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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昀对于感情这号事没有任何经验,也压根不懂,在她潜意识里,婚姻和感情是可以随意去处置的事,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所以才有了先前可以嫁给穆文清的事。
直到后来懵懵懂懂磕磕碰碰,才意识到婚姻里要有感情才能欢喜幸福。
今夜站在廊下远送俞云谦和叶昔,后来收到荀筠的邀请时,她的那种感觉来了,一种很奇妙且欣喜的感觉。
叶昀是意识到这是一种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情后,自然不会再有犹豫。
就如现在,明知道八字还没一撇,就跟荀筠有这样亲密的行为是违背礼教的事,可她不在乎。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知道什么最珍贵。荀筠自然也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她,发呼于情。
荀筠的吻顺着额头到眉心到鼻尖,最后落在她唇上的时候,她身子一颤觉得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没有推开,闭上眼任他为所欲为。
他清冽的气息让人着迷,让人沉沦。
软软的唇齿交依,像一坛酿了很多年的陈年老窖,唇齿弥芳,没有激烈,不是清淡如水,浓浓的发泄两世的思念两世的牵扯。
可,叶昀还是高估了荀筠的自制力,本以为他浅尝辄止,哪里知道越到后来他越用力,她身子越软越往倒,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更如烙铁一样灼着她,让她备受禁锢,再后他的手掌托在她后脑勺,逼得她动弹不得,她有种自己脑子被他掏空了的错觉。
知道她觉得不能呼吸了,他终于理智回归,松开了她。
他目光怔怔依旧望着她,她明眸稍稍打开,一片波光潋滟的星光绽放,让他魂不守舍。
他再一次闭上眼贴近她的脸,鼻子对鼻子,气息交缠。
“别这么看着我…”不然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叶昀整个人清醒过来后,也十分恼怒,恼怒他刚刚掠夺的行为,想要举着小粉拳去捶他,复有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方垂下了手,可又觉得这样放过他很不甘心,气得唇角高高翘起。
荀筠余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真的很喜欢这样跟她相处,任何一个小动作小表情都不觉得腻,让他十分欢喜。
仿佛那么多年都白活了。
他叹息了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下颚靠在她的发丝上。
叶昀贴在他的胸膛,第一次觉得很踏实很放松的感觉。
原来依靠一个人,感觉这么美好。
两个人抱了一会,叶昀还是挣脱了他,到底没有成婚,这样还是不太妥。
她看向案几上的花灯,眨着美眸道:“这都是你做的?”
“是呀,你喜欢吗?”荀筠很得意道,
拿着花灯一个个跟她介绍,材料哪里来,他又是怎么做的。
“还有一个没做成,你来画画好不好?”荀筠讨好地诱惑她。
叶昀挑了挑眉,嗔了他一眼,然后拿着画笔开始在那白纱软布上画画,她画了一幅简单的青绿山水画,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等到画好后,荀筠亲自粘黏,不一会功夫,一盏几位精巧的花灯做好了。
从里到外,那灯光将画面上的青绿山水折射出来,美轮美奂。
两个人开始用花灯装饰船舱,其实纯粹是玩闹。
这是二人第一次敞开心扉,那种感觉很美妙,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追追打打,也跟普通的小夫小妻似的,忘却了那些家国仇恨。
轻快的笑声在四处回荡,透着岁月静好的温柔。
真是谁家姑娘身姿俏,谁家少年足风流。
只可惜美好总是短暂的。
二人身影追逐嬉闹片刻后,忽然一道阴风将船头的白纱吹得荡了一下,荀筠何等警觉之人,自然觉察到不是。
他的侍卫不是吃白饭的,很快他们听到了外头刀剑相交的声音。
“有刺客?”叶昀止住脚步问荀筠。
荀筠拉着她的手,“别担心,真是刺客,也伤不了我们!”
结果荀筠话音一落,外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荀筠,你出来!”
是殷逸的声音!
叶昀眉头一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荀筠面色霎时沉如水,扭头对叶昀道:“你在里头等着,别出来!”
叶昀望着他点头,荀筠一笑,颇有种百媚生的感觉,然后松开她,大步往外头走去。
他来到船舱,就看到了一袭黑衫的殷逸,拿着剑冷冷站在船头,他身边竟是两个人都没带,荀筠纳闷。
“殷公子这是何故?今日元宵节不去赏灯,来我这寻什么晦气!”
殷逸眸光冷峭,“允儿在里头吧!”
“…”荀筠的笑容收起,防备地看着他。
他就知道他是为叶昀而来。
还允儿呢?
允儿从来跟他没关系!
荀筠脸色很难看。
“怎么?不说话了?荀筠,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占有她!”殷逸冷笑道,清风阵阵,卷着他的衣袍,遗世独立的冷傲。
江上微风徐徐,两岸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偏偏,这两个人无动于衷,一白一黑,死死盯着对方,一动不动,唯有江风吹着他们衣袂飘飘的声音。
“与你何干?”荀筠面无表情。
“哼,”殷逸不屑地笑了笑,“你能护得了她吗?你什么身份?洛王府现在是什么情形,难道你不知道吗?皇上放松哪一块都不会放松对洛王府的忌惮,你如果娶她,就是陷叶家于不义之地,就算你想,也得叶淮答应不是?”
殷逸**裸地把荀筠的局面分析给他听。
“你的意思是你最合适了?”荀筠讽刺。
“当然,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暗中帮助荀冲对付太子,如果不是你,荀冲哪有本事拉下崔家,就算他这一次得意了,你以为他就当得了太子吗?皇上不过是用他来制衡太子而已,皇上不可能废太子,荀筠,我告诉你,允儿跟我,叶家才会平安!”殷逸对这一点十分自信。
荀筠倒没反驳,因为殷逸都说对了,皇上只要不是太糊涂,太子只要不是太过分,储君之位还是保得住的,毕竟太子老谋深算,不可能坐视别人把自己拉下马。
“我与叶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殷逸,你别忘了,她以前是怎么死的?是你姑母亲自赐死她的,你觉得她会嫁入殷家?你说我没资格,你就很有资格?”荀筠反唇相讥。
“…”殷逸面色紧绷,咬着牙沉默了半晌,“只要她愿意…太子登基后,我带着她离开殷家…”
“哼…”荀筠怒意滔天,一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的女人一片情深,荀筠觉得尊严得到挑战,如果不是他内心素质过得硬,现在就想冲过去一掌了结了他。
殷逸说完横眉冷对他,“而你不一样,就算你想带着她离开洛王府,那叶家呢,叶家永远会被人压制,叶淮的官途也到头了!”
荀筠看着他,不怒反笑,他自然不想现在被殷逸激怒露出自己的野心,他懒懒地迈着步子,闲适问道:“那你就不问问允儿的意思?她愿意?”
“这是我的事!”殷逸也不甘示弱。
“好,那我们走着瞧!”荀筠笑意融融,却不曾抵达眼底。
“走着瞧!”殷逸瞥了他一眼,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里头,还是飞身回到自己的画舫去了。
荀筠见他离开,冷着脸问身边的侍卫,“十二皇子在做什么?”
殷逸过来闹一通,不知道荀冲回头会不会也来找叶昀,美人儿终于从了他,他现在开始思考情敌的事了。
“回主子,敏贵妃担心十二皇子今日来找叶姑娘,便找了借口把十二皇子着去皇宫,殿下是被拌住脚了!”
荀筠冷笑一声,扭头进了里头。
他进去时,里头的叶昀还在观赏挂着的花灯,殷逸的话她都听到了,只是在她心底掀不起任何涟漪,别说现在她心属荀筠,就是没有,殷逸从来都不是考虑的对象。
她听到荀筠的脚步声,偏偏他没任何动静,叶昀不由看了过来,却见荀筠满脸委屈地望着她,一副受伤的样子。
“怎么了?”叶昀奇怪道,
荀筠挪了过来,挺直地站在她跟前,绷着脸道:“你瞧你,你给我惹出来的人,殷逸和荀冲都不好对付,刚刚殷逸的话说的那么过分,你快安慰安慰我!”
叶昀白了他一眼,故意板着脸道:“我瞧殷逸说的挺对的,让我嫁给你,叶家不会同意,你看着办吧!”
“……”荀筠别提多懊恼了,还想讨讨美人怜惜,结果自己被她堵了话。
“那先收拾他们两个!”荀筠瘪瘪嘴不在意道。
二人这么说着,其实压根不在意这些事,两个人很快又各自给对方出了迷相互猜玩闹了好一阵才消停。
再过了一会,荀筠让画舫靠了岸,他们各自上了马车,荀筠跟在她马车后,送她回叶府。
马车上,画屏把叶昀带回来的花灯仔细把玩着,夸得天上没有,地上无双。
“这个花灯是我做的,给你,回去,不许跟夫人和老爷瞎说,否则再也不带你出来玩了!”
叶昀恐吓画屏,画屏要拨浪鼓一样摇头。
荀筠不好太过大胆,在拐入叶家那条巷子口时,他敲了敲车壁,跟叶昀道别。
叶昀没有掀开帘子跟他露出一个笑脸,方才往叶府赶,荀筠眼底都是她刚刚娇俏的面容,过了好一会,方回王府。
叶昀下马车后,不晓在侧门口看到一个人。
一个从阴影处走出来的人,那人手里还提着两盏灯。
殷逸。
叶昀眉头皱了一下,她示意丫头远远地站着,她走去殷逸的身边。
殷逸完全没有刚刚面对荀筠的凌厉气势,反倒是有些笨拙地把两个花灯提了起来,“你瞧瞧,你喜欢吗?这个是我买的,这个…是我做的”说完他还脸红了一些。
只可惜,叶昀看都没看花灯,目光一直忧虑地盯着他。
“你这是何苦!”
一句话跟冷风一样吹得殷逸浑身冰冷。
“我喜欢!”他默然,望着她的脚尖,一双兔毛软鞋。
叶昀无语。
“我喜欢你!”
殷逸说完这四个字,抬头看着他,月光照亮了他半张脸,他冷峻白皙似蒙着一层轻纱。
把前世没来得及说的话告诉她。
他喜欢她!
“允儿,苏家的事已经平反了,事已至此,也挽回不了什么,太子和皇后的错,你不能算到我头上,你不喜欢他们,我带着你走,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离开京城好吗?”殷逸近乎恳求她,他活了半辈子,从没在任何人面前这么低三下四过,从来没有。
叶昀眯了眯眼光,唇角冷笑。
结束?这才刚刚开始,崔家算什么,真正害死苏家的罪魁祸首还在金銮殿坐着呢!
“殷逸,过去的事,你不要再提,苏家的事也跟你无关,但我的事你也别管,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我敬你是条汉子,我可以交你这个朋友,如果你再固执,那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
叶昀十分坚定地说道。
殷逸眼中的星光黯淡了下去。
她终究是恨的,恨太子和皇家。
“允儿…”殷逸心头一痛。
“你走吧!”
叶昀说完这话,转身扶着丫头的手臂进了侧门。
殷逸看着那冷冰冰的门被关上,默然站了很久。
怎么能说走就走,说放弃就放弃呢,殷逸孤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当中,直往东宫方向掠去。
荀筠自然没有料到,殷逸比他先出手。
元宵节后一日,太子如常去到东太后的慈安宫请安。
以前太后听到这些人来请安,总会推脱身体不适让他们回去。
今日她身边的嬷嬷却低声说道:“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今日似乎有话说,奴婢说让他回去,他坚持等在外面,说要是您不舒服就来侍疾!”
太后眉头一挑,眯着眼望着她,“去让他进来!”
很快,穿着储君黄色服饰的太子雍容地走了进来。
“孙儿给祖母请安!”太子躬身拱了拱手。
太后眼皮稍稍抬了抬,指了指边上的座位,“你坐吧,有什么事就直说!”
太后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就开门见山说。
太子笑了笑,亲自给太后倒了一杯茶,递给太后,太后接下,抿了一口湿了湿唇放下了,还是没有正眼瞧太子。
“祖母,孙儿刚刚得到前线军报,洛王府二弟在边关纵容军士杀伤抢掠…”
太子声音很低,点到为止。
太后闻言却心下一沉。
太子不动声色观察太后神色,太后从来都关照洛王,当年晗妃死后,她把洛王带在身边照顾了几年,洛王的事一直牵动太后的心。
太后知道太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心知肚明,捏了捏手指上的绿松石,“太子此话何意,老太婆不过问朝中之事。”
太子笑呵呵道:“祖母,按律,二弟的统帅之位会被撤!”
“……”太后没有说话。
洛王府第二子能掌军是太后与皇帝博弈的结果,虽然洛王府二爷是皇帝送给洛王的小妾所生,可他到底是洛王府的血脉,当年洛王血战天下,有很多部将崇敬他,太后明知道皇帝派人桎梏监视洛王次子,但太后还坚持让他驻守边关,有一个原因,只要洛王府一脉有人在军方,哪怕不掌实权,很多原先效忠洛王的部将肯定会维护他,那份情义还在,如果洛王府真的没人,那么离灭亡也不远了。
“太子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太后冷冷问道。
不用想,所谓纵容杀伤抢掠的事恐怕是栽赃,目的是撤销洛王府的兵权。
皇帝终于找到这一次机会了,对于太子来说是好事,那么太子跑来目的何在?
太子继续笑道:“祖母,如果二弟统帅之位被撤,听父皇的意思,可能让敏贵妃的弟弟任职替他!”
太后心下了然。
太子自然不想十二皇子的舅舅手握军权,估计是心急了。
“所以呢?”太后歪着头瞄了他一眼。
太子十分恭敬道:“祖母,洛王府失去兵权是逆不可挡,如果祖母想办法让父皇改变主意,换人去边疆,孙儿倒是可以想办法帮助洛王府再获得一个助力?”
“什么助力?”太后眯着眼问道。
太子与她直视,“祖母,荀筠都这么大年纪了,该成婚了,再拖下去,不是好事,赵郡李氏嫡长女李君君,年过十八,还未出嫁,听说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姑娘,咱们荀三弟神仙一样的人物,估摸也就李君君配得上了!”
太后闻言眸光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锐利,沉思起来。
赵郡李氏是千年士族,在山东一带根深蒂固,门生故吏遍布海内。这种门阀士族不太买皇家的账,哪怕皇帝真与洛王府翻脸了,赵郡李氏也不会弃荀筠,他们这些大族讲究气节。
如果能让荀筠娶赵郡李氏之女,还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太后动心了。
“太子真是了不得,连赵郡李氏都能听你调遣了!”太后嘲讽道。
太子心下苦笑,“祖母别奚落孙儿,孙儿哪有这样的本事,只不过孙女宫里的太子詹士是赵郡李氏的女婿,他曾提起这事,孙儿让他说项说项了,那位李姑娘见过咱们荀三弟的诗词书法,十分仰慕,您再赐下懿旨,那就是十分体面的事了。”
太后抿着嘴不说话。
这个法子还真是可以。
“等我跟筠儿商量了一下吧!”
太子眉心一跳,“祖母,您还是别商量的好,三弟什么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铁定不乐意,但是,赵郡李氏不比别家,王叔一定会十分赞同的!”
太后点了点头,“好,你把李氏的印信拿来一瞧,确认无误,我再下懿旨。”
她不想做强求与人的事,赵郡李氏强求不来,否则失了荀筠的面子。
太子似乎早料到了般,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太后,太后看了一眼,颇有些赞赏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真是好手段,对付自己亲兄弟用尽了心思!”
“…”太子干笑没有说话。
当日下午,太后召洛王妃进宫,说项了此时,两个女人都是干脆利落之人,压根不准备过问荀筠的意思,故而当日傍晚,太后懿旨下到荀家和赵氏在京城的宅子。
将李君君赐婚洛王府三公子荀筠。
这个消息连夜传至京城各地,而叶昀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没注意,银针掐入了手指心。
殷逸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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