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麟后宫。
江婉婉气冲冲的入宫去拜见皇后。
午时刚过,皇后睡了一会,这会正让白绯烟帮她梳妆。
皇后已年过四十,平日非常注重保养,看起来和三十岁差不多。
她的容貌只能算是端庄静秀,有国母风范,却少了几分明艳。
还好,皇上并不是个贪恋美色的帝王。
轩辕极的生母纯妃长得极美,在这深宫之中无人可出其右。
长得太好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这后宫中,只会是众矢之的。
至从纯妃抗旨执意前往燕国陪伴她儿子,宫内就没有再进过新人。
纯妃也被她设计惨死在了燕国,不仅被燕国国君玷污,有损皇上的颜面,还让轩辕极落了个弑母的罪名。
皇后看着镜子中的倒影,忽然发现鬓边多了几根白发。
“岁月不饶人啊。”她不禁感叹一声。
江婉婉在一旁憋的脸色通红,皇后不理她,她也不敢造次。
皇后终于转过身,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气成这个样子?”
“姑母~”江婉婉走上前,撒娇的拉着皇后的衣袖,“你不知道我有多委屈!嫁给李家一个商户也就罢了!还被一个傻子羞辱!”
“商户?你以为李家是一般的商户?他李家要不是加入了七国商会,本宫怎么舍得把你嫁过去?”
江婉婉还是气不顺,再有钱又怎么样?富可敌国又怎么样?
玄麟朝有规定,入商者便不能入仕!
李家注定就是个商户!她见了哪个王公亲贵,不得行礼?
“婉婉,你说的傻子是怎么回事?”白绯烟抓住了江婉婉话里的重点,这个傻子,说的一定是白若棠。
“那日李家的铺子开业,白若棠那个傻子冲上去就说我公公有病!昨夜我公公真的就突发了重病,御医都请过去了,都治不好,偏偏被白若棠那个傻子给治好了!”
“而且李家还要我亲自去请的人,我被那个傻子羞辱了一顿不说,还要打造一块纯金的妙手回春的匾额亲自给她送过去!”
“姑母,我哪里受过这种气?那个白若棠就是故意的!”
“白若棠治好了李安?绯烟,她懂医术?”皇后看向白绯烟。
“她母亲好像识一些药材,但是,白若棠绝对不懂医术!”白绯烟肯定的回答。
“她肯定懂!要不然怎么能救活我公公!”江婉婉的口气更加坚定。
“她母亲是什么人?”皇后又朝白绯烟问道。
“我听我母亲说,她母亲是被我父亲意外救回来的,我父亲被她的美貌吸引,执意让她做正妻,我母亲因为她从正室变成了妾!”
“她母亲的来历就连我父亲也不太清楚,我们只知道,她母亲遇见我父亲的时候受了重伤,以前的一切全都不记得了,有一次我母亲见她能识药材,似乎还懂药理,不过直到她死的时候也没记起自己的身世。”
皇后眉心微蹙,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若是这白若棠真懂医术,治好了轩辕极的腿……”
“燕北王的腿御医不是说药石无医了吗?”
“你公公的病,御医也说束手无策!”
江婉婉马上闭嘴。
当初,轩辕极和白若棠的这门婚事,还是皇后自己的主意。
让轩辕极娶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女子,而且还是太傅之女,就是断绝了他拉拢任何外援的可能。
若是白若棠的医术真的如此高明,那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后娘娘,不管她医术怎么样,能不能治好燕北王的腿,留下来都是个隐患。”白绯烟轻声提议。
“你说的没错。”皇后点点头,眼底一片阴沉。
……
入夜,丝丝凉风袭来。
白若棠躺在窗下的长榻上,数着手里的银票。
这可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够她挥霍一阵子了。
不过,她住在王府,好吃好喝好穿,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让她花钱。
就是不知道轩辕极到底有多少钱。王府是皇帝赐的,他在朝中一没官职,二没实权,哪来的钱?
可能,他并不富裕。
突然,她坐起来看着坐在书桌旁作画的轩辕极。
轩辕极也朝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终于数完了!从用完晚膳她就开始数这一沓银票。只见她从中间抽了一半出来,朝他走过来。
“王爷,这一半给你。”
“给我?”轩辕极微怔,他看起来像是很缺钱的样子吗?她刚刚拿着这些银票又亲又闻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小财迷,这会舍得分他一半?
“今日我将李安医好,你应该相信我的医术了吧?”
“嗯。”轩辕极点点头。
“将来,求着找我医病的人恐怕要排长龙,你放心,以后我养你!”
轩辕极忍不住笑了,放下笔接过银票,“好,爱妃可要养我一辈子。”
等等,一辈子?她可不是这个意思!
轩辕极一直盯着她,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白若棠有些招架不住。
什么一辈子啊,人心善变,一年她都没信心。
突然,手被他握住,他拿起笔塞进她的手中。
她这才发现,他画的竟然是她!
轩辕极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描着。
白若棠不敢分神,生怕毁了这么好的一幅画。
她缓缓转过脸,看着他。
要是在现代,别说与一个刚认识的人这么亲近,她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不知道怎么回事,才这么几天,她就能毫无戒心的与轩辕极能这么亲近!
“画好了。”轩辕极松开她的手。
白若棠还在愣愣的看着她,没有把笔及时移开,笔尖的墨水滴了一滴下来,刚好落在画中的眉心。
她一回神,发现画被她搞砸了,一阵可惜。
“这可怎么办?”
“没事,改日我再画一副。”
“就这么扔了多可惜!眉间的那滴墨改成一朵花就好了,说不定还更好看呢!”
“不用,这是第一副,画的不好,扔了吧。”轩辕极把画揉成一团。
本来那一滴墨就让他想到焰羽花,这画自然留不得!
白若棠有些愧疚,毕竟轩辕极画了那么久。
“王爷,你还是让我看看你的腿吧,说不定我有办法治呢!”她立即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