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笑,不置可否,只伸手在红衣手背上拍了拍用力点儿。”
不一会儿,北宣绫踏波而至,四海只见远处碧波之上有一人影飘渺而来,还未来得及看清时,北宣绫就已经落到了甲板上,速度之快令人匝舌。
北宣绫手中提着一坛子酒,她向陌玉行了一礼后便将酒放到桌上,然后站到了一边。
胡老大瞧了眼北宣绫,笑道:“莲宫主的手下果然厉害得紧。”
北宣绫没有反应。
陌玉笑道:“雕虫小技,倒叫公子看了笑话了。”
胡老大眼瞧着北宣绫,笑吟吟的道:“在下岂敢?莲宫主的手下不光厉害,还都是些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真是叫在下倾慕不已。”
北宣绫眸光冷冷的转向胡老大,眼中突然泛出杀气。
胡老大微微一笑,像是没瞧见般对着她笑得很是欠揍。
四海奇怪的看着胡老大,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陌玉道:“公子说笑了。”然后又转头向北宣绫吩咐道。“去看看那日救下地姑娘如何了?还有蝴蝶那边。也要盯着点儿。”
“是。”北宣绫领命而去。临行时却阴森地盯了胡老大一眼。
胡老大稳稳地接住这刀子馅儿地汤圆。笑得又阴险又好kàn。
见北宣绫离去。胡老大道:“莲公主这么急着支开她。可是怕我调戏你地手下么?”
陌玉笑道:“在下岂敢?只是有些许地杂事要等她去处理。不过若是公子对她有何吩咐地。我这就叫她回来。”
胡老大笑道:“吩咐是没有。所以也就不用叫她回来了。”
白衣在一边开了酒封,然后倒进酒壶,再帮胡老大陌玉等人一一斟满,到四海时,陌玉的手突然一拦,道:“她不喝酒,就不必倒了。”
白衣依命而行。
胡老大笑道:“那就让在下与莲宫主不醉不归。”
陌玉举杯道:“自当奉陪。”
呃……大清早的喝酒……总有点那个啥。若是以前在天山的时候,四海定然是要将陌玉的酒杯夺下的。可惜现在这里不是天山,陌玉也已经不是那个唯她是命的陌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前在天山时,陌玉也从不饮酒。
四海就这么想着,转眼胡老大与陌玉已经四,五杯酒下肚子了。两人同样白皙俊美的脸都染上了红晕。
胡老大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迎着江风道:“人们一说起西湖,就是杨柳风斜,荷花满池,还要有三两个人在雨中撑着折伞。只是这天若无雨,地上无伞,若是有一日西湖边上不在下雨,你们倒猜猜,这西湖还会这么诗意么?”
陌玉微微一笑,道:“想要下雨又有何难?”
胡老大回过头望着陌玉,道:“哦?”
陌玉往杯中加满了酒,道:“对于你我而言,这雨,难倒不是说来就来么?”陌玉说着,手中酒杯轻扬,那杯中之酒便如散了的珍珠般在空中落下。
只顷刻间,雨落如丝。
江面上烟波滚滚,雨水打在水面激起万朵涟漪。
江上有轻舟飘摇。
岸上有书生无处避雨。
天若无雨,地上无伞,思念西湖边杨柳岸,飞雪堆成烟,
却不知,这一场雨中,又会有几个以伞结缘?
甲板之上撑起了一把大伞将所有雨丝皆数挡在了外面。
空气中有点点的湿意,鼻尖亦可闻到雨水地清新味道。
陌玉与胡老大且谈且饮,尽是说些风土人情等无关紧要的话。
四海在旁偶尔插上一两句。
船栏上,落下一只浑身淋得湿透的麻雀,它蹦跳着叫了两声后就拍拍翅膀向岸边飞去。
这时,船内走出一个女子,不顾北宣绫的劝阻冲进雨里,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雨水瞬间打湿了她地衣衫,她长长的头绞成一股滑落到地上地雨水中。
四海朝那女子瞧过去,但见身形单薄,纤腰楚楚,只是那张如芙蓉般清丽的脸上却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是芷夏。
芷夏完全被雨水浸透了的衣裳湿嗒嗒的往下不住滴水。她抠在船板上的手指在雨水地冲击下根根泛白:“请公子收我为徒。”芷夏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模糊不清但却和她地眼神一样的坚定无比:“芷夏谢过公子救命大恩,只是清水镇二千八百四十一口地血海深仇却不可不报,所以求公子收收我为徒!我要为镇上的百姓报仇!我要我爹和我姐姐们报仇!公子大恩大德芷夏无以回报,只求来世为公子做牛做马!求公子收我为徒!求公子成全!”她一边说一边往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她地额头不断的磕在船板之上,“”的声音很是
四海忙冲进雨中扶起了她,道:“芷夏姑娘不可如此!姑娘快快请起!”
芷夏却仿佛腿扎根船板上一般,在四海的拉扯下竟能纹丝不动。
“公子不答yīng
,芷夏愿长跪不起。”
雨水浇在身上很是寒冷,陌玉看着四海站在雨中,不由得皱眉道:“四海,你先回来。”
四海回头道:“师父,你答yīng
她吧!她还在病着呢!淋不得雨。”
陌玉瞧瞧芷夏,回头又见四海的全身竟已湿透了,眉头不由的皱得更紧了,道:“你先回来再说。”
四海“哦”了一声回到撑在甲板上的巨伞之下。白衣拿了毛巾帮她擦干了脸上的水。
四海向陌玉道:“师父,你可愿收她为徒么?”
陌玉道:“你先加房换件衣服,这事等会儿再说。”
四海愕然道:“为何要等下说?她还在雨里淋着呢。”
“无妨,”陌玉道,“你且先去换衣服,为师自有打算。”
四海喜道:“这么说,师父你是答yīng
收她为徒了么?”
陌玉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四海被雨淋湿的头,道:“自然要等下再说,为师已有你一个徒弟,难道还要再收么?”
四海皱眉道:“为何不能再收?你这么厉害就收她为徒吧,等她学会了厉害的功夫,不就可以为清水镇上死去的那些人报仇了么?”
陌玉摇头道:“那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
陌玉看着四海,叹了口气,向飞鸟道:“你先去将她扶起,就说本宫答yīng
她入我宫门,但拜师之事休再提起。”
飞鸟点头去了。
四海看着飞鸟走进雨中后,凑到芷夏耳边说了句什么,芷夏便满脸感激的向陌玉又磕了个头,然后就随飞鸟入船舱里去了。
陌玉向四海道:“现下可愿去换衣服了么?”
四海一笑,便转身入了船内自己住着的小房。可是进去之后,才想起自己没有带替换的衣服,就连昨天刚脱下来的,还是衣服上有破洞的。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四海上前将门打开,却见白衣捧着一整套干净的衣服进来,道:“宫主让我来服侍四海姑娘更衣。”
四海忙将衣服接过,见这一套衣服里不光上衣裙子,就连里面替换的里衣和袜子都准bèi
的有,便笑道:“多谢白衣姐姐了。白衣姐姐若有事的话先去忙吧,衣服我自己换就好了。”
白衣也不强求,道:“那婢子就先告退了。”
“有劳了。”
关上门,四海快速换了衣服擦干头后,就又走出了房门,想再到甲板上去。
刚走了两步,四海突然想到了前一天晚上见到的蝴蝶的模样。
她是得了什么病么?
四海心中好奇,脚上不由得就停了下来。刚好她停着的房间内,正有咳嗽声不断的从屋内飘出来。
那咳嗽声时断时续,听上去还闷闷的,倒像是有人在强自忍耐着不让咳嗽声逸出口一般。
四海想起前一天晚上蝴蝶咳了一袖的鲜血,心中暗道:莫非是肺痨么?
刚想着要离开时,突然屋里传出一个声音道:“你可还有什么未达成的心愿么?”
四海的脚步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这不是飞鸟么?
门内的咳嗽声又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阵后就停了一小会儿,四海听那动静,暗自揣摩是不是蝴蝶又咳血了。
屋内蝴蝶喘息不止,半晌方艰难的道:“活了这么久,也总算是个头儿了……我也没什么想要你去帮我做的,只是认识一场……有些话……却还是想劝劝你……咳咳……”话刚一说到这儿,四海就又听到她边咳嗽边喘成了一处儿,道,“我……我知你的心思……你……咳咳!咳咳咳!……咳,你心中所想无非是……咳咳无非……无非事……想……”说到这里,像是有什么顾及似的中间的话跳过不说,只道:“只是……你也不想想我们的身份……只是偷偷的想着也还罢了,可若是你去犯傻……那……就算是我们为宫主办事再尽心尽lì
……咳咳……他又岂会……又岂会放过……放过我们么?……”
“我从未有过什么念头。”飞鸟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日一样的冷酷无情。
“你……你没有?”蝴蝶悠悠的笑了,道,“你骗得了别人,你还骗得了我么?以前宫主尚未回宫之时……你……你咳咳……咳……不就对她出了好几次手么?后来若不是……若不是宫主……”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