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宝琪拜别陇行天,陇行天毫不挽留,临走,穆宝琪欲言又止,陇行天道:“小琪你可是不放心那姓郁的小子?”
穆宝琪咬唇应为难道:“叔父,我答应了郁兄要将昆仑玉借他一观的……”
陇行天人老成精哪还看不出穆宝琪的心思,也不拆穿顺着话道:“你放心就是,我看那小子也挺顺眼,昆仑玉借他一观又如何。”
穆宝琪欣喜道:“真的?叔父果然疼爱我。”
蔡靖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陇行天打趣道:“我要是不答应,你撒泼打滚起来,我可怎么办。那小子看起来傻不愣登的,也不知道祖上积了什么德,让我们的公主殿下如此着想。”
穆宝琪一下羞红了脸道:“叔父你胡说什么,我跟郁兄只是朋友,我只是不想失信与他而已。”说着穆宝琪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心头一晃,那日被郁鸣风一把扯入怀中的场景浮现在心间。
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喜欢那小子了?哼,怎么可能他可只是一个野小子,充其量不过是看起来顺眼点,武功高一点而已……
想着想着,穆宝琪心中又有些动摇,抬头一看又对上了陇行天似笑非笑的眼神,穆宝琪一下子又羞赧的脸蛋更红了。
穆宝琪心慌意乱的转身对蔡靖道:“蔡指挥,我们走吧。”
蔡靖如梦初醒道:“好。”
穆宝琪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陇行天道:“叔父,我此行走的着急,替我向芊影姐姐说一下,下回我在皇城等她来玩。”
陇行天含笑应是,穆宝琪心底纠结扭捏了半天继续道:“还有郁兄,他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家中有急事,先走一步,他若是想寻我,就让他来皇城找我。”
陇行天哑然失笑,道:“好好好,我一定替你转达。”
穆宝琪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蔡靖一路前往陇府后门,坐上了一辆马车。
蔡靖哼了一声,声音飘出去,暗地里立刻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一二十个身手不凡的各色人等,这些人都是西北几州内武功高强,办事可靠的捕头。
领头两人一人好似一个富态中年,另一人像是一个教书先生,二人毕恭毕敬的站在蔡靖面前一言不发。
蔡靖冷言道:“你二人即刻启程,护送车中人前往帝都皇城,不容有丝毫差错,车中人若有半点损伤,你二人万死难抵其罪,明白吗!”
穆宝琪身份保密,陇府内也只有蔡靖,陇行天,朱厉,陇行天之女陇芊影等有限几人才知道。
领头的二人领命,率余下十几人分别又上了三辆和穆宝琪乘坐车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将穆宝琪所乘马车夹在中间,四辆马车在夜色中驶出陇府。
蔡靖注视着马车行远,四下无人才轻声苦笑道:“三皇子,二公主我以差人送往,您的意愿我马首是瞻,但愿日后能承情,放我蔡靖一命啊。”
蔡靖长叹一声,此刻皇城内怕以是暗潮涌动,几位皇子权利争锋,如此紧要关头,自己却远在容州,而自己的对头,另外的三名指挥却都在皇城之中。
此番事了,等自己回去,真不知还有什么样的下场等着自己。
蔡靖心中忧思重重,独自一人又回了陇行天所在大厅中。
大厅中除却陇行天,却又多了一个年纪在二十一二的妙龄女子,正是陇行天的小女儿陇芊影。
陇行天为人处世,作风强硬,江湖中人任何人提起他,都十分的头痛,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对自己的女儿却十分疼爱。
陇芊影十分乖巧的向蔡靖问好,蔡靖点点头看向陇行天道:“你真要将昆仑玉给那小子一观?”
陇行天端起女儿斟满的茶水饮了一口道:“有何不可,昆仑玉在我手中如同死物,能从中领悟出东西的人少之又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要真能领悟出什么,岂不是也算一件好事。”
蔡靖冷哼一声道:“随你的便,我却不信他能从中领悟出什么。”
蔡靖突然话题一转道:“明日就按你说的,先将城中的江湖中人抓去一大半,如此一来,城中剩下的人虽不多,却都是些一流水准的高手,就怕这些人为了昆仑玉,仗着武功不错,不知死活的强行探府。”
陇行天哼道:“我还怕他们不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最好那枭龙也混在其中,省了我们的麻烦!”
蔡靖沉吟道:“那枭龙不可小觑,五年前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牛寿昌府上盗玉,足以证明其手段不凡。”
陇行天道:“我可不是他牛寿昌,堂堂绝世高手,居然被一介小女孩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府上盗取了东西,她枭龙若是敢来,我定然叫她有来无回!”
蔡靖道:“还是不可小觑,毕竟她疑似是那朽木乞的弟子,若是此番再失手,皇家的脸可就丢尽了!”
陇行天冷笑不语,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陇芊影乖巧的立在身后替他捏着肩膀。
郁鸣风吃过陇府家丁送来的晚饭,吹熄了烛火,坐在床上苦练万气归元功内力,万气归元功才是他的主要心法,缘风决只能算是辅助心法。
丝丝缕缕得内力从座下穴窍中传导至经脉中,沿同心法运转,丹田之中郁鸣风的内力不断的增加,得益与万气归元功的神奇,他此刻的内力单从量上来说,以经不逊于江湖中一些一般的一方高手了。
但要真正成为一名一方高手,但以量还不行,只有能将内力从穴道中透体而出,才算是一名真正的一方高手。
就像那霍老二,当日郁鸣风一剑刺出,他能单以掌中凝出的内力就能将郁鸣风的一剑接住,那才是一方高手标致性的象征。
体内内力流转,沿着经脉直通手臂,郁鸣风单手一展,注视着掌中穴窍处,丝丝真气飘溢,却丝毫不受他控制。
“有些操之过急了。”郁鸣风喃喃自语一句,收回了内力,内力透体而出这一步比自己想象的要难许多。
目光随意的向窗外瞥了一眼,屋外时不时的就有一队家丁举着火把巡逻,陇府之内还真是戒备森严。
心中谨记着白日里陇行天的话,郁鸣风没有出去查看一番的心思,他心里那股淡淡的烦躁感依然挥之不散。
把这两天所有的事,细细捋了一遍,除了白日里的那一道目光,郁鸣风对自己心里的烦躁感没有丝毫头绪。
脑海中又想起白日里蔡靖江横和陇行天的对话,郁鸣风目光突的一凝,心中的烦躁不安,难道是因为那个神秘莫测的韦君离?还是那个让大捕头江横都吃了一惊的楚红荊?
不知那楚红荊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才下山不久,对如今江湖中声名远扬的人物倒是一点也不熟悉,不妨明日里问问木齐,不知他知不知道。
木齐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蔡靖都尊称木公子,难道真如自己猜的是皇族子弟?
郁鸣风脑中开始不停胡乱猜测联想起来,还有陇行天,真是想不到这位天下前五的绝世高手,居然和自己一样修炼的都是六大奇功之一的万气归元功。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日后也能和陇行天那般成为那种名扬天下的绝世高手,倒时候说不定还能突破地境,达到风境,成为那万万人之上的绝顶高手。
郁鸣风常年在山上,和鲁乘风二人为伴,山中枯寂,他和鲁乘风二人有时候数月说不上一两句话,多年以来,他早就养成了这种嘴上话不多,心中想法却不少的闷骚性格。
一连瞎想了大半夜,郁鸣风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日鸡鸣时刻,陇府内一阵嘈杂,又将他吵醒,透过糊窗的白纸,郁鸣风隐约看到屋外一队队家丁聚集。
郁鸣风一下子心中明了,这些人都是按照陇行天所说,去将城中一流高手以下的江湖中人清场的人。
不到一流之列的人,连染指昆仑玉的资格都没有,郁鸣风心中默道一声:“果然是个弱肉强食的江湖。”
此时天光尚未大亮,郁鸣风犹豫一二,克制住心中的好奇,没有推门出去,穿好衣物,他再次修炼起内力来。
管他什么枭龙大盗,韦君离,楚红荊的,等自己成了一方高手,未必还怕了他们!
一直到天光大亮,郁鸣风练完了内力,又将自己的剑法外功练习了一遍,梳洗过后,才推门而出。
郁鸣风一怔,陇府的客居是一大片一间一间独立的屋子,就在离着他有三四间屋子的房子里,一身捕快打扮的朱厉也恰巧从屋中走出。
朱厉也是一滞,没想到那个让他视为绊脚石的郁鸣风居然住的离自己这么近。
朱厉恢复过来,远远的便笑着跟郁鸣风打招呼道:“郁少侠。”
郁鸣风一阵隔应,朱厉笑得实在是太让人感到亲切了,亲切的让他不自在,郁鸣风同样笑道:“朱兄早。”
朱厉笑意盈盈的边走边道:“今日城中有趣事发生,郁少侠可愿陪同在下一起前去观摩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