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战场上刀剑之声不断，一片乒乓作响，不时有利器入肉的声音传来，整个北斗关前已经变成一个绞肉机。

“收兵，依关而守！”经过连续多日的战斗，星辰兵力严重不足，经不起消耗了。反观联军，即使问天给他们造成不小的损失，但依旧人多势众，一眼望不到边，北斗关所面临的压力与日俱增。

“把兽灵炮拉上来，给我狠狠地轰！”一座座造型奇异的大炮被拖上城墙，炮口朝下，瞄准联军。

“开炮！”

“滋！”

“轰！”炮手将一枚兽源塞进大炮的一个暗槽里，启动阵法，一团白光激射，直直落在人群中央，联军死伤无数，侥幸不死的也是落得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总共五十门兽灵炮一齐开火，那场面可以说是跟世界末日到来一样，联军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小树，那是什么东西，威力怎会如此巨大？”问天一边将冲上来的敌人斩杀，一边问天小树。

“那玩意儿将兽源中的能量全部抽出，然后瞬间发射出去，威力当然大，而且我观那些兽源都不是次品。”

问天心中了然，难怪这兽灵炮一炮便将几乎上千人灭杀，其中原理竟是这样。想到这里，他突然产生一个疑问，既然有兽灵炮，为何不用来摧毁撞神槌，而是要派人去亲自摧毁？

“兽灵炮冷却时间极长，不能连续发射，如果强行开炮，那样做的后果只能是炮毁人亡。”小树与问天的精神互相串联，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种名为灭神炮的东西与此极其相似，不过灭神炮不用冷却，可以连续发射，威能也是兽灵炮的上千倍。”

问天听后耳目一新，小树总能带给问天全新的知识，这次就比如这灭神炮。

“灭神炮的能量来源是神源，也就是神的灵源，因为这东西威胁到那些神的生命，所以遭到地毯式毁灭，不知世间是否有幸免于难的，而且灭神炮的设计图纸也几近失传。”小树的样子看上去颇为惋惜。

问天无言，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时机不对，就此作罢。

抛开灭神炮不说，小树的一番话让问天茅塞顿开，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不动用兽灵炮去毁灭撞神槌，原来是想用在关键地方，正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嘛。以现在的局势看来，这一招明显是极其正确的，联军如蝗虫一般涌上来，若是没有兽灵炮，恐怕难以抵御住这种人海战术。

见识到兽灵炮的恐怖后，联军开始后撤，谁也不想白白送死。那黑黝黝的炮口让人打心底生寒，自己要是挨上那么一炮，就只能魂归黄泉了。

问天收剑回鞘，脸上永远是那副天塌不惊的表情，绝天剑被他背在背上，宛若他身体的脊梁骨，蕴藏无尽的战意，要刺破苍穹。

他没有回关，就这样盘坐在满地尸体的战场上运转灵诀恢复起灵力来，问天清楚地知晓联军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待重整士气之后定卷土重来，此时能多回复一份灵力便能在接下来惨烈的战斗中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周围的鲜血汩汩流淌，偏偏沾染不到问天半分，好像那里是唯一的净土。将天地灵气提炼，除杂，然后融入灵源，这是问天重复上万次的过程，熟练无比。生死弑天诀着实霸道，只是一盏茶的时间，问天体内的灵源就迅速充满灵力，全身力量复原。

北斗关上的众人对问天的奇异行为表示司空见惯，不去加以理会。那些星辰学子逐渐适应血腥的战场，从一开始的疯狂呕吐到那种感觉慢慢减弱，虽然现在还是略有不适，但较之先前无疑是巨大的飞跃。战场的洗礼让每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坚毅与顽强。

星辰学院也有伤亡，几个修为稍低的学子被上百人围住，点燃自己的灵源自爆，光荣牺牲。

“他们都是学院的骄傲！”凌老老泪纵横，每个学生在他看来优秀无比，无论失去哪一个都让他感到心痛。

“请您节哀。”众位将领弯腰，安慰凌老。

城墙上的兽灵炮如小树所说，炮身通红，一桶接一桶的冰水不断浇淋在上面，瞬间化为水蒸气消散，可见炮身的温度之高。好在边境之地气候严寒，炮身的高温渐渐冷却，随时可以发射。

“轰隆！轰隆！”联军不出意料，再次袭来，只是这次好像有所不同，普通士兵数量大大减少，武者增多。

“开炮！”待敌方进入兽灵炮的射程之内，刘将军一声令下，所有兽灵炮散发出恐怖的波动，之前的白光出现，以一种肉眼难见的速度轰向联军。

联军武者齐齐出手，一面灵力墙包裹住所有士兵，挡住了兽灵炮的轰炸。

“我们也上！”北斗关这边，一群群武者跃下城墙，灵力光芒闪烁，是在酝酿武技。

两军相接，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你来我往，一招招武技尽是往要害招呼，毫不留手。两者已是生死仇敌，若在留情，毫无疑问是愚蠢至极。

问天灵力恢复后，就一直隐藏在战场上的尸体堆中，干起老本行来，伺机寻找机会斩杀修为较为高强的联军武者。他从小树那里弄到一门高深的敛息秘术，就是比他修为高几个阶的也发现不了他。他像是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地收割生命。

“小心，暗处有人！”随着高阶武者数量的减少，联军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劲，反应过来有人在暗杀高手，急忙出声提醒。

可问天的敛息秘术不是凡品，联军用尽手段也找不出他，只能干跺脚，没有任何办法。趁着他们因问天分神之时，星辰武者加快攻击频率，占据上风。

联军现在很难受，要抵御正面进攻不说，还要时刻提防问天的暗箭，心神损耗巨大，渐露疲态。

“定虚镜！”一面小圆镜从联军的方向窜向天空中，然后极速变大，转眼覆盖整个战场。

“定虚镜?！问天危险了。”城头的一众将领眉头紧皱，定虚镜乃是寒水王朝的镇国之宝，能够封锁一方空间，让其中的隐匿者无所遁形，这就是为什么说问天危险的原因。

问天的表现他们看在眼里，那不知名的敛息秘术确实玄妙，绕是以他们的修为都看不出深浅，他们也不去寻根问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问天也不例外。

定虚镜光芒大炽，悬浮在空中。问天只感觉周围的空间凝固，如同身处沼泽地一样。他看到空间薄片不再起伏，而是一种静止的状态，整个空间都被定住。

他的气息再也收敛不住，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问天一出现，一堆五光十色的武技就轰炸而来。拔剑、斩出，飞退，一气呵成，全然没有阻滞的感觉，所有攻击尽皆被剑气斩断，化解了这次危机。

问天站定，又是一剑，而后身化云龙，闪到另一旁，再次斩出一剑。两个动作几乎同一时间完成，在外人看来，就好像问天在不同的地方斩出两剑一样，格外诡异。两道剑气眨眼即逝，掠过十数个联军武者，他们一动不动，片刻后身体爆发出一蓬血雨，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击碎他的剑！”问天的剑法让他们恐惧，想要夺走他的剑。一个没有剑的剑客，和没牙的老虎差不多。众人一拥而上，或棍、或拳、或刀，目标都是问天手中的绝天，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势，问天左抵右挡，苦苦支撑，最后招架不及，绝天脱手而出。

“他没剑了！上啊！”

联军武者大喜过望，问天没了剑，看他怎么抵挡。不过那把剑遭受如此多攻击竟然无事，看来是把极品灵剑，归我们了。在贪婪的驱使下，他们更加疯狂，要毙掉问天。

北斗关上的人一脸担忧，在他们看来，问天最厉害的就是剑法，现在失去了剑，如何是好？

问天看着冲过来的武者，不慌不忙，动了动身体，全身如炒豆子一般爆响。深吸口气，他一脚踏出，地面都被踩出几道裂缝，可见这一脚之力有多重。没有丝毫花哨，问天直接一个铁山靠靠在最前方一人的胸膛上，那人顿时爆成血雾，尸骨无存。

不做停留，问天又是一招龙游九天，闪到另一个武者的身侧，一肘击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七窍流血。回身膝顶，这个武者如先前那个一样，瞬间毙命。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死了两人，即使失去剑，问天的战力依旧恐怖。

其实是他们先入为主，认为问天的战力全在剑上，殊不知他最强的不是剑法，而是身体攻击。

问天云淡风轻，无喜无悲，并没有因杀了两人而产生情绪波动，空中的定虚镜若是有灵智定是满脸尴尬，逼出问天，那又如何？徒增伤亡罢了。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时此刻，大抵说的就是问天这种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