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应该不在其中。
可要是城市不是污染源,目前现实所发生的一切,来到这城市开始胡思乱想,又该如何去解释。
难道要说石刻所刻的那些内容不过只是一个抽象的表述。
可要是如此,之前得到的那些对于石刻内容的印证的证据,大樛鲛人的残骸与龙蛇的化石,以及这座城市本身,这些又该怎么解释?
这就更加错了。
更重要的是,不管石刻是抽象的描述,还是说刻画的都是事实。
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那就是那棵树确实是存在,石碑石刻中所刻的那棵树确实是存在,大树确实有着这样的作用。
也就是说石刻上所刻的那一切,最核心的东西大概率都是真的…
这…
我的思维不由得再一次的僵住,一边念着怎么可能,一边又被那可以真实察觉到的‘风浪’影响,凭空的带起一片涌动,一道道涟漪。
我想要将自己挣脱出去。
我感觉将自己所淹没的并非是知识的海洋,而是被难以想象的实质般的恐惧所汇聚形成的海洋。
我感觉自己从随心所欲的云端之上快速坠落,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面,被深邃的。
越是挣扎越是难受,越是无力,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不想再思考,有些恐惧转动念头,感觉这会将我带入深渊,但却无法挣脱而出。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
无论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一切真也好,假也好,多少真多少假,有没有什么细节的变化,有没有什么其它因素的干扰,我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在乎。
无论如何都与我无关。
我现在只想要离开这,只想与这些事再也没有关系,我想要暂时的或者永远的离开这一切,这一次的调查,或者冒险到此为止了。
这城市,这一切的背后所代表的文明,到底隐藏着什么,我已经不想再深究下去,我只想将一切放下,回去做我的医生。
在恐惧的支配下,我握紧了拳头,重新的站起,身上重新拥有了力量,然后就在转头四顾,寻找着离开的路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着一片像是小湖泊一样的水池。
从那里隐隐能够闻到之前在那隧道之中所闻到的,在这城市中所闻到的,充满了整个城市,在那些石塔房间之中闻到的,当年在隧道中吞了化石的‘红蚌’身上所散发的那一股恶臭味道。
但更加的直接与浓郁,更加的真实,能够清晰的分辨出那是某种特殊的蛋白发酵腐烂,又混杂着一种深入灵魂,或者说是一种抽象而又真实的恶意最终所形成的恶臭。
让原本已经习惯这城市中的味道的鼻腔都再次受到了刺激,再一次的感觉到了这味道。
而且是越是注意到,越是细究,那一股味道就越是浓郁。
仿佛是一切恶臭的源头,是一个充满着无数腐败的水池。
之前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石碑石刻上,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大圈,来到了这里。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
已经决定不再去探究这座城市,什么臭不臭的都不再重要,这水池怎么回事也不必去理会,也不用去管,这没什么纠结。
但我在那水池的边上,看见的一堆衣服,一堆完好无损的,可以看出还是柔软的,样子与颜色可以看出似乎是来自于现代,来自于人类社会,表面没有任何菌毯覆盖的衣服,这却让我不由得迟疑。
这衣服好像正是‘妃’之前所描述的田越教授最后失踪时的穿着。
我揉了揉眼睛,确实没有看错,可以清楚的看到,特别是衣服旁边的那鞋,那一双棉质的有着深蓝色格纹的居家的鞋子,我甚至在田越教授的家里还见过同样的。
之前一直搜索,也不见踪影,等到要离开了,线索却忽然出现在眼前,出现在面前。
但仔细想来这奇怪并不奇怪,都是一路走来,我发生改变与田越教授发生变化的地点相同很正常。
不相同其实才奇怪。
我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可能是因为一路走来的目标线索就在眼前,也可能是想找一个同样经历的同伴倾诉,也可能是对他的理解,还是想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看能不能将他找到。
我将那衣服拿起看了看,衣服上,特别是鞋子上拥有着我之前一路走来时发现的泥巴的痕迹,更加的确定确实是田越教授,同时之前那一路上也都是他。
只是除了这些泥巴之外,衣服之上还沾染了些许粘液,同时以那粘液为源头散发着一股恶臭,一股与水潭中的味道相似的恶臭。
没有水池那么的浓郁,但是我却感觉到了更为真实的,深入灵魂,直指精神的恶意。
我之前所感觉到的恐惧更加的让人窒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攥着衣服,不想理会其它,只想知道人去了哪里,只想将这些事情了结。
从湖水旁边的这些衣服来看,衣服整齐的放在那里,明显可以看出是自己脱下来的,但是人却不见踪影,让人不由的怀疑是下了水。
可是这水池,之前远远看着像是一池水,离得近了站在旁边往里面去看,黑洞洞的幽深无比,说是水池,其实更像是一个深潭,像是一口非常粗壮的深井,或者说是又好像是一个直往下的通道。
不知道这其中通向哪里,是地下河还是大海,天下的水系是相通的,通向哪里都是正常。
这么的深也看不到人影。
我刚刚从那里过来都这么一会儿了,这么长的时间要是有人早就应该上来了,正常人哪能憋那么久?就是泡死了也得浮上来吧。
我主动的回避了一些东西。
然后不知是不是因为那‘风浪’的影响,我不由得去思考着,田越教授的踪迹,他这会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应该跑到哪里去了?
他为什么会这会儿又跑到这里来?之前的失踪,以及那莫名的发疯又是为何?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的这些行为的逻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