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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重重》第五十一章:暴风雨的来临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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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宴席开始,无数美酒佳肴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送上桌来。酒楼中人声鼎沸,歌舞不断,送的礼堆满了门前。

晏旬礼和雷骄月站在一起正接受着宾客们的祝福。从头至尾,晏旬礼圆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而雷骄月不苟言笑,俩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柳疏烟和阮郎这一桌上坐的都是他们认识的人,元赋蔡礼,柳家夫妇及二女儿,还有萧禺山。

萧禺山在他们面前一改浪荡公子的形象,对他们十分真挚,许是因为他们救了他一次的缘故。但阮郎是知道真相的,所以见了他总是有几分不自在,毕竟是他们利用他在先。

除此外,连晏云晋和虞桑都在,表面上大家都笑容满面,相谈甚欢,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各怀心思。

先说蔡礼和柳疏眉,两人一会儿暗送秋波,一会儿眉目传情,就是不讲一句话;这元赋则和阮郎喝酒聊天,但阮郎一门心思全盯在晏云晋身上;

柳家夫妇专心吃菜,柳澄却暗自观察着阮郎和晏云晋,总觉得这两兄弟之间有些什么;

晏云晋不发一言,余光却全注视着面色平静的柳疏烟,虞桑的眼神则一直在晏云晋和柳疏烟之间来回转换,生怕俩人有点什么。

只有萧禺山这个粗心之人半点没有察觉,仍旧一口口的灌酒,瞧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宾客和那两夫妻,大笑一声:“这两夫妻真有意思啊……一个笑面虎,一个母老虎。”

心思各异的人都被他这句话逗笑,纷纷举起酒杯敬他。

“这话也就你小侯爷敢说出来!”元赋朝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萧禺山冷哼一声,表情得意。

“雷家的嚣张霸道在都城里谁人不知?小爷我就是看不惯,不过就是家暴发户,还恬不知耻的自称雷氏家族……怎能与我们这些有身份的人相比?”

雷家是因为暴富才在都城中获得一席之地,所以让都城中的各世家所看不起,加上他们行事霸道无理,更是招人恨了。

“小侯爷还是坐下来好好喝酒,人多眼杂,这些话说于我们听听就罢了。”柳澄劝道。

萧禺山才不在乎,别越是这样说他就越想说出来。

柳疏烟道:“安阳候年事已高,小侯爷还是少惹事少气他。”

这女人还知道打蛇打七寸,萧禺山的七寸便是安阳候,于是他咂咂嘴乖乖的坐下来。

阮郎和元赋来到外头的走廊上,一人端着一杯紫葡萄酒慢慢品尝着。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底下的晏旬礼和雷骄月身上。

里面的柳疏烟一开始就一声不响的喝汤,一碗接一碗,一锅满满的鸡汤此时几乎已经见了底。晏云晋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柳疏烟叫诡画又给她盛里一碗鱼汤,没喝几口,忽然听见晏云晋的声音:“看来你很喜欢喝汤。”

柳疏烟拿汤匙的手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一下,她放下汤匙,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微笑道:“四哥观察仔细,我不喜欢喝汤,只是有些口渴。”

晏云晋看了一眼那锅见底的鸡汤,轻哼一声,没见过哪个口渴的人会喝完整整一锅鸡汤。更何况桌上还备了茶水,她的解释有些牵强了。

他又抬眸扫了一眼柳疏烟,眼中闪现过一丝迷茫,很快就消逝了。柳疏烟给他的感觉总是很奇怪,熟悉,陌生,甚而亲密……让他不得不起疑。

她到底是什么人?

柳疏烟感觉到晏云晋压迫性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后松了一口气。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开始发生了。

只要和他过多接触,相处,迟早有一日她的身份会暴露。所以她必须要尽快完成要做的事情,不管是时间还是她的身体都不能让她再耽搁下去。

就像刚刚。她从小就喜欢喝汤,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不管是什么汤,她都喜欢喝,而且一喝就停不下来。

这个习惯还被晏云晋和许多将领笑过,她一个女将军,将门千金,居然有一喝汤就停不下来的习惯,听上去确实匪夷所思,还有些好笑。

刚才他应该就是起疑了。同时也说明他一直在观察她,他还是对她存有戒心,虽然已经是合作关系,但还没有一点信任。

他现在已经变得这么疑心了吗?

命运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却没有给她延续的资格,当然她也就没有和他相认的机会,这便是代价啊。

此时正和元赋在外面喝酒的阮郎见盯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线索便想回到屋里去。

元赋却拉住他,压低声音道:“你别看明亲王对明王妃百依百顺,连侧室都不娶,实际上我在青衣坊可遇到过他好几次。”

阮郎挑起眉毛:“他经常背着雷骄月去寻欢作乐?”

元赋笑得贼兮兮:“哎,男人的本性嘛,有什么好奇怪的。要是我有这么个妻子,别说去青楼,我肯定会买处宅子金屋藏娇。”

阮郎用折扇打了一下元赋的脑袋,笑道:“元兄的娇妻藏在哪里带我去见见?”

元赋摸着脑袋:“殿下可不能胡说,我可没有金屋藏娇。”他往下面看了一眼,“但我保证,明亲王肯定有。”

“你见过?”阮郎试探的眯起眼。

“直觉。”元赋缩了缩脖子,笑。

阮郎正想损他几句,却注意到晏旬礼衣裳间的一抹绿色。

他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晏旬礼腰间的一块玉佩。有些眼熟,他立刻想起来了,那日去荣福斋时,顾娘身上也有一块相似的玉佩。

他露出一个坏笑,一展折扇,进屋去了。

[2]

宴席快结束时天空迅速聚满了乌云,狂风四起,是暴雨前的征兆。宾客们纷纷驾车离去,一时间酒楼变得安静下来。

送走了柳家三人,柳疏烟又回到酒楼大厅等着阮郎下来便回府了。

酒楼外天空阴沉,门口的两棵大榕树在风里狂舞,树叶落了一地,街道上的行人们狂奔着回家避雨。

一阵风卷入酒楼大厅,带来风雨泥土的气息。看来,大雨已经近在眼前了,这样的天气怕是连马车也难以前行了。

柳疏烟和诡画阴媚三人在大厅等待着,此时大厅里早已没了人,只有楼阁上还偶尔传来一阵笑声。

刚才有个小厮来给她们送了几把纸伞,想来应该是棋奕担心她们没带伞。

不知道是不是和天气有关,柳疏烟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了。

“陵王妃还没走?”

此时听见虞桑的声音柳疏烟感到有些厌烦,也不理她。

诡画回过头去越过虞桑的笑脸看见她身后的那个婢女。她记得这个人。上次也是个雨天,在一家裁缝铺门口。

她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感觉到了。

只是那时匆忙没来得及细看,今天细细一观察她就发现了,这个婢女表面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但她刚才走路的姿势有些机械。

而且从她的眼光去看,她披着的这副皮囊简直就像是她儿时画皮失败的残次品,皮肤衔接之间参差不齐,处处是破绽,简直是太丑陋了。

这样的皮囊实在是入不了她的眼,怎么还可以拿来使用?

“头很痛吗?”虞桑走到柳疏烟面前来,语气怜惜,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柳疏烟顺着她声音的方向目光犀利的扫过去:“你怎么知道我是头痛?”

“我……”虞桑避开她的目光,“明摆着的事情,我又不像你眼瞎,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和晏云晋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对你的态度突然变好了?”虞桑换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转移了话题。

“我怎么知道。”柳疏烟淡淡回答她。

虞桑当然不信,今天在宴席上她又不是没长眼睛看不出来,明明晏云晋就是突然对她的态度温和许多,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敏锐的捕捉到他眼神里的不一样的情绪。

她开始害怕了,怕晏云晋已经从柳疏烟那里知道了真相,那么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她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完完全全另一个人的皮囊,但她仿佛看见了虞卿,她就在她眼前,只要她动动嘴就能毁了她现在的一切。

这样一个人太让她恐惧了,只要她活着对她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若是现在就能除掉她……

虞桑的眼中涌起强烈的杀气,她侧身抽出十九腰间的软剑一步步走近柳疏烟。

诡画立刻上前一步拦在虞桑面前,十九的动作也很快,伸手便抓向诡画的肩。

诡画侧身躲过,抓住她的手腕,果然又硬又冷,完全不是正常人。两人实力不相上下,转眼间便在大厅里动起手来。

柳疏烟怀里的黑猫一跃而起,阴媚袅娜的身姿便立在了柳疏烟跟前。

风将她黑色的衣裙吹起,露出光洁白皙的脚踝,一道闪电在天空骤然划过,阴媚锋利的爪子泛着刺眼的白光。她蹙起英气的双眉,眼中的杀气更盛。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阴媚摩挲这利爪,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阴媚。”柳疏烟阻止了她。

阴媚回头,不解的看着她。

柳疏烟拿出红伞,微微一笑:“让我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阴媚又回头看了一眼虞桑,不屑的冷笑一声,退回了柳疏烟身后。

她们的不屑一顾惹怒了虞桑,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发红,恨不得立刻将剑插进柳疏烟的心脏。

她挥起剑刺向柳疏烟的胸膛,柳疏烟沉下心来,将注意力集中起来,感觉到从空气中刺来的剑气时她唇边泛起了笑意。

她转动轮椅,侧身灵巧的避开了虞桑刺向胸口的这一剑。

紧接着虞桑的攻击便如同箭雨般纷纷而来,她都采取了防御,用红伞挡住她的剑。虞桑根本就不会用剑,完全是凭着一腔怒火在乱刺乱砍。

柳疏烟挡剑时流利准确的动作让虞桑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瞎子,也让她心中越发急躁,而且那红伞无论她的剑如何用力砍刺都完好无损。

她的剑用力砍向柳疏烟头顶,她抬手用红伞一挡,顺势敲击虞桑的手腕,虞桑手腕震痛松了手,软剑掉在地上,寒光闪闪的剑面上倒映出柳疏烟幽深的双眼。

柳疏烟的体力精力有限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于是她握住伞柄,将伞头对准了虞桑,红伞倏地一下迅速撑开,将虞桑弹了出去,狼狈地摔在地上。

柳疏烟悠悠的收了伞,露出一张冷艳清绝的脸。她漫不经心的一笑:“早些年父亲就说过你没有习武的天赋,你还偏不信。”

虞桑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体,咽了咽口水,咬牙,固执的道:“我就不信。”她好似忽然想到什么,狞笑起来,“你不是女将军吗?金戈铁马,英勇无畏,如今也只能对付我这种不会武艺的人罢了。”

柳疏烟没有回答她,扭头面向外面大雨倾盆的街道。

“虞氏一族世代出名将武官,忠心耿耿,最后却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你们的武艺再高,谋略再好有什么用?”虞桑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她突然回过头来看柳疏烟,明亮如昼的闪电下她的温婉荡然无存,阴冷狰狞得如同恶鬼,“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人心。”

她嗤嗤笑了几声,语气变得柔和:“姐姐,最可怕的是人心啊。它是最强大的武器,看不见,摸不着,就能杀人于无形。”

虞桑走进了倾盆大雨里,浑身湿透了。她的表情温柔,翘着嘴角在笑,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放了吧。”柳疏烟疲惫的眨了眨眼。

诡画松了按住十九胳膊的手,十九立刻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街道上雨雾茫茫,屋舍树木皆被隐没,视野也模糊了。风雨拍打着酒楼的大门,吱吱吱的直响,柳疏烟感觉到有雨飞在脸上,潮湿冰凉。

人心,人心。

风雨不可测,人心也难测。

他们虞氏一族的忠心最后败给了人心。

“小姐……”

脑袋上的一阵剧痛将柳疏烟飘忽的神思拉了回来,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诡画,去查那个婢女的来历。”她隐隐意识到她的头疼肯定与虞桑脱不了关系。

回了寻梅苑后,柳疏烟就和阮郎在房中商量关于晏旬礼和顾娘那块相同玉佩的事情,正在给阴媚按摩肩膀的山海突然站起来一边冲向门外一边握紧了手里的剑。

屋里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看向门外,不一会儿,山海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九凰。

九凰对着柳疏烟和阮郎拜了拜:“殿下让我来看看。”

阴媚偏头瞧了一眼诡画,笑得风情万种:“你是来看那丫头的吧。遮掩些什么,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柳疏烟和阮郎都低头笑起来,山海却冷冷瞪他一眼:“下次来走后门。”每次不是走房顶就是翻墙,他每次跑出去是很累的。

九凰脸色讪讪:“是在下鲁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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