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的少年,肌肤如瓷,黑瞳如墨,薄唇更如鲜嫩的樱桃,红艳艳的惹人怜爱。し任是谁见了,也要绞尽脑汁,苦思一个配得上他的名字。偏偏,涂菲媛张口便是一个“狗剩”,直是惊呆了涂老头和李氏。
“媛媛,你怎么起这样的名字?”李氏愕然说道。
涂菲媛早就想好说辞了,闻言只道:“奶奶,你瞧他一副单薄的模样,又一身是伤,如今连姓名家世都记不得了,可见是个命运多舛的。若是弄不好,少年早逝也是有的。不如起个贱名儿,也好养活。”
李氏听了,愕然之后,不由点头:“媛媛说得有道理。”
涂老头亦是闭上口,不再发表异议。
涂菲媛不由得勾起嘴唇,看向少年的方向。但见少年的薄唇微微抿起,一双漆黑的眼睛,亦是微微眯起,拢在袖中的双手,用力捏了起来。不由得笑了,说道:“狗剩,进屋把桌子搬出来,一会儿咱们在外面吃饭。”
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屋里。
如今的气候,眼见着一天比一天热。若是在屋里,一顿饭吃下去,只怕便要出一身汗。
李氏听了,笑着说道:“好,往后啊,咱们便在院子里吃饭了。院子里有风,凉快,吃着也清爽。”
李氏发话了,少年虽然不情愿,仍是进屋去搬了。涂菲媛抱着手臂,朝屋门口看过去。虽然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少年的面目变得模糊不清,涂菲媛还是从中察觉到一抹不乐。不由得,唇边弧度勾得更高。小样儿,跟她斗,还嫩点。
不多会儿,李氏煮好面条,又打了一盆冷水,将面条放在冷水里过了一遍,才分别捞起来,盛在碗里。涂菲媛帮忙把碗端到桌上,分别摆在小方桌的四边。
待最后一碗端过来,发现少年已经在桌边坐下了,便走过去,踢了踢他身下的小木凳:“起来。”
少年仰起头,无辜地看着涂菲媛。
“这是我的凳子,你起来!”家里统共三只凳子,还是涂老头砍了木头桩子削成的。本来一家三口,正够用的,偏偏少年一来,全都不够用了。
少年好似听不懂,扎扎实实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碗,无辜地抬头看着涂菲媛。
李氏见状,连忙说道:“媛媛,别叫他了,他身子不好,叫他坐着吧。我不坐了,我去收拾柴火去,你们先吃着。”
“奶奶——”涂菲媛才喊了一声,谁知,却被涂老头止住了,“媛媛,你坐,咱们先吃着,你奶奶吃不了烫口的,叫她一会儿吃。”
“哪里烫口了?这不是才用冷水过了一遍的?”涂菲媛说完,恶狠狠地伸手,在少年的胳膊上掐了一记。谁知,才掐到一半,蓦地脚背一痛。低头看去,少年不知何时把木凳压在她的脚上,狠狠坐了下去!
“你——”涂菲媛顿怒,话没出口,便听少年“吱唔”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捂着手臂,仰头朝涂老头道:“掐,痛痛。”
涂菲媛顿时气歪了鼻子,抬手就朝少年的嘴上扇过去:“臭小子,恶人先告状啊?”
才挥到一半,被涂老头笑呵呵地拦住了:“别闹了,吃饭,再不吃,面要糗了。”
涂老头的眼睛不好使,心却不瞎。这样昏暗的光线,他的确没看清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小孙女儿的脾气,他是再明白也不过的。旁人若不得罪她,她是不会平白与人为难的。
倒是这个少年,来历不明,又好看得近乎于妖,让涂老头的心中生了提防。因怕小孙女儿吃亏,赶忙拦住了。等到饭后,李氏打了水,拉着涂菲媛到屋里擦身子。涂老头便领了少年在院子外头,说起话来。
“孩子,我们不问你的来历是何,也不追究你的目的。你身上有伤,若想在我们家住下,就住着也无妨。我们家虽然穷,但有一口吃的,也不会不管你。但是,我和你奶奶,就只有媛媛一个心肝宝贝儿。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别欺负她。”
涂老头的声音,苍老中透着慈祥,又有一丝丝说不出的威严,却是当家做主多年,养成的威慑。少年听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低下头去。半晌,微微点头,喉中溢出一声:“嗯。”
洗完澡出来,涂菲媛从布袋里拿出一只甜瓜,搁在井边洗了,然后掰成两半,给涂老头和李氏递过去:“爷爷,奶奶,吃瓜。”
“还有一只呢?媛媛洗了去,你和……狗剩也分一分。”叫到少年的名字时,李氏仍有些叫不出口,只觉得这个名字埋汰了他。
涂菲媛的眼角瞥了少年一眼,说道:“他身上有伤,谁知道有什么忌口?万一吃了甜瓜,令他身上的伤口发炎了怎么办?他还是别吃了。”
甜瓜的清香,在院子里飘动着,少年的鼻尖嗅了嗅,咽了下口水,眼巴巴地看向李氏。这个家里,就只有李氏最顺着他。然而这次,李氏也犹豫了:“狗剩啊,要不,你就别吃了?等到你的伤口都好了,再给你吃。”
少年眼中的希冀,立刻熄灭了。眼睛朝涂老头扫了一眼,没有吭声,低下头去。
李氏见他没有闹,不禁欣慰地道:“狗剩真乖。”说完,把半只瓜送到嘴边,咔嚓咬了一口,“嗯,甜。”
涂菲媛站在少年不远处,清晰地听见他“咕咚”咽了下口水,勾了勾唇。
一家人吹着晚风,在院子里乘凉。
李氏一边吃着瓜,一边拿着蒲扇,给坐在身边的小孙女儿打着蚊虫。涂老头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草帽,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身前扇着。偶尔,聊起几句有趣儿的话题。李氏爽利的笑声,涂老头含蓄内敛的低笑,便掺在一处响了起来。
这情景,只如一泓甘泉,在涂菲媛的心头流淌而过。这,就是她要的生活。
一家人凉快得差不多了,便起身进屋歇息。少年独自回了隔壁屋子,涂菲媛则和爷爷奶奶一起。涂老头睡在最外侧,李氏睡在中间,涂菲媛睡在最里头。才要合上眼,忽然听到涂老头说:“这孩子长得俊,给他起名叫狗剩,太屈待他了。”
涂菲媛的眼角耷拉下来,没有吭声,只听李氏说什么。
李氏听了,却“哎哟”一声,道:“可不是?委实是屈待他了。只不过,你我都是庄稼人,哪有那些文采给他起个好名字?”
涂老头便呵呵笑了:“咱们不会起名,有人会。”小孙女儿不是喜欢许凌云吗?正好明天叫小孙女儿去找许凌云,借着这个由头,跟他亲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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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编编要求,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从改为~
==女主发怒了的小剧场==
涂菲媛(叉腰怒喊):作者在哪里?给老娘粗来!
阿风(揉眼睛):睡午觉呢,别吵~
涂菲媛(走过去拧耳朵):睡个屁!给老娘解释一下,为什么人家穿越都有现成的忠犬,老娘还要费心巴拉地调教?
阿风(捂耳朵忍痛谄笑):现成的有什么好啊,咱逮只野生的,想驯成什么样就驯成什么样。而且,你自己的男人,自己驯出来,多有意义~(看向台下):大家觉得是不是?(泪眼汪汪,一定要说“是”啊,要不阿风的耳朵就要被揪掉啦~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