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听到她的话,头低的更加的深了,不回答她,反而是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冷纤凝微笑的仰望着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眼神也幽深,却是用着调皮的语气说着,“好玩。”
花好有些愣神,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不禁叹了口气,这个爱玩的主子,却又马上板起脸,谨慎的问道,“公主,依您之见,这送密报之人会是谁?是秦相的人吗?”
冷纤凝轻笑,嘴角的弧度勾的正好,让人看不出情绪,语气淡淡的,“花好似乎很担心刘太尉啊?”
貌似无意的问话,让花好的心里掀起了巨Lang,脸上温柔的表情有些僵硬,杏眸紧紧的盯着那张淡然如风的脸,想要看清楚她内心的想法,但是可悲的发xiàn
她失败了,只得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公主多虑了,花好只是好奇而已。”
“是吗?”冷纤凝笑了笑,淡淡的问道,并没有追究下去。
“恕奴婢多嘴,公主,后宫干政可是死罪。”花好定下心,轻声说道,眼神飘向了不远处的湖水,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啊。
冷纤凝听着她的话,没有生气,没有惊慌,只是悠闲自得的闭上眼睛,享shòu
着微风拂面的惬意,她喜欢这种闲适的感觉。
甚至有时候,她会想,可以劝父皇提早把皇位传给太子哥哥,然后和自己一起隐匿山林,潇洒度日。然而,这只能是梦想而已。父皇是古代的人,思想保守,断不会接受自己这段**的爱恋。就算是肯接受自己,也不会放下江山,他是那么有责任感,有能力的人,她怎么能把他锁在身边,失去他原有的光泽。
“公主?”花好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理会自己,不由的唤了一声。
冷纤凝回过身,收起方才的难过,又想到了父皇了,“花好怕是弄错了,本公主一向只喜欢看戏,不喜欢做那戏子。”
“是花好逾矩了。”花好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自己的主子,红润的双唇轻抿成一条线,却也未再说什么。
只是心里却不是滋味,主子,对待她的态度似乎变了,虽然主子以前对他们的态度就不是很热络,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更加的淡了,仿佛隔了一层薄纱,透明的,却就是捅不破。
“不碍事的。”冷纤凝不在意的说道,脑海中忽的划过那个明黄的身影和棱角分明的脸庞,心情蓦地低落下来。“花好,在你看来父皇是怎样的人。”
花好睁着美眸,望着她,心中有些忐忑,公主对皇上的爱慕她和月圆都一清二楚,只是这场父女恋,更何况是单恋,结果都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公主,皇上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好皇帝,这一点想必您也很清楚。但是如果您是想问感情,恕花好不知该如何回答,圣意岂是花好这样的奴婢可以随意揣测的。可是,花好记得,公主曾经对花好和月圆讲过一句话,感情是可以不分年龄,不分地位,不分贵贱,甚至可以无视身份的。既然公主早已经想开,此刻又在迷茫些什么?”
冷纤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绿草,抬起头,对上她深沉的双眼,如星辰一般的眼睛里闪耀的是淡淡的笑意,轻勾的唇缓缓的说道,“我迷茫了吗?我担忧了吗?”
“是的,公主。”花好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迎上她的目光,沉声说道。
“花好可知,就凭你刚才的一番话,本宫就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花好屈膝跪了下去,态度确实不卑不亢,“公主绝非不分是非之人。”
冷纤凝不语,只是沉默的转过身。她说的不错,此刻,竟是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了。五年了,自己喜欢他已经五年了,这五年的迷恋难道只换来此刻的迷茫吗?
“公主。”花好凝视着她瘦小的背影,叹了口气,“您对皇上是男女之间的爱慕还是父女之间的依恋,何不趁此机会想清楚,若是爱慕,大可依公主心中所想,大胆追寻索爱。但若是依赖,现在抽身也为时不晚。”
“爱慕?依赖?”冷纤凝失神的望着一池湖水,喃喃自语。
微风拂过,吹散了一池的平静,也吹动了她心底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