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皮子涛等人离开后,画廊重又恢复了平静,而李也和俊朗青年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交流。
所幸就在这时,刚才去盥洗室补妆,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韩梓玉走了过来。
“咦!你已经来了?我本来还想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到呢!”韩梓玉笑盈盈的同李也道。
“小玉,这位是?”见韩梓玉和李也一副十分熟络样子,俊朗青年诧异地问。
“他叫李也,之前我跟你提过的!”韩梓玉回答道。
“哦!原来你就是李也,那个帮梓玉调查过案子的特管局警察!”俊朗青年恍然道。
随即俊朗青年向李也伸出了右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罗文杰!”
“你好!”李也见状,出于礼貌自然便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好了,你们这下也算是认识了。”韩梓玉看到李也和罗文杰两人友好的握手,脸上带起一抹笑意。
“李也,你觉得文杰的画怎么样?”韩梓玉看向李也问。
“呃!”李也闻言先是一愣,但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原来韩梓玉电话里说的那个朋友,就是眼前这个名叫罗文杰的俊朗青年。
“很好,相当好!我觉得很有点瓦西里·康定斯基的风韵!”
尽管李也对油画并不了解,但既然罗文杰是韩梓玉的朋友,那他当然是得恭维两句。而且为了不显得自己很low,李也还绞尽脑汁的说出了一个过去他曾经在某条报道上看到过的一名抽象画家的名字。
“哟!李也!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知道瓦西里·康定斯基!”韩梓玉一脸惊讶,她刚才问李也罗文杰的画如何,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怎么?这么看不起我!”李也不满地反问,为了撑面子,他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
“李先生你夸奖了,瓦西里大师可是抽象画派的奠基人,我这点微末的伎俩,哪能和大师挨得上边!”罗文杰再旁谦虚地笑道。
对于喜欢的人来说,参观画展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qíng),但对于纯粹是来凑(rè)闹的人而言,短暂的新鲜感过后,就会沉浸在长时间的无聊之中,恨不得立刻离开。
毫无疑问,李也就属于后者。
李也跟在韩梓玉和罗文杰(shēn)旁,听着两人尽在聊一些关于油画方面的话题,这让完全插不上嘴的他只觉度(rì)如年。
直到韩梓玉无意间看到了悬挂在画廊墙壁上的挂钟,才让李也结束了这场倍感煎熬的画展之行。
“哇!已经十二点了,时间过那么快!”韩梓玉惊讶的看着挂钟的时间。
“十二点了?”全(qíng)投入与韩梓玉讨论自己画作的罗文杰同样露出了讶异的表(qíng)。
“既然十二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吃饭了?”三人中唯有李也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刚才李也不说,韩梓玉还没感觉,现在听李也提到了吃饭,韩梓玉倒还真的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是到饭点了!那我们去吃什么呢?”韩梓玉问。
“我随便,都可以!”李也想都不想地回答。
现在只要能结束这场无聊透顶的参观,李也压根不在乎到底吃什么。
“那我们去吃……”
随后经过韩梓玉和罗文杰的一番商量,他们决定去吃周边一家非常有名的刺(shēn)。
实际上对于这个商量的结果,李也并不太满意。
李也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相比于刺(shēn)牛排这类较西化的食物,他还是喜欢白米饭,喜欢中餐,当然烧烤火锅什么的也行。
不过谁让李也一开始就放弃了话语权呢!所以最后他也只能装作十分高兴的接受了韩梓玉两人的这一选择。
但最后李也的这顿饭还是吃的非常的尽(xìng),因为在席间,罗文杰非常大方的表示为了感谢韩梓玉和李也能来看他的画展,这顿中饭他请了。
免费的午餐总是非常香的,何况还是在一家价格十分昂贵的高档餐厅。
午饭过后,罗文杰作为画展的主人,自然是要重新回到画廊,而李也则犹豫着是否要开口请韩梓玉去看场电影。
可还不等李也想出个合适的理由,韩梓玉便已经决定也回画廊,继续参观画展。
“李也,我们俩都回画廊,你呢?”韩梓玉转过头问李也。
“我……”李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非常违心地咬了咬牙道:“罗先生的画确实不错,我也想再去看看!”
说实话,李也心里是十分不愿意不想再回画廊受那份罪的,可一想到整个一上午,他和韩梓玉聊过的话还不到十句,而罗文杰和韩梓玉却相谈甚欢,他就非常的不甘心。
而且隐隐的,李也能够感觉出罗文杰对待韩梓玉的态度,并不像是普通的朋友,而更像是一个(ài)慕者。
“(qíng)敌”当前,李也自然是就更加不能一走了之了。
“梓玉,你看这幅画怎么样!”罗文杰指着一幅由几根黑色线条和一堆密密麻麻的彩点组成的抽象画问韩梓玉。
“嗯!”韩梓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托着下巴,神(qíng)非常专注地看着眼前这幅画。
一旁的李也听罗文杰问韩梓玉,于是也将视线汇聚到了罗文杰指着的那幅画上,可无论他是上看下看,还是左看右看,都没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这不就是小孩儿涂鸦吗!”不肯承认自己艺术细胞不够的李也,暗自撇了撇嘴在心里不屑地道。
“文杰,我觉得在你举办的这次画展里,就属这幅画画得最好。”然而令李也大跌眼镜的是,韩梓玉给出的答案竟然与他刚好截然相反。
“哦!真的吗!”罗文杰虽然也对眼前这幅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但他也没想到韩梓玉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嗯!”韩梓玉点了点头,随后说出了自己对这幅画的理解。
“画上的这些线条和彩点组成在一起,不仅极富立体感,而且还给人一种强劲的爆发式的抽象力量,能够展现出作画者一种非常纯粹的精神。而从画的颜色和构造来看,我想你要表达的应该是一种十分愉悦的心(qíng)。”
“知我者莫过于你!”听完韩梓玉的话,罗文杰不由哈哈大笑,显然对于韩梓玉能够看懂他的画感到相当的高兴。
这张乱七八糟的画从哪一点能看出愉悦了?
与罗文杰为自己能找到知己不同,李也此刻的心(qíng)有些复杂,他既感到有点蒙,也有点失落。
李也自认为认识韩梓玉这几年下来,对韩梓玉算是有了不少的了解,但直到此刻李也才发现那些了解仅仅只是浮于表面。
实际上对于韩梓玉的兴趣(ài)好,究竟喜欢些什么,他都一无所知。
“其实这幅画是去年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以后,我回家画的。那天我特别高兴,所以也特别的有灵感,然后拿着画笔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这幅画!”罗文杰笑着向韩梓玉道出了他的这幅画的来由。
“是吗!那这么说这幅画还有我一半的功劳咯!”韩梓玉咯咯(jiāo)笑着道。
“那当然,我还记得那天你玩得满头是汗。”罗文杰想起那天的(qíng)形,非常自然地摸了摸韩梓玉的头发。
看着韩梓玉和罗文杰谈笑风生,以及罗文杰最后那个抚摸韩梓玉秀发的动作,李也感到一阵(xiōng)闷。
李也想要加入到两人的对话中,可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继续默默地跟在两人(shēn)后。
在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李也做的最多的事(qíng)就只有一件,不断地抬头去看画廊墙上悬挂的壁钟。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
时间在李也的眼里显得格外漫长,就好像他平时办案蹲点一样。
而这两者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画廊里的环境还算不错,至少上厕所不用像蹲点那样就地解决。
当时间到了下午五点半,举办了一整天的画展终于接近了尾声。
终于是结束了!
看到参观者们一批批的从画廊离开,李也的心里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文杰!”
就在李也想着韩梓玉什么时候会提出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罗文杰的名字。
李也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名穿着华贵隐约间面容与罗文杰有些相似的贵妇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妈!你怎么来了!”罗文杰同样也看到了那名贵妇,立刻兴奋的迎了上去,却原来这名贵妇是罗文杰的母亲袁丹萍。
“儿子举办画展,我这当妈的怎么能不来!”袁丹萍笑着道。
“那爸呢!我爸来了吗?”罗文杰问。
“别提了,刚才你爸打电话来说公司有事他来不了了,你说说你爸也真是的,公司的事什么时候不能处理。”袁丹萍抱怨道。
“没事儿!妈,你能来就行了!爸他也是为了工作吗!”罗文杰见母亲一脸怨气,连忙宽慰道。
“伯母,你好!”此时韩梓玉与李也也来到了袁丹萍的面前,韩梓玉率先同袁丹萍打招呼道。
“哦!小玉,你也在!”袁丹萍看到韩梓玉,脸上立时露出了一抹喜色。
从袁丹萍对韩梓玉的称呼上来看,似乎袁丹萍不仅认识韩梓玉,还对韩梓玉非常的熟悉。
“是,文杰他举办画展,我当然要替他捧捧场了!”韩梓玉笑着回答。
与韩梓玉又寒暄了两句,袁丹萍这才将目光移到了李也(shēn)上问:“这位是!”
“伯母你好,我叫李也!”李也见袁丹萍看向自己,连忙回道。
“李也,这个名字不错,你也是我们家文杰的朋友,怎么过去我从来没看见过你啊!”袁丹萍略感疑惑地问。
“呃……”
李也刚要回答,一旁的韩梓玉忽然打断了他,抢先开口道:“伯母,你没见过李也很正常,因为他是我朋友。”
“你朋友?”袁丹萍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对啊!前不久李也他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今天就借花献佛邀请他来看画展。等到待会儿画展结束了,我还准备再请他吃顿饭。”韩梓玉道。
听韩梓玉说一会儿要请自己吃饭,李也眼中顿时一亮,感到自己郁闷了快整整一天的心(qíng),瞬间就变得好到不能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