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欣笑着给江希辰打了个电话:“对不起啊,下周四我没有空。”
“为什么?”
不是说好私生活不过问吗?不过许年欣也不计较那么多。
“因为我要参加一个人的生日聚会啊。”
“那明天晚上有空吗?”
许年欣赶忙翻了一下剧本,略带遗憾的说:“我明天晚上有夜戏要拍,还蛮重要的,拍的是男主向女主的求婚戏。”
“求婚?”
“嗯……对,你有在听吗?”
“那就今天晚上吧,地址我发给你。”
江希辰挂断了电话,内心的后悔和焦躁就像灌下一个高浓度的酒。
他冲到厕所,将冷水浇在自己的脸上。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望一只青面獠牙的魔鬼。
“江希辰,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从来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的婚姻会成为一个道具,他要娶一个他并不爱的女人。
他最心疼的就是那个给过他温暖的女人,竟然要被迫卷入一场阴谋中。
她的叔叔许逸城把她当作了筹码,而自己现在和他叔叔有什么区别。
自己和她结婚的目的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那些复杂的事情,利益,金钱,使他疲惫。
他提早下班了,他走到戒指专卖店,他想到他是以这种形式来买戒指的。
“先生,您好。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戒指。”
服务员微笑地走到他的身边,他微笑的看着服务员一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戒指。”
“只要您女朋友喜欢你,无论你送什么戒指她都会高兴的。”
服务员看江希辰呆坐在那里,拿不出注意的时候。
服务员微笑地问道:“那能和我形容一下,您女朋友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呢。”
“她啊……”
江希辰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她喝的烂醉的样子,那时候他不知道有多厌恶这个女人。
“起初我以为她是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我甚至以为她利用我,后来我才发现,她的智商没有那么高。”
他想起了许年欣为自己辩解的样子,他那个时候觉得可笑,如今却觉得心疼。
“你说,她是不是个大笨蛋,为了救别人,让自己受伤了。”
他还记得看到她躺在床上,身上带着伤,仍然对着自己微笑地样子。
“她在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噢。”
实际上,只要一去君悦,江希辰就会派人替自己照顾她。
包括她喜欢什么风景,她爱听什么歌,爱吃什么,以及她工作的时候有多么拼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如此关注她。
“而且她很有爱心,会给路边的猫喂东西,会去福利院看望老人。而且她很关心我。”
江希辰想起了那个夜晚,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许年欣陪在自己身边。
母亲过世后,她顾不上其他的,第一时间冲到自己身边。
“哎呀,我拿她真的没有办法。”
服务员看了他,呵呵的笑道:“看来你爱那个女孩子啊。”
“我没有!”
江希辰赶紧解释道,内心升起丝丝甜意,就像糖果融化在心中。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如她所说的,自己已经爱上这个女人了。
“我觉得这款戒指挺适合她的,中间以一颗十克拉的钻石为中心,四周镶嵌着碎钻,看上去别致淡雅。”
“就这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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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许年欣从片场匆匆打了的士,到江希辰所说的地方。
她穿着随意,只是简单扎了一个马尾。
她依照地址,来到了类似花园的地方。
花园的夜晚如乌鸦一样黑暗,她看不清眼前的曲折的小路,她踏着小石头,一步步地走到了尽头。
夜晚还有蝉鸣声和树叶抚着清风的声音。
忽然在她来了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
它们犹如星星一样,遍布在各个角落,熠熠发光,似童话故事中会飞的小精灵。
许年欣顺着这条小路走了下去,来到了尽头。
在尽头她看到了江希辰的身影,他正鼓弄着手中的小提琴。
他一看到许年欣来,赶忙将小提琴收到身后。
“江总,其实你不用请我来这种地方,直接来办公室找我就好。”
“你先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许年欣坐了下来,她看着坐上摆的小菜,菠萝炸虾,烤鸡排,柠檬乌冬面。
“谢谢啊,我可以吃吗?”
这女人真的不讲情调,浪费了自己一番心意,早知道自己就不大费周章弄那么多道具了。
“吃。”
“江总,你吃。”
“我吃不下。”
江希辰嘴角扬起幅度和微笑地表情包一模一样。
表面笑嘻嘻,内心好气哦。
自己白白忐忑了那么久,一直在想,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而那个女人只知道要吃。
“江总,你要和我说什么?”
许年欣正在吃着烤鱼,烤鱼的味道鲜美,她吃的很开心。
“和我结婚吧。”
许年欣继续吃着吃着,知道她反射弧回来了,她愣在哪里。
“啊。”鱼刺卡到了喉咙了。
她不想哭,但是眼泪就这样刷刷刷的流下来。
“为什么哭啊,我又不会强迫你,我知道你对我没感情。
还是你很感动,不会吧,我明明没做什么。”
“不……”许年欣捂住了喉咙,将面前的柠檬水一饮而尽,喉咙还是卡的难受。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其实我也很犹豫,没有谁希望自己的婚姻是以利益为前提的。
但是我们现在结婚对我们都有好处,我想你应该认真考虑……”
“不……”
许年欣趴在桌子上喘不过气来。
“许年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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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从她喉咙中取出一根大大的鱼刺。
“哎,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谢谢医生。”
许年欣走出会诊室,发现江希辰正坐在外面等着她。
气氛有些尴尬,她笑了笑。
“鱼刺取出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许年欣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看来怎么样都无法回避了。
“我叔叔提过这件事情,他应该找过你吧。虽然我们公司出了一些问题,但是我不想让你来承担。”
“如果他要用潞河来交换百分之三的股份,那我愿意。”
“那和我的婚姻有什么关系?”许年欣走了到了阳台,冷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
她站在阳台上,眺望着万家灯火,每盏灯都是一个家。
“再说,我们可以和合约上说的那样,彼此互不干涉,然后期限为三年。”
“我不懂股票,也不懂生意。我只想过我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