和你一起去收集木柴吗?」
「能有这么多的帮手最好了」柯娜立刻点头表示了同意。
根本没敢看维娅太太,卫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间用来储备物资的地下室,循着记忆找到了昨天布置的三个捕鼠笼子。
可惜,这三个笼子里不但没有老鼠,就连那些蘸了蜂蜜的饵,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而这只能说明,这里的老鼠,恐怕早就已经被捕光了。
难道说以后莉迪亚会不定期的送些鱼肉过来?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重新将三个捕鼠笼子换了个位置布置下来。
这是第三天了…
稍微动作大一点就觉得眼前发黑的卫燃靠着残垣断壁喘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取出了食盒,从里面拿出一板巧克力,从上面掰下仅有半个麻将块大小的一颗丢进了嘴里,随后又将其余的放回食盒收进了金属本子。
每天一块巧克力,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口粮,换句话说,他要靠一板巧克力,坚持24天。
至于其余的,则要留给那些孩子,以及登船前不知道要煎熬多久的时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捡回来的新的小孩子。
仔细的吃完了嘴里那块香浓的巧克力,卫燃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站了起来,一番适应,等到眩晕和双眼发黑的症状消失之后,这才拖拽着爬犁车,独自立刻这片废墟,独自寻找着食物和燃料。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选择了往相对更加靠近战场,更加容易遭到炮弹轰炸的城南方向。
在连续走过四五个路口之后,他也来到了涅瓦河的河边,看到了封冻
后异常繁忙的涅瓦河,也看到了河对岸那些在炮击之下成片成片化作废墟的建筑。
甚至,在沿着大桥过河之后,他还在一栋仅剩下一层的建筑废墟上面看到了一架只剩下大半个机身和小半个机翼的斯图卡轰炸机。
那轰炸机里,还能勉强看到一具残破的德军飞行员尸体。而在仅剩的机身上,则用显眼的白色油漆写着一句俄语提醒—————「危险!严谨靠近!小心附近散落球型炸弹!」
闻言,原本想上去看看的卫燃立刻停止了脚步,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飞机残骸一侧***的半根房梁给吸引了注意力。
抬头眯缝有眼睛有了有略显刺日的阳光和高射炮时不时开火时炸开的烟团,当然,还有那些在烟团里穿梭的德国飞机。
再看看周围,卫燃在一番犹豫之后,藏好了爬犁,小心翼翼的踩着碎砖碎瓦,轻手轻脚的爬上了一楼尚且建在的屋顶。
然而,还没等他绕过这架飞机,便注意到,在机身左侧那仅存的小半个机翼
SD2球形炸弹是什么,或许英国的伦敦人最清楚不过了,这些或是被称为蝴蝶炸弹,或是被称为恶魔之卵的玩意儿可谓最恶毒的发明之一。
但比这更要命的,却是两个并排安装,每一个都有能力挂载24枚SD2球形炸弹的空投挂架!
比这还要命的是什么?当然是这俩双联装挂架上本应挂着的总计48枚球形炸弹,起码有一半散落在了机身的周围!
根本没敢触碰那些比憋了三十年的老***还灵敏的球形炸弹,卫燃小心翼翼的选择着每一步的落脚点,用了足足五分钟,才绕到了这架飞机的另一边。
当他看到这一侧的机身上,尤其靠近消失的机翼位置,蒙皮上那密密麻麻的小洞时就已经猜到,这架飞机八成不是被苏联人的防空火力凿下来的,而是被它自身携带的球形炸弹给炸下来的。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些小炸弹过于灵敏了,而斯图卡那灵活性和推背感注定了和这种危险的玩意儿不搭。
这可不是个例,仅仅卫燃知道的,二战德国算得上大名鼎鼎或者说臭名昭著的51轰炸机联队,在巴巴罗萨行动的时候,曾经就因为这种球形炸弹造成的意外事故,在一天之内自己掉下来足足15架。
而在同一天,同样是这个联队,被苏联人用各种武器打下来的轰炸机,也不过是和这个数儿不相上下罢了。
盯着机身蒙皮上的孔洞一番相面,卫燃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房梁,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算把那根房梁据下来,也肯定会砸在这家斯图卡残存的机翼上,到时候在震荡之下,谁也不敢保证那些单个重量不过两公斤小炸弹会不会炸开,以及炸开之后,到底是把他一起炸成筛子,还是撕碎之后抛的哪都是。
不过嘛…这来都来了,让他空着手回去显然是不会甘心的。
咬咬牙,卫燃小心的将手伸进了机舱里那具残破尸体的怀里,期望着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一番摸索,倒是真让他有些收获,只不过,被他掏出来的,却只是一个IMCO00型的战壕打火机,以及一个似乎是纯银材质的金属烟盒。
那打火机倒是没什么特殊,当初在沙漠里帮那个英国佬找黄金的时候,他就曾经顺便在那个埃及K2代朋友那里得到过一个,在那个他从小长大的世界里,那个打火机一直都在食盒里躺着呢。
但相比这平平无奇的打火机,那银制金属烟盒可就要奢华多了,这烟盒的一面,精细的浮雕着一只按理说已经不该存在的第二帝国鹰徽。
而在另一面,却镶嵌着一枚及其罕见的一战德军退休机组人
员奖章。
这玩意儿仅仅只授于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退役飞行员,或在1936年以前服役四年以上的正式飞行员,再加上基本都是二战前制造办法,所以它可是德国空军最稀有的徽章之一。
卫燃之所以认出来,自然是因为这玩意儿稀有、值钱。甚至,他都能通过那勋章中间那只老鹰微微上扬的脑袋,便别出来这玩意儿还是这款徽章里做功最好的第一版本。
可在看看那具早就结霜的德军飞行员尸体,显然,以他的年纪,八成是没资格拿到这枚徽章的——除非他打娘胎里就在开飞机。
打开烟盒,红色的天鹅绒布内衬,原本可以容纳20支香烟的空间里,此时却只用银制的金属夹子压着12颗香烟,其中一面的香烟
这张小小的照片里,一个面部带有决斗伤疤的德国空军飞行员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华丽长裙的女人,而他们的身后,则是一架似乎是民用的双翼机,那飞机的两个座位上,还分别坐着一个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孩子,而那机翼上,还放着一个看着就非常好吃的大蛋糕以及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外加两个奶瓶。
「你特么有吃有喝有孩有家的,小日子过的这么美还特么想着来侵略别人。」
卫燃一边嘟囔着,一边「啪「的一声扣上了金属烟盒将其揣进了兜里,同时不忘像个神经病似的,用只有他能听懂的汉语自言自语的补了一句,「***了吧?回不去了吧?你媳妇八成要和别的飞行员睡了。「
见这凉透了的飞行员默认了自己的说法,他在一番犹豫之后,及其小心的绕到了仅剩的半截残破的机翼边上,一番研究之后,终究还是没敢尝试把机翼里可能存在的燃油给弄出来的危险行径。
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片废墟,卫燃重新摸出兜里的烟盒看了看,却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玩意儿根本就换不来吃喝,而且他也不认为,地下室里的那些孩子们需要这玩意儿。
就在他坐在爬犁上琢磨着该去哪弄点吃喝的时候,不远处却有个拖拽着爬犁的人朝着他招了招手,同时用并不算大的声音喊道,「维克多!是你吗?「
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看过去,卫燃很是反应了一会儿,直到那人把围巾往下拽了拽,并且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的时候,他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昨天才认识的,那个动物园的饲养员马特维!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马特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问道。
「我在找木柴和吃的东西」
卫燃和对方握手的同时,顺便看了眼对方爬犁上满满当当的东西,以及罩在那些东西上的帆布罩,然后这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只是路过这里」
马特维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桥,「我想去对面,肯定要走这条街,另外,我是去找你们的。」
「找我们?」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找我们做什么?」
「当然是去看望那些孩子们!」
马特维说着,已经毫不客气的将连接在爬犁上上的绳子塞给了卫燃,「帮我拉着,去你们住的地方,我的腿已经扭伤好几天了,根本就用不上力气。「
「这些不会是送给孩子们的礼物吧?」卫燃指着对方爬犁上的东西开着玩笑问道。
「当然是送给孩子们的礼物」
马特维一屁股坐在卫燃的爬犁上,一边缓着劲儿一边说道,「不过等他们收下礼物之后,我还会把它们带回去的。」
「带回去?」
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可还没等马特维说话,那帆布罩的里面,竟然有个难听的公鸭嗓柳扬顿挫的用俄语说道,「同志们!同学们!表演马上就要开始啦!请
看这里!对!看这里!就是这里!「
「责镰斯奇,闭嘴!」马特维拍了拍厚实的帆布罩,「省省你的力气,现在还不到你这傻鸟表演的时候。」
「这是…鹦鹉?」卫燃惊讶的看着马特维。「不不不,你该称呼它为演员,这里的小家伙们都是最好的演员。」
马特维一脸自豪的说道,「维克多同志,请务必相信,它们的表演肯定会给孩子们带来欢乐和希望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