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的萧锦云,似被这场面震住了。行为举止都与平时完全不同,她躺在床上看他,蓦然对他多了一份真心,笑:「那你握住了吗?」
萧锦云没回应。
转而想到什么,他站起身,负手看南渔。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这是反应过来了。
南渔清凌凌望他,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在萧锦云转身一刹看见他脸上升腾的一抹红晕。
所以不斗心计的萧锦云也挺可爱的,至少这一晚,他真心实意帮她。
南渔太累了,在他走后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小鹤鱼出生不到两天,萧锦云便命工匠特意为她打了把长命锁,挂在她脖上。鹤鱼平时有奶娘看着,也不怎么需要南渔照顾。
但是,她又有新的麻烦——
看护她的几个婆子正用手法帮她疏通奶.水,南渔疼的不行,眼泪直掉,而几个婆子也不敢使大力伤到她,思来想去,说:「皇妃,要不您让殿下过来帮你吧,一般女子这样,当夫君的都要帮的。」
一听这提议,她顿时摇头,说什么也不要萧锦云来。
心里却在想,若是此时萧弈权在就好了。
可怎么会?他远在豫州,想必现在连她已生子都不知。
将心思放下,她让慕有拿来一块咬木,怎么今日也得疏通开了。
慕有将她的难受都看在眼里……
今日正逢萧锦云与大渊皇帝出城,府中空荡荡的,除了她这房中热闹一些,没人。
就在婆子们使劲想办法时,慕有在外面道:「皇妃,奴婢请来一位会手法的大夫,说不定能解您的痛苦。」
她半躺在床上,嗓音涩哑:「男的女的?」
「女的。」
慕有一讲,南渔看向那几位婆子,道:「你们先下去吧,还是得让懂的来。」
几个婆子应声,纷纷退下,出门时她们还向慕有的方向看一眼,果见她身后站了位包裹严实的人。
这位女大夫,个头还挺高,手中拎着医箱,看着就是不同一般。
慕有请人进去。
南渔一听是个女的就没顾忌那么多,身前衣襟还敞.着。此刻她的寝房中到处都蒙着遮光的布,房中飘散一股香甜,黏腻腻的,令人有说不出的留恋。
直到慕有将人带到她跟前,蓦然吓她一跳,她忙去扯被子,打量面前人——
根本不像个女人!反倒像个男人!
她看向慕有。
小婢子冲她一笑,识趣的退出房中,只留两人在,她疑惑地定睛去瞧。
此时,站着的医者放下遮挡面容的风帽,露出一张俊美冷漠的脸。
是…
萧弈权?!
她只自己在做梦,再次揉了揉眼,男人没有消失,还在!!
他单手负后,眸光自进来便落在该落的地方。
上前一步。
萧弈权单膝跪在床边,凝神仔细看她,与上次一别,又是太久未见,他想念她到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要不是慕有前段时间传信给他,告诉他南渔临盆的时间就在最近,他也不会如此马不停蹄地赶来。
「你……」她问他,又不知要从何时问你,半天了,也没说出下半句。
萧弈权主动回答:「我已来了有半月之久。」
「什么?」
她一惊,「你怎么过来的?有让萧锦云发现吗?」
「没有。」男人答,双手捧起她脸颊,这般触感是他日思夜想,真实到不想离开。
「我的小鱼
要生,我这个当爹怎能不来?没能亲自陪在你身边,我已十分难受。」
「慕有将你预期日告诉我,我就秘密来到渊城,每日都很焦灼,不知什么时候你能生下她。」
「不过好在,让我等到了。」
萧弈权笑着,倾身上前,两人额头相抵,他道:「辛苦你了,娘娘。」
南渔真切感受到他的温度,两人鼻间相碰,情意流淌,无法自拔。
她吻上他,唇瓣相抵,这么久没见,似乎连亲吻都生疏了。
萧弈权的手在不经意间松开她的被子,方才他进来时可看的仔细,她遇到了麻烦。
他捏住。
声音轻飘飘地,「娘娘需要本王怎么帮?」
「解决问题,你看我都要疼死了。」
「好……」
他似接到什么懿旨,寻到患处,掀眸看她,薄唇吐出几个字。
「臣,遵命。」
慕有请的大夫走了,「药到病除」,婆子们再去瞧皇妃,排出了很多脏东西。
婆子们笑,便问南渔充不充足。
还问她,是要自己喂还是继续用奶.娘。
她的思绪早飘到别处了,对她们说的话听了一半,未达内心。
奶娘将小鹤鱼抱来给她看,她抱在怀中仔细瞧着,虽说现在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到萧弈权的影子。
她面色如红潮,低声喃喃道:「你这个爹爹,就会欺负你娘。」
「小鱼啊,等你长大要为阿娘撑腰。」
小家伙睡的香甜,估计是听不到她说的话。
萧弈权这次来,在她房中待了有一个时辰之久,她睁着迷离的眸问他,是否见过女儿了,萧弈权摇头,「光见你了,哪有空见她。」
故而当夜,她就想让他见一眼,让慕有拿来纸笔,她坐在床上为女儿画像。
这是小鹤鱼出生以来第一张画像,她画的很认真,笔法勾勒,希望能让萧弈权看一眼就能想象出孩子长什么样。
慕有在旁研墨,看她越画越像,道:「等奴婢带给主子,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你等一会送这个的时候,在帮我送另外两个东西。」
她言语尽是羞涩,慕有不懂她要送什么,便向旁边包好的纸袋看一眼。
南渔很快画完,把宣纸一卷,与那包东西放在一起,递给慕有。
小婢子捏了捏纸袋,感觉里面软软的,还泛着温热。
她垂头,「娘娘,奴婢去去就回。」
她点头。
却十分不放心地看慕有,叮嘱一句:「这包里的东西你小心一些,千万不要磕碰了。」
「洒了也不行。」
慕有道:「知道了娘娘。」
她开始有些好奇娘娘这包里装的什么。
还能是什么。
她浑身滚烫想着,下午与他待在一起的那时间里,男人凝着他亲自弄.出的功劳,笑了句,「小鱼不喝,便都给她爹,这样的宝贝,本王只希望越多越好。」
「娘娘,你同意吗?」
她倏然捂上脸,无奈地掐断回忆,就当补偿,但愿萧弈权看到后能心神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