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借着林间昏暗的月色认出王仪来,心中一喜,任由他轻薄,巧笑嫣然地对他飞着媚眼道:“只要公子肯救小女子,怎样摆布小女子都行。”
王仪听了,笑得更淫邪了,用力拍了拍她的脸蛋,嘉奖道:“果然是个识趣的粉头。”头一偏,示意一旁的奴才给她松绑。
凝烟手脚一自由,立刻在身上挠个不停,直挠了一杯茶的功夫方才不痒了,与王仪携了手,只转到几棵树后便苟且起来,也不怕不堪入耳的声音被王仪的几个仆从听到。
凝烟躺在潮湿的地上,背被腐叶枯树枝硌得生疼,身体还要承受王仪的重量和他的摧残,两眼望着树枝缝里漆黑的夜空,心里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屈辱。
别人都是洞房花烛夜,自己这算什么呢?
被奴才睡过,又被身上这个纨绔子弟当粉头玩弄!
她眼前晃动着与青砚那日在府衙受审时,围观的老百姓那一张张鄙夷的面孔,他们讥笑的话语言犹在耳,不禁咬紧樱唇,发誓要置若谖于死地,而身上这个王仪便是最好的锲机。
事毕,王仪满意地从她身上爬起来,一面系着裤腰带,一面表扬她道:“没想到你侍候男人的功夫竟比青楼头牌还要厉害。”
凝烟坐起身来,捡起身边的红肚兜遮住****,故作娇羞道:“公子过奖,因为是公子的缘故,小女子才如此卖力。”
王仪本待发泄完就走,闻言,来了兴趣,蹲下身,对凝烟****捏臀,好奇地“哦?”了一声,问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谁?”
凝烟羞得不敢看他,一只手指绞弄着一缕垂在胸前的秀发道:“整个长安城的姑娘,谁不识当今王皇后的侄子、大名鼎鼎王仪王公子呀,你可是长安城姑娘们的梦中情人!”
她只不动声色地狂拍王仪的马屁,只字不提自己刚才围观他调戏贫女,更不提是她引他想非礼若谖,结果害他被若谖狠狠惩治一番的事。
王仪听了自然无比受用,得意地笑着,用力拧了凝烟胸口一把,用与烟尘女子说话的口吻对她道:“很会说话逗本公子开心,那本公子再承全你一次,以解你相思之苦。”说罢一把扯去她护胸的红肚兜,再次将她按在地上。
凝烟暗暗叫苦,却也只得从了。
待王仪精疲力尽之后,提裤欲走,凝烟在后幽怨道:“王公子这么狠心,就这么抛下小女子吗?”
王仪纵横花柳丛中数年,从未遇到哪个女子敢纠缠于他——那些风尘女子只要银子不要人,那些良家女子纯是被迫,谁会与他纠葛不清?
现遇上凝烟这般不知好歹想留人,顿时心头火起,回身飞起一脚,把她踢了个空中赤身露体三百六十度前滚翻,然后叭嗒一声,脸朝下摔在地上,吃了一嘴泥。
犹是这样,王仪还不解恨,指着她骂骂咧咧道:“你这贱人,本公子已经赏脸一连睡了你好几次,你还待怎样?难不成要本公子把你这残花败柳娶回家去?”
他的话正中凝烟的心思,正妻她不敢想,以为做个美妾总没问题,不然,她如此卖力委身与他又是为了哪般?
可谁知王仪只须一脚就粉碎了她的美梦。
凝烟吐出嘴里的泥,抹了抹鼻腔里流出的血,楚楚可怜道:“小女子蒲柳之姿,哪堪侍奉在公子身侧,只因仰慕公子,得罪了一人,被绑在此地,幸蒙公子搭救,又赐我半晌贪欢,只一时不忍公子离去,才开口挽留,别无他意。”说罢,哭得梨花带雨。
男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女子的眼泪,便是王仪这般禽兽不如的人一时也软了心肠,问:“因仰慕本公子而得罪了一人?那人是谁?”
凝烟暗喜,今夜又是献身又是挨踢,事情总算峰回路转,有了转机,却故作不肯道:“算了,小女子不想再提起了。”说罢,更是泪如雨下。
王仪不过一摧花***哪懂怜香惜玉,她既不说,他也没那个好性子哄她说,叫随从拿出一锭银子,像打发一只摇尾乞食的饿狗一般,扔在她身旁,道:“看你侍候本公子满意的份上,拿去买身衣料吧。”
凝烟偷瞟了一眼那锭银子,少说有二两,顿时心花怒放,嘴里却推辞道:“小女子非为了一点银两,小女子侍候公子全是自愿,也是公子恩泽于小女子,小女子三生有幸矣!只是小女子实在咽不下谖妹妹对公子的诽谤。”
王仪听到“谖妹妹”三个字,心中一动,寒意十足地盯着她,沉声问道:“哪个谖妹妹?你又是谁?”
凝烟一副风吹欲倒的娇弱模样,弱弱娇语道:“谖妹妹就是永安侯府的方若谖啊,我是她姐姐方凝烟。”
王仪切齿道:“原来是她!”
凝烟装模做样道:“公子认得我谖妹妹?”
王仪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认得!怎么不认得!才被令妹狠狠整了一顿!”
凝烟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谖妹妹怎生这么讨厌公子,我只赞了公子几句,她就发狠把我绑在树上,扒了外衣喂蚊子。”
王仪听了浪笑道:“我还以为你被歹人强了,绑于树上的,原是你妹妹干的好事!”
凝烟趁机低头含羞道:“奴家可是黄花之身侍奉公子的。”见王仪没什么反应,换了词道:“谖妹妹得罪了公子,公子就这么算了?”
王仪叹了口气,悻悻坐到她身边道:“我能怎样?禀与父母,若知我非礼侯门千金,还不逐我出了家门?”
凝烟低头思忖了一回,抬起双眸,道:“感念公子雨露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仪听了嗤笑,斜睨着她,看她一副吮痈舔痔的讨好模样,轻蔑地问:“你能帮我做什么?”
凝烟眼里闪着凶光,脸上挂着盎然的笑意,一字一顿道:“我可以帮你杀了谖妹妹!”
王仪心中先一喜,但马上质疑地看着她,道:“就凭你?”
凝烟重重点头,非常肯定地直视着他道:“对!就凭我!”
王仪见她如此有把握的样子,不得不信了几分,问:“你怎么做?”
凝烟媚笑:“还要公子助奴家一臂之力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