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太卑鄙了,明明知道你与青栀都快要议事了,怎的还敢这样?”
龙将寒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甚是气愤的说道:“哼,他想纳青栀为妃,本王即刻就娶了青栀去。”
说完这话,龙将寒抬脚就要走。
太后到底沉得住气些,一把将人给拉了回来,将这封信又看了一遍,怀疑的问道:“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慕九给的。额娘,现在还有空管这个,赶紧想出对策来才是主要的啊。”
太后没有龙将夜这么的心浮气躁,听到是慕九给的反而定了心,沉沉的坐了回来,细细分析。
“是那个你费了好大心力安排了起居郎一职的慕九?”
起居郎的职位确实好,可以随时对皇上察言观色,而且多多少少能够知道皇上何时见了何人,说了什么话。
对于皇上的动向,起居郎比不在皇宫里面的北定王要清楚的多了。
“对,就是他。怎么了?”
“哀家听说前些日子他被关入了大牢,后来怎么就出来了?”
“额娘您说这事儿啊,听说是太医院查清楚了,不是慕九做的,后来皇上还给了不少的赏赐以做补偿呢。”
太后听到这话,心中起了疑心。
“哀家也知道,当初那件事情定是皇上诬赖慕九的,可是正是因为慕九是你的人,皇上才要诬陷他。”
“是啊,慕九吃了不少的苦,听说之前躺在床上十来天没能起床呢,直到元宵时候才能起身呢,听说到现在都还没回恢复利索呢。”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北定王心中多多少少有点愧疚,当时慕九在牢里被打的死去活来,他没有伸出援手去帮一把。
“对啊,所以哀家心中生疑啊。”
龙将寒看着自己额娘如此凝重的脸色,也不再那么毛躁了。
“额娘您怀疑慕九?”
“不,额娘不是怀疑慕九,而是怀疑皇上。”
“龙将夜?”
“是,哀家觉得皇上既然知道慕九是你的人,又怎么可能让慕九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呢?而且哀家也知道,慕九病了以来,极少出现在养心殿了,是怎么知道皇上心思的?”
“那额娘您的意思是?”
太后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哪里古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有所思的摇头道:“也许这是皇上的计划呢,故意做了假象,让慕九告诉你,然后你急匆匆的将慕九娶到府里。你可要知道,现在那青栀可还不叫谢青栀呢。”
这话点醒了龙将寒,他脸上的愤怒已经不见了,取缔的是一股被人算计的恼恨。
“这皇上的心机真深。”
太后脸色晦暗,是啊,皇上自然心机深,不然怎么坐稳了皇位,她的儿子肯定算计不过那浑身心计的皇上。
“但是,额娘,若是真的,那怎么办?这事儿我们可得尽快想出办法来,否则他要是下手了,可就都晚了啊。”
“你别急,哀家会想办法去探听,若皇上真的有这种意思,到时候可就等不及那谢家收义女的事情了,先把人娶进来再说。”
“嗯,那位份?”其实龙将寒是想娶青栀为正妃的,但是太后一力阻挠,才定了侧妃。
这要是青栀成不了谢家的义女,他担心太后会只让人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妾。
“你何必来探额娘的口风,你既然那么稀罕那青栀,哀家自然不会为难她。若是侍妾也是打了谢府的脸,好歹是谢家长大的女儿,就还是侧妃吧。”
“是,儿子先替青栀谢谢额娘了。”
“你也别急着谢哀家,这事儿你先容哀家想想,得探实了那皇上的口风才好进行下一步。”
龙将寒慎重的点头,拳头捏紧,咬牙切齿的说话。
“额娘,那青栀的肚子里面怀的可是您的亲孙子啊,您可一定要想出办法来啊。”
太后听到亲孙子三个字的时候眼底闪过轻蔑,这种女子尚未出闺阁便怀了男方的孩子,如此的勾引自己儿子,想必是有几分姿色和手段的了。
“哀家知道了,哀家会替你探好实情的,你且先回府里去。”
说话间太后看了一眼窗外,才知道时间不早了,让人送了北定王出宫,而后将那封信给烧的一干二净了。
北定王匆匆入宫又匆匆出宫的事情,由墨楠告知给了龙将夜。
龙将夜此刻正在塌上坐没坐相斜躺着,边上茗炉香烟袅袅,听到这墨楠的回话,漫不经心的闭着眼睛问道:“早前让皇后在午后宣召青栀入宫,人已经到了宫里么?”
“听说才到不久,估计皇后正与青栀小姐谈话呢。”
“那就好。安排一下,朕待会儿去皇后宫中用晚膳。”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墨楠出去了之后,楚公公捧着一盆药水进来了:“皇上,这是刘太医给您配的药。”
龙将夜此刻正在细细的端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沾到的粉用寻常的水居然洗不掉。
他唇角淡漠的勾起,如此谨慎又能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放他出宫?
今日整个下午,龙将夜都在想慕九到底要什么,一个男人不要钱,不要权,估计藏着更大的野心呢。
龙将夜一边洗手,一边对着楚公公吩咐道:“朕记得去年内务府说有极好的狐皮,制了大氅,一件粉色,一件青色,是吧?”
“皇上好记性,除夕时候您赏了一套青色的去皇后的宫里,还有个粉色的还在内务府呢。”
“那好,去命人拿来,朕待会儿要赏给青栀。”
听说要送给青栀的时候,楚公公的眼里闪过错愕,愣了一会儿才道:“是。奴才马上去。”
“对了,还有并蒂海棠步摇也有两对吧,也一并带上、”
“是,奴才知道了。”
在去内务府的路上,楚公公的心里一直藏着事情。
皇上是何等人物,一言一行都是需要仔细揣度和琢磨的,这皇上一直看重和仰仗谢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是现在皇上怎么好好的将心思给放到了青栀的头上去?
楚公公一边走一边摇头,觉得皇上的圣意自己还是琢磨不透的。
“哟,什么风把楚公公您吹来了啊?”
副总管印公公正在翘着兰花指训斥这些冬日里面偷懒的奴才们,那些人在空地之上站成了长长的一排,挨着训斥。
印公公看到了楚公公来了之后连忙堆了一脸的笑,客气的迎了上去。
“皇上有吩咐,那件粉色的狐皮大氅,还有那锦蓝并蒂海棠的步摇,还劳烦了印公公寻出来,待会儿皇上要赏人呢。”
“哎呀,赶紧着的,你们去将那些宝贝儿寻出来,小心着些,那大氅可比你们的小命要值钱”
印公公看着那小太监进去拿东西,跟在后面仔细的嘱咐。
“印公公,您管着这么大个内务府,可真是辛苦了。”
“楚公公说的哪里话,这内务府里面放着的可都是外面进贡而来的珍品,就那狐皮大氅,可是珍贵的玩意儿。对了,皇上是又要拿给皇后么?”
楚公公摇头,叹了一口气:“不是,今儿个青栀小姐入宫了,皇上让寻了赏青栀呢,说是要哄青栀小姐高兴呢。”
这话一说出口,楚公公明显感觉到那印公公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色彩,正预备问些什么的时候,那些个小太监就已经捧着东西出来了。
“楚公公您方才说的可是真的?那大氅是要送给青栀小姐的?那那对并蒂的步摇呢?”
楚公公听到这话,猜测性的说道:“估计也是要赏给青栀的吧。只一件大氅,也得有配得上的首饰,你说是不?”
印公公若有所思,嘴上无心的敷衍说了是是两个字。
“东西都在这儿了是吧?那印公公,我这就先走了。”
“是,楚公公您走好。”
楚公公前脚走了,后脚印公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步摇并蒂之意如此明显,皇上不给皇后却要给青栀,这情况可不妙啊。
印公公想到这儿,训斥人的心思也没了,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去,预备要写封书信给与他穿线的人,让那人将书信带给王爷。
“皇上,东西带来了。”
龙将夜淡淡的瞥了一眼,吩咐出发去坤宁宫。
娇撵之上,龙将夜斜坐于上,楚公公候在一旁轻声的开了口:“皇上,您这些东西都是要赏给青栀小姐的么?”
“嗯。”
龙将夜的声音懒懒的,算是应答了楚公公的话。
“那皇后娘娘那边?”
东西还在其次,当着皇后的面在皇后的宫里赏赐青栀那么多的东西,而且皇上没有吩咐说要给皇后一份,这难免不会让皇后心中多想。
别说皇后了,就是他这个做奴才的,都要多想了。
“皇后是中宫,理应大方端和。”
话里有话,楚公公正是因为听懂了这话里面深藏的意思,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皇上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有将青栀纳为妃子的意思,还让皇后不要吃醋,要拿出正妻容人的雅量来。
“是,皇上英明。”
楚公公不在多话,龙将夜何尝不知道这些人都在揣度他的心思。
他既要表现出自己要纳青栀的意图来,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心急,这个度要掌握好,就暂时只能从小玩意之上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