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心甘情愿地叫过他一声哥哥。
想到那个可能在她痛苦时刻会呼唤的男人,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捏了起来。
木里不是没有想过去干掉许海祈。
或者说,他在成长的过程中,最大的假想敌,就是那个男生——小四爷。
当他出现的时候,小女孩的脸上,出现了面对吱吱时,绝对不会出现的光彩。
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最大的情敌的时候,他就知道,除非他可以完全取代他在女孩心中的地位,否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子,有任何深的交集。
后来,他有了身份,有了财富,有了社会地位,还有了精英的标识。
他自信满满,心机重重地出现在女孩的身边。
却……
有一瞬间,木里产生了一个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想法。
就是把她带走,永远的带走。
曾经,他可以在C市的城市监控和容家的势力之下,将她藏起来。
他现在自信,只要容量量愿意,他一定可以把她带的远远的,远到没有人可以找到她。
从此以后,她就会属于他一个人,再也没有人可以把她从他身边夺走。
但是在脚步的迟疑下,他最终还是一步步走向了医院。
还是那句话,不甘心。
就算是出身不堪,就算拥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和耻辱的身世,他也不甘,想要获得一份完整的爱情。
他有时候恨上天。
给他那样的出身,却给他这样的天赋和头脑。
这让他又是自负,又是自卑。
“医生,你看看她。”他把容量量背到的急诊科,放下。
容量量站立不稳,脚步虚浮,脸上一片红,嘴唇确实白的。
“她怎么了?”医生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有什么症状?”
“她头部受过伤,”木里不想耽误她的病情,立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今天晚上喝了一杯果酒,不知道是不是诱因……”
医生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就谨慎地开出了CT单。
木里带着容量量去检查。
她迷迷糊糊地,走路有些困难,但是很乖,也不闹,就安安静静呆在他背上,偶尔,会呓语几句。
但是进了CT室,她却拉着木里不肯进去,像一个无措的孩子一样,缺乏安全感那般,是把自己唯一熟悉的人紧紧抓牢。
木里不知道哄了她多久,才让她乖乖去做检查。
他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反而是心底有一丝不正常的甜……她的依赖,是最甜的毒药……
坐下,身旁放着容量量的包,包里手机响了起来。
木里没有丝毫的犹豫,拉开包,取出了手机。
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人名,他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
何易已经敲错第三行代码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干脆把代码全部都删掉了,然后站了起来,心神不宁地拿起了手机。
他再一次给容量量拨去了电话。
就在刚刚,那种熟悉的心慌又一次袭来。
何易几乎是依靠惯性,就认定容量量出了什么意外。
他不得不给她把电话打了过去。
然而……电话很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