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东星唔……”
林芷若想用力推他,可他的内功并不低于自己,她又顾忌他手上的伤口,毕竟刚刚也是受过他的搭救,实在狠不下心。
殊不知她这么一犹豫,孟东星就整个人贴了上来,冰凉的吻犹如凉凉雨丝落在她唇上。
他的吻极其轻柔,她略一偏过脸便躲开了去,余下的便是尴尬的浑身僵硬和相对沉默。
孟东星瞧着林芷若的侧脸,回想起初次相见的东湖,她的歌声犹如天籁般令他不由得止步不前。她与众不同的性子,面具下的神秘颜容,都令他至今难忘,甚至渴望。
那场大雨中,她目睹心爱之人面临大劫,绝望而深情,却又充满愤怒和不屈的眼神,让他第一次发现女人的痴情可以有这样的极致……
今夜他终于得见她的真面目,惊于她的美貌,同时又矛盾的觉得她本来就应该这么美,心内澎湃久久难熄。
这如雪花飘落般轻巧的一吻落在她唇上,远远不能灭他汹涌的爱火!他真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压在身下,纳入口中,尽情地疼爱享用,可眼下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他还是小小太傅,得不到她的芳心,又不能强取,站在主子麾下也只能护她一时周全而已,他也只能这么慢慢地接近她,像捂热一块顽石一样去搏得她的好感。等到主子君临天下的那天,无论她愿是不愿,他都会占有她,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芷若,我一直在等你离开端王府,等你回头看我,可是却等来你红颜早逝的消息……当时我的整个天都像塌下来似的,为你伤心欲绝险些跳入这东湖随你而去,好在我于你出殡之日分辨出来,那具尸体不是你,否则今日你也见不到我孟东星了。”
“那个……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这么压着我快喘不过气了……”林芷若略无奈地祈求道,绣眉皱成了水中的凌波月。
孟东星恋恋不舍地离开,但手却仍然捉着她的柔荑,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今日黄昏我便总觉得心中不安,在街头四处闲逛,没想到恰好遇见了你,这真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你回来就别走了,留在我这里好不好?”
林芷若原本对孟东星就没什么好感,对于他的温柔挽留,更是一点都不觉得触动,当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扯了出来。
“孟东星,我不是第一次对你说这种话了,你非要逼着我再说一次,是吗?”林芷若冷冷的盯着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跟你根本不熟,不要自作多情。”
“限你用最快的速度把我的船弄回来,看在刚才你救我的份上,你戏弄我的事情也就算了,否则可别怪我对你不义。”
面对林芷若的威胁,孟东星只是深深的望着她,一副恍然无措的样子,眼底卷起的漩涡在他一低头的瞬间隐藏了起来。
“没想到时隔多日再见,你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竟然是这样。”他说着叹息了一声,“芷若,我知道你过得不开心,只是想让你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也给我自己一个爱你的机会……”
任凭孟东星怎么说,林芷若只是冷冷的说道:“少跟我说什么爱了不爱的,这本就是虚幻无边的东西,时常挂在嘴边说,更是俗不可耐,令人听得浑欲作呕。”
“我还是头一回听人这么说这件事情。”孟东星走到林芷若面前,淡然温润地道:“情爱在你眼中原来是虚幻无边的?这实在令我闻之心疼。”
“你之所以会觉得情爱无边虚幻,是因为从未得到真正的情爱,如果你真的爱过或者被爱过,就会知道所谓情爱,不是什么虚幻飘渺的感情,而是一种真实存在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你的所见,所闻,所得,是爱人的眼神,抚摸和安慰,是你能触摸到的,也能触摸到你的一种力量。如果你只是心里感觉到,而从未见过,听过,得到过,那就不算是爱……”
孟东星一本正经的说着,一步步走近林芷若身边,林芷若却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你擅长诡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忽悠忽悠别人也就罢了,我可不爱听,限你三十个数,立刻马上,把我的船弄回来!”
孟东星对林芷若的话恍若未闻,只是双眼定定的看着她,继续对她说道:“这不是诡辩,是我亲眼看过无数女人,一生过得极其悲惨,不知道情爱为何物之后,才得来的结论。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过得凄苦,不愿让你在这么孤单一人颠沛流离下去,才会对你头一回说出这些话……”
林芷若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开始计数:“一!二!三!四……”
“芷若,为何你总是将我拒之门外,我就这么令你讨厌?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一次次的令我心寒?”
“你心寒了吗?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心寒,如果你心寒了,从第一次我不搭理你之后,就该自觉的离我远远的,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赶着让我打脸。我不是什么好女人,值不得你这样几次三番的纠缠。”
“孟太傅,其实你不来招惹我的时候,在我心底也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是你总是在我面前晃悠,什么情啊爱啊,脱口而出,毫不顾及你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也让我十分为难,这令我实在很费解。”
“今夜你又故意让自己受伤,藏了我的船让我不能出岛,这样的戏弄,加上一番莫名其妙的猜测和诡辩,实在令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更难听的话我不想再说了,孟大夫难道还要这么逼着我不成?天晚了,我家中还有个男人等着我回家,孟太傅自己看着办吧。”
林芷若一番带着发泄的话说出之后,孟东星立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只是似乎难以置信的瞧着她,眼光有些复杂。
林芷若见他这么一副好似失魂落魄的模样,始觉得自己话说得是有些过分,不过她却是一点也不顾及,更不提后悔的,毕竟很快她就会离开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想再沾染上任何一个和京城有关的人,尤其是男人,更别提是一个,每一次见她都会对她如此暧昧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