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其实早在繁星腿脚被确证完全康复那天就知道了,我跟繁星在医院碰到了徐佳琦,还以为她回去后,会告诉你怀孕的事,没想到,他们父女竟一直都在瞒着你。”
不算撒谎,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同时,他也知道,徐佳琦跟徐洛阳不会按他想的这样做。
顾侨堂为自己姑姑不值。
“哈哈……”顾念慈忽然笑了出来,笑得泪花闪现,“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自嘲完,又望向宋繁星,“我以前因为知道佳琦也喜欢堂堂,一直对你不太满意,你现在看我们三落得如此下场,是不是觉得很解气?很大快人心?”
顾侨堂蹙眉。
宋繁星沉默片刻,摇头,“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跟徐洛阳离婚,因为他除这件事外,肯定还有别的事在瞒着你,算计你,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
自被逐出顾家后,徐洛阳就变得特别小心,她跟顾侨堂的人盯了这么久,都没盯到有用信息。
但凭直觉,她真相信,那对父女背后还有别的阴谋。
“就算最后证实我的判断是错误的,我也不觉得你还有继续跟徐洛阳在一起的必要。”她很少会干预别人感情,今日由衷劝离,全是看的顾侨堂面子。
知道他刚刚揽下一切责任,是有心想调节她跟他家人的矛盾。
而她既已在心里说了跟顾念慈扯平,就不会再抓着不放,就会愿意适当响应他。
同时,她也明白,他对这个姑姑是有感情的,若是日后,顾念慈被徐洛阳骗大,再受伤,他心里也会难受。
“呵呵……”顾念慈又想笑,笑声悲凉又嘲弄,却不再说话。
气氛压抑得让关心她的人心疼。
老爷子难受得红了眼眶。
顾听风扭头,仰望天花板,缓了半天情绪,才语气坚定又含怒地开口,“既然光盯没用,那就彻查吧,把徐洛阳从小到大,里里外外都给我查得清清楚楚。”
他倒要看看,这渣男,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伤害他妹妹。
此意,与顾侨堂不谋而合。
——
这一晚,顾侨堂,宋繁星与顾念慈都在顾家住了下来。
徐洛阳买通关系,连夜帮徐佳琦做完手术,就赶去顾家找顾念慈解释。
任他在外喊得多么情真意切,都没被放进门,都没有一个主人出去理他,只让管家转告他:“我们老爷让你要站就站远一点,不要杵在门口,坏了我们家风水。”
他站在门口,就会坏他们家风水,那他是什么?是妖魔鬼怪吗?
徐洛阳心里好气,但还是忍着,情真意切地求管家,“你就让我进去见念慈一面,或是让念慈出来见我一面好吗?我真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管家眼神斜上挑,冷冷回,“我们长小姐现在不想见你,你好自为之。”
“那你帮我转告她,就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佳琦怀孕的事,没有骗她,另外那天晚上的事,我也是听佳琦信誓旦旦地说是跟堂堂在一起,才信以为真,想为她讨回公道的,没有要把野男人的锅甩到堂堂头上的意思。”
管家冷哼,“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改变,你帮着你养女给我们少爷下药的事实。”
徐洛阳被噎住。
没等他想到措辞狡辩,管家就在话落后,没什么兴趣的转身回屋。
还在走动时,吩咐守门的保镖:“传先生意思,这人要是不肯站到千步以外,你们就武力帮帮他。”
上一次,徐佳琦被打肿的画面历历在目,徐洛阳一听到管家这话就吓死了,没等保镖出来驱赶,就一遛烟儿地跑。
边跑边大声嚷嚷,“就算是站到千步之外,我也是不会放弃的,无论多晚,多久,都一定会等到我老婆出来见我为止。”
随他爱等不等,顾念慈都不会知道。
因为管家进去回报时是这样说的:“已经跟他说了,他一听到会让保镖干涉,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家上至主人,下至佣人保镖,都十分护犊子,除顾念慈外,没人喜欢徐佳琦与徐洛阳这对,敢给顾侨堂下药,还敢让顾念慈伤心的父女。
所以,这一夜,徐洛阳是注定等到天亮,都不会见到自己要见的人。
——
在外相恋后,再度回到两人互生情愫的房间,心里都很难以言喻。
宋繁星站在门口,看了看熟悉的布置,忽然伸手拉住他:“顾侨堂,我想洗澡,你可以帮我找换洗衣物,再抚我进洗手间吗?”
这是两人第一次,一起住进这间房那晚,她提的要求。
顾侨堂愣了一下,杨唇,“可以。”
话落一把将她公主抱起,大步走向洗手间,“我们一起,洗完我再帮你找衣服。”
宋繁星忍笑眨眼,“你那天可不是这样说的。”
“嗯,那天我还不知道你会是我女朋友。”若是知道,他保证会把她照顾得更加妥帖。
顾侨堂放下她,关浴室门,“衣服需要我帮你脱吗?”
哎呀,这话听起来好羞耻哦。
宋繁星轻咬唇瓣,脸蛋粉扑扑的,笑僵着脸推他,“我不想跟你一起洗,你出去。”
小姑娘,偶尔会喜欢故作矜持。
顾侨堂低头,捉住她手,灼灼地盯着她,朝她迈近。
宋繁星本能地小步后退……
忽然男人手臂从她身侧伸过,手掌撑到墙上。
这是壁咚的姿势。
宋繁星仰头,眼睫扑闪,瞳眸晶亮地盯着他,“你……”
“我想跟你一起洗。”顾侨堂截住她话。
磁而低哑的声线,似从她耳朵滑过,好听得撩人得,耳朵都要怀孕。
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也似热风佛过她耳边脸颊,酥酥痒痒,上下分别冲向头皮与心脏。
宋繁星顿觉空气稀薄,呼吸紧张地吞咽,觉得他此时模样帅极,撩人极了。
有种跟他平日正经时,截然不同的气质。
作为颜控,宋繁星表示已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抵御力,正在以光的速度流逝。
刚被他捉过的手,重抵回他胸膛,却不是推,而是无意识地抓紧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