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思馨便可借用太后手解决掉一个对她敌意满满的人。
南渔轻眯眸光。
如今情况,根本不用等到两柱香燃尽,两人表现已让她们洗尽污浊。
但她不相信,叶思馨想要的就是这样。
这少女在今日弄出这么一出,其目的好像还有更深的手段。
她刚将手抬起。
还没说话,这边忽然封桑儿似被刺激到了,眸光一顿,再抬起泛着杀意。
少女冲动至此,随手拿起旁边的银剪,厉喊一声:「叶思馨!我跟你没完!」
「啊,你干什么!」
一时大乱。
所有贵女们四散而去,泛着银光的利剪挥在空中,朝叶思馨袭去,叶思馨起身,害怕地像南渔而去。
「娘娘救我!」
她话卡在嗓间,一切发生在霎时,南渔刚巧离着叶思馨很近。
四下有诸多喊声,可都在此时似屏蔽在外。叶思馨往她身后一躲,南渔惊眸看去,看到少女眼底最乌黑的恨意。
「你害我娘亲与哥哥,你去死吧。」
叶思馨的话爆在她耳边!
没人听见。
唯有她。
下一刻她身子被人猛然一推,恰好对上封桑儿杀势的利剪!
所有人都没看到到底怎么回事。
一切发生的太快。
「啊——」
四周想起尖叫。
南渔肩上扎着利剪,向后倒去,她面前封桑儿一下跌坐在地,不知自己怎么就热血上涌。
那一刻,被恨意冲昏了头!
萧弈权正在教暄儿武艺,那方跑来一个太监急匆匆地,「王爷,王爷不好了!太后娘娘她——」
一听南渔名字,萧弈权顿时放下手,凛了眉峰:「出什么事了?!」
「娘娘被刺了!」
仅仅几个字,便让萧弈权身躯一震,步子迅疾,竟是不顾身份地跑了起来。
暄儿也愣了愣。
太后寝宫。
南渔紧咬牙关,忍着疼痛,躺在床上,她眸光黏腻,好似看见了很多人。
殿外,到处是人。
封桑儿已被侍卫擒住,跪在地上。叶思馨此时只知道哭,同南渔阿娘与南家的人说,「怎么办,娘娘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桃枝挺着肚子站在外面焦急,南则轩安抚她,桃枝好几次都想进去。
在这当中来了太医,景垣,与,姗姗来迟的靖王。
萧弈权气压很低,一路畅通而行到殿内,当他见到躺在床上的人时,眼眸猩红。
当着文武百官面,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冷喝一声:「怎么回事!」
旁边有人复述发生了什么。
而萧弈权眸光早飘到南渔身上,她肩部那枚利剪还扎着,太医看了看道,刺入的地方很不巧,要拔出来,需费点时间。
萧弈权负在身后的手捏紧再捏紧,他不便在寝床旁陪着,让太医尽快做出决断。
南渔缓缓呼吸。
半昏半醒间,她蓦然喊了声萧弈权,男人在层层帐前应声:「臣在。」
只听帐内的太后声线虚弱,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坚决:「将…叶氏女,给哀家斩了。」
寥寥几字。
男人身形微僵,再回头,眸中尽是杀伐气。
豫州行宫几乎聚集了朝中所有人,而这些官员很久没见靖王发过脾气。
以前靖王手不留情,令人闻风丧胆,是京中出了名的阎罗,
没人敢在他面前反抗。
后来经过天灾,经过这无数事,靖王似乎改了性子,越发好说话了。
以致于很多人都快忘了靖王浑身的压迫意,快要,奉他为慈悲佛。
萧弈权的目光透过所有官员的注目,落在叶思馨身上。
他微抬手,立刻便有跟随上前,不顾叶思馨吵嚷,将少女从众人里拉出。
叶思馨大喊大叫:「姨母!姨母救我。」
南夫人双眸看不见,也不知发生什么,她去抓叶思馨手,问:「靖王殿下!为,为何要处罚思馨?她并没有害渔儿啊!」
其实萧弈权也不知为何。
但南渔能在这种时刻说出这句话,定有她的道理。
男人一想起内寝的她,便觉得眉心那抹杀意要遮不住了。
他冷冷而答:「臣只遵娘娘旨意。」
南夫人一惊。
身旁,其他朝中官都觉得此举不妥,纷纷劝靖王还是等娘娘转危为安再做定夺。可凡是求情的人,都被萧弈权一道目光盯住。
只肖一眼,如凌迟再临。
殿内,太医不能看太后身子,便找几名医女在前处理。景垣看经过初步处理她苍白的脸,不禁开始担心一件事。
便是她腹中有骨肉的事,恐怕会瞒不住。
景垣一挥手,让其他太医少靠近她,他霎时从衣袍撕下一块布,蒙住双眼!
他以情势所迫,不容多虑为由,让那些医女也都退下。
他亲自为她拔剪。
手边是盆血水。
他忽然声音扬起,冲萧弈权道:「靖王!速做速决!不要吵了娘娘清静!」
殿中人又是一怔。
风光霁月的景少卿也是站在太后这边,从来不拿刀的君子此刻竟然会说这样话!
想来,这少女今日必死无疑。
两个男人在用各自方式守护着她。
萧弈权在外,行事果断,将封桑儿与叶思馨压在一起,与身边人道:
「都砍了。」
三个字,惹得两个少女哭声不断,封尚书更是在听到结果昏了过去。
叶思馨一口一个冤枉,她说事情都是封桑儿做的,与她没有关系,她当时怕极了,头脑一热,只是躲在太后身后而已。
萧弈权不听。
这时叶思馨又喊桃枝,喊她帮她说话,桃枝心中不忍,挺着肚子出来。
萧弈权冷道:「郡主不用出来求情,本王要砍她,自然有理由。」
「你屡次三番惹太后不悦,又仗着南夫人保你目无尊长,你以为本王看不出你对本王的心思?本王只是不戳破而已。」
「太后念着南夫人在当中对你极尽忍耐,你仍是不知悔改,这次事情的确尚有很多疑点可查,那本王便先斩你再交刑部审,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能问出个明白!」
他也不用其他人动手了,直接抽了旁边长风的剑,手起剑落,一剑封喉!
男人脸上身上渐了血迹。
他垂剑而立,宛如一个修罗,再瞧众人,都纷纷吓傻。
南家族人都捂了眼。
小皇帝萧暄站在人群之外不远处,刚到的他正巧撞见萧弈权这般,小孩子脸上浮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