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也没想到,慕容清音竟然会说记不住她们都是谁的这番话。
本来到了嘴边说教的话,瞬间就讲不出口了。
就见慕容夫人,强忍着不悦,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后说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这孩子,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回去。我可怜的音儿,快到母亲这里来,叫我好好的瞧一瞧你是不是瘦了。”
虽然慕容夫人,此刻表现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可是慕容清音却本能的,对她一点想亲近的感觉都没有,而且从心里传来的,都是一种畏惧不安的感觉。
忍不住将手放在心窝上,慕容清音就默默的安抚道:
“慕容清音别怕,我来了不会再叫任何人欺负你了。”
就像再同自己说话一样,这种感觉很奇妙,可是更加神奇的是心里那种惊恐的感觉,真就渐渐消失不见了。
而再瞧慕容清音,站在原地,冷眼瞧着慕容夫人说道:
“你貌似不是我亲生母亲吧,而是将我娘逼成下堂妻的罪魁祸首。因此你在这里装慈母给谁瞧呢,有这时间好好教导你女儿些规矩,再敢对本县主不敬,我就敲碎她的膝盖骨。她不是不想跪嘛,那我就叫她这辈子都得跪着走路,再也别想站起来了。”
任谁看着慕容清音这会的神色,都本能的觉得,她讲出来的话,就是她心里所想。
就连一直挣扎不休的慕容清琴,这会都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跪在那里不敢再乱动想要起身了。
而慕容夫人听了这话,虽然心里被气得够呛。
可她到底这个年纪的人了,当然不会像慕容清琴这个女儿一样冲动了。
就见她不禁落下泪来,并且向着一旁的慕容瑾,就时不时的瞟过去一眼。
“这好端端的,怎么头就伤到了呢。以前咱们家音儿多懂事乖巧的一个姑娘家,如今非但忍不住我们这些至亲家人了,甚至张嘴闭嘴就喊打喊杀的,瞧见你这样,母亲真是自责啊,你若想罚那就罚我好了,别伤了你长姐,断了你们的姐妹情分。”
慕容夫人一番话说完,竟然哭到,一副要跌倒在地的样子。
慕容锦赶紧上前,就将她一把扶住了,然后满脸不悦的看向了慕容清音呵斥道:
“二妹你何时变得这样不懂事了,我现在就以你亲大哥的身份,命令你赶紧过来给母亲赔罪,并且还要跪在地上奉茶起誓,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才行。”
慕容夫人被扶着坐好,不禁嘴角就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当初她趁着慕容瑾,还有慕容清音他们兄妹的母亲,当年慕容家正室夫人分娩后身体孱弱之际。
她每天亲自照料,做出姐妹情深的模样,终于哄得对方,愿意将慕容瑾交给她暂时照顾。
结果等这孩子稍微懂事一些后,也是格外与她亲近,如今更是与她自己的亲儿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以前若是慕容清音在慕家,稍微有些不顺她心意的时候,那慕容夫人就会将慕容瑾搬出来。
到底是亲兄长,每次被慕容瑾训斥后,慕容清音都会更加乖巧听话,不敢有任何造次的举动。
若非因为慕容清音到了可以定亲的年纪,慕容夫人见不得她高嫁好人家,这才想要除掉她,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彻底消失掉。
所以慕容夫人也觉得,只要慕容瑾出面,那就算慕容清音成了县主又如何,一会还是要乖乖的跪在她面前斟茶赔罪。
可是哪成想,就见慕容瑾虽然将茶盏子递过去了。
慕容清音却根本就没有要接到手里的意思,更是直接连茶带杯子,全都一把推到了地上。
从来没被这个妹妹违逆过的慕容瑾,听着瓷瓶碎裂的声音,看着这满地的狼藉,顿时气得就将巴掌举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落下来呢,就觉得手腕上一疼。
等到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一枚明晃晃的银针,正刺在他手腕的外侧。
一阵阵酸胀无力的感觉传来,慕容瑾就觉得自己的手腕,根本使不出力气,自然那一巴掌也落不下了。
而再瞧慕容清音,此刻已经将一片碎瓷片子拿在了手中,笑眯眯的看向了这个亲哥哥。
“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手就没了力气吗,那是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做哥哥的都是用这双手,来护着自己妹妹的,所以你想用它来伤我,自然会受到惩罚呢。”
慕容瑾这会脸色大变,他一直对养母十分的感激。
甚至从小他身体很不好,若非这个养母,比亲生母亲般还上心的照顾他,只怕他根本活不到现在的。
哪怕这个妹妹之前总说,养母对她不好,竟然私底下大骂不休。
可是在慕容瑾眼中,这位养母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女子,她怎么会做出这种容不下府中子女的事情呢。
所以慕容瑾就认定,这话妹妹是在说谎。
先是规劝,后来是责骂,再到后来等到他终于忍无可忍,第一次打了慕容清音后,这个妹妹总算没再同他抱怨过一句养母的不好了。
所以在慕容家看来,这个妹妹就是自幼仗着嫡女的身份,被父母双亲骄纵坏了,满嘴的谎话,不打是不行的。
但是如今,看着这个妹妹那笑意盈盈的样子。
慕容瑾却觉得自己的后背发凉,更是忍不住说道:
“你要干嘛,慕容清音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亲兄长,你莫非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听了这话慕容清音笑得好生无辜,更是一副为对方好的模样说道:
“妹妹我机缘巧合下,会了些医术,所以在我看来,兄长你是突然恶疾发作,唯一能救治你的办法,就是赶紧将你被灌了猪油的血,放出来一些,省的你蒙了心,什么都看不明白。”
对于慕家的所有人,慕容清音既陌生,又没有任何的亲情感所言。
而慕容清音只知道一边,谁想欺负她,那她就会千百倍的奉还。
因此就见她直接用碎瓷片子,就在慕容瑾的手腕上割出一道口子。
任凭对方的鲜血冒出,很快就滴得满地都是。
但是慕容清音轻笑如故,根本就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