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过后,王大柱的儿媳妇叽里呱啦的对着堂屋里喝喊。
而王大柱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时候,王大柱的儿媳妇直接指向了姜潮的屋子。
王大柱进到姜潮的屋子的时候,姜潮正躺在床上。
王大柱说的是贵州方言,姜潮根本听不懂。
而因为无法交流,王大柱却是叫来了王老四。
“姜医生,你那个朋友呢?”王老四来的时候,姜潮已经起来了,王老四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早晨一醒过来,就没见他人了。”姜潮扯幌道。
王老四闻言,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了起来。
“姜医生,我给你说过,你们要是能治好我们村子里的怪病,十万块钱我们绝对不会少你们一分,但如果你们要是骗吃骗喝后就想跑,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王老四黑着脸道。
“王哥,你这话给我那个朋友说去,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姜潮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道。
而且姜潮觉得王老四真不要脸,什么是骗车骗喝?别说是肉了,姜潮和方刚在这里几天,油星点子也没碰几个。
“姜医生,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你那个朋友不管跑到哪里,我们都会把他追回来!”王老四黑着脸走出了屋子。
姜潮为了掩护方刚,这次算是倒霉了,王大柱叫人把姜潮屋子的门封死。
而姜潮这次算是插翅难飞了。
而王老四离开后则动员村里的男性村民,出去找方刚的下落。
但王老四动员七八个村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方刚的下落。
王老四气的一跺脚,当他重新回到姜潮房间外的时候,王老四对着姜潮冷声道:“姜医生,你今天就先呆在房间里吧,希望你别再打小主意,治好了村子里的病,肯定会还你自由,治不好那你这辈子也别想走出石榴庄!”
王老四威胁了这么一句,随后便离开。
姜潮坐在床头上,运功压制着肚腹内的痛楚。
这种怪病并不好处理,姜潮虽然之前就压制了一番,但并不是能够一劳永逸的。
姜潮对降头这种东西不了解,他不知道女孩口中的药降到底含有什么成分。
但姜潮这几天观察后,他觉得村子里的人得的怪病和感染了尸毒有些类似。
而且这种怪病比感染了尸毒还要可怕,姜潮知道想要找到解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好还是从那个女孩的身上入手。
姜潮估计方刚已经在县城了,姜潮并不担心王老四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虽然肚子时不时隐隐作痛,但姜潮还是有自保的能力的。
姜潮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清楚王老四他们的罪恶勾当。
另外姜潮也并不认为女孩的报复行为是对的,她的报复已经让数个村民丧失了生命。
姜潮也要阻止女孩这样的行为。
而到了天黑也没人来给姜潮送饭。
姜潮现在就是个被囚禁的犯人,门已经被封死,这次姜潮想要再出去可就有难度了。
而到了凌晨的时候,外面却是传来了那个女孩的声音。
“让你走,你偏偏不走,现在受症了吧?”女孩言语中带着讽刺。
女孩从窗户的位置递给姜潮一块黄面馒头。
“我自愿的。”姜潮接过了馒头道。
“王老四总共从外面拐骗了多少个女人回来?”姜潮啃了一口馒头,倒是和女孩聊了起来。
“村子里30岁往下给人做婆娘的,基本上都是被他拐骗来的。”女孩道。
“那为什么她们不逃出去?”姜潮又问道。
“跑?她们能跑的了吗?每次有婆娘要跑,王老四他们就把逃跑的婆娘抓回来,狠打一顿,这些婆娘都已经怕了,除了新来的,来了几年的都不敢再跑了。”女孩道。
“那你为什么不帮她们?”姜潮疑惑道。
女孩既然会下降头,一个村子的人都怕她,她要是肯出手帮忙,那些被拐骗来的女人还跑不了么?
“我凭什么要帮她们?你帮了她们指不定她们还对你倒打一耙。”女孩冷漠道。
“那你就真的忍心看着和你经历相似的人,在这里受罪?\姜潮有些于心不忍道。
“哼,我不是没帮过这种婆娘,可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我帮的那个婆娘,没跑出去又被抓了回来,那婆娘家的男人要打她,她马上就说是我唆使她逃跑的!”女孩气道。
“总而言之,这村子里的人就是没救了,他们都该死,都该得到报应!”女孩寒声道。
“那也不用这么极端吧,其实以你的能力你可以直接离开这个村子。”姜潮道。
“离开?我巴不得他们都死了,我就是要在这里折磨他们,看着他们痛苦!”女孩道。
姜潮劝这个女孩离开村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女孩对石榴庄的村民恨意颇深,姜潮和女孩聊了一会儿,这女孩倒也不怕被王大柱和他家里人发现,过了好一会才离开。
女孩的意思很简单,姜潮要是想离开这里,她会立刻给他解药,但如果姜潮还继续这样坚持,那么她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有了女孩送的馒头充饥,姜潮总算是扛了过去。
到了天亮的时候,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撬开。
王老四走了进来。
“姜医生,走吧,咱们出去转转,我这边得麻烦你一件事。”王老四很奇怪,这次来找姜潮他却是笑眯眯的。
“去哪?什么事儿?”姜潮疑惑道。
“一会儿出去跟你说。”王老四讪笑道。
姜潮跟着王老四离开了这间屋子,王老四带着姜潮到了之前那个浑身溃烂连肚肠都烂了的五大三粗的婆娘那。
姜潮到的时候,那婆娘已经死在床上了。
婆娘死的时候,眼睛外翻,面色有些不正常的促红。
“姜医生,这个婆娘昨天晚上死了,我们都不是医生,处理不了这样的尸体,麻烦你把她的尸体搬到后庄的田里,她的男人已经在那边挖地了。”王老四笑眯眯道。
像是这种浑身严重溃烂的尸体,王老四他们是不敢碰的,王老四肚子里的坏水多,他将姜潮当成了挡箭牌。
而王老四不知道的是,姜潮本来就是一名法医。
姜潮皱了皱眉,他上前瞧了瞧这个五大三粗的婆娘。
只是看了一番,姜潮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这婆娘不是正常死亡的,她是被人用被子捂死的。
而且从床褥凌乱的情况来看,婆娘死前应该用力的挣扎过。
穷山恶水多刁民,原本姜潮觉得这是一个带有侮辱性的句子。
但现在看来,古人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行,我把她的尸体背过去。”姜潮犹豫了一下道。
“不过,王哥,你得先给我找几根麻绳。”姜潮又道。
“麻绳?你做什么用?”有了方刚逃跑的前车之鉴,王老四似乎对姜潮并不像以前那般信任。
“这被子是这婆娘盖的,就算用开水烫也去不掉上面的病菌,已经不能用了,我用这被子将这个婆娘裹一下,再用麻绳打结,这样更安全一些。”姜潮道。
王老四倒也没为难姜潮,他真去拿了麻绳。
而麻绳到手后,姜潮用被子将婆娘捂的严严实实。
然后他再用麻绳将捂在被子里的婆娘捆成了粽子。
其实像是这婆娘这样的尸体,应该是送到火葬场高温焚烧的。
但姜潮没这般提议,就是想等方刚找来外援后,以这婆娘的尸体当做证物。
姜潮做好防范措施后,将婆娘的尸体带到了后庄田头。
这婆娘家的男人挖了一个浅坑,他有些急躁,姜潮将婆娘的尸体放进去后,他就开始填土。
“应该再挖的深一些,要不然尸体腐烂的味道,很快就会散发出来。”姜潮皱眉道。
“到时候再说吧,他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王老四模棱两可道。
这婆娘家的男人草草将土封填上连裹尸的被子脚都没盖住,这婆娘家的男人就撂下了铲子。
这男人和王老四叽里呱啦的用地方话说了几句。
随后这男人先回了家。
王老四和姜潮走到村石榴庄里的时候,很多村民都出来看热闹。
“王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姜潮还以为今天是什么节日。
“不是,是刚才那个婆娘的男人,今天要赢取新婆娘。”王老四说这的时候,倒是有些许尴尬的。
前脚白事儿,后脚红事儿?
“卧槽……”姜潮真他妈想爆一句粗口。
这样男人简直是畜生,但联想到那个五大三粗的婆娘的死,姜潮也算是明白了。
如果五大三粗的婆娘是她男人杀死的,那么这个男人估计早就想让王老四帮他在外面寻个新婆娘了。
王老四本来是想让姜潮回到屋子里去,可姜潮偏偏要在村子口看热闹。
王老四好像有什么急事倒是没为难姜潮,但他安排了个男村民,盯紧姜潮。
没多久,一个带着红头巾的女人带着嘶哑的叫声被王老四和几个村民拉扯了出来。
这个女人身材有点微胖,叫声很凄厉。
她不断的挣扎着反抗着,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她的力气也远不如王老四他们几个,王老四他们几个人将女人往死了婆娘的那个男村民家里送。
而有村民拿出了一挂大街上可能只要五块钱的劣质鞭炮。
女人进门的时候,爆竹声便响了起来。
而那个死了婆娘的男人则在他家院子门前候着,王老四他们送女人进去的时候,他将一个用报纸包住的东西递给了王老四。
死了婆娘的男人笑呵呵的,好像他这是第一次讨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