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想见芷若姐,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三哥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秦子墨斜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秦亦可气得不行,却是敢怒不敢言,瞪着秦子墨的背影恨不能把他的身子盯出个窟窿来,秦子墨转身又白她一眼,这下她不敢再瞪了,低头看着自己的绣鞋,两只脚晃晃悠悠以求平复心情。
“皇兄何必急着走,都是自家人,虽说都在京城,每日上朝常相见,却也难得一聚,留下来用过午膳再走无妨。顺便,我们兄弟二人,也可来几盘对弈联络联络感情。”
“三弟有意挽留,为兄的又怎么会拒绝,我倒是乐意奉陪,就看阿可她了。”秦子裕看向秦亦可,暗示她撒娇打滚争取早退的时候到了。
秦子墨转头看着秦亦可,一眯眼睛发出了危险讯号,“阿可不愿意在三哥这里用午膳吗?”
“呃”秦亦可看了一眼秦子裕,秦子裕冲她摇头,她便转头对秦子墨也摇头。这是她对于秦子墨能做的唯一的抗拒。
“阿可摇头,是愿意了,那么你先去花园走走,或者自己去花厅用些茶水点心,三哥跟二哥要下棋,不要过来打扰。”
“说是下棋,其实还不是要找借口把我支开,你们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秦亦可鼓着腮,清亮的眼睛里半是天真半是诡秘。
“关于男人的话,你当然不能听。”秦子墨语毕,就捉着秦亦可的袖子将她拉到门外,然后便有两个丫环上来一左一右将她“扶着”,秦子墨命令她们:“带公主去倚翠轩用些茶点,没本王吩咐不得让她出来。”
“我不去,三哥我不进去就是了别让人盯着我啊”秦亦可拼命挣扎叫唤。
这里是端王府,所有人只听秦子墨的话,就算是公主来了也没用,因此她还是被丫环拖走了。
现下屋里只剩下了兄弟二人,气氛就冰冻了似的,秦子墨和秦子裕各坐一边,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秦子墨率先开口道:“是阿星告诉二哥的?他都说了什么?”
秦子墨问的,当然是关于苏蘅死的第二天的事。
“那是自然,除了他也没别的人了。”秦子裕回答的很干脆,显然他跟秦子墨一样,丝毫没有打算将这件事藏着掖着,“孟太傅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实事求是罢了。”
“所以二哥这是承认,今日你跟阿可是特地来打探虚实的,来看瑶儿,其实只是一个幌子。”秦子墨早就已经猜到秦子裕他们此次造访的目的,只不过现在想再确认一遍罢了。
“三弟是明白人,就不用为兄的多说了。”秦子裕说着,一双桃花眼中默然间凝起了冰霜,但却仍保留着话语中的温和,“还请三弟如实告诉我,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芷若她现又在何处?”
秦子裕这次没再称呼林芷若为弟妹,大有主观的将林芷若和秦子墨的关系分割开来的嫌疑。
秦子墨自然也察觉到了,因此他的脸上便也蒙上了一层严霜,额头一侧的青筋悄然间突起,本就冷淡的语气,愈发利落强硬。
“此事说来话长,其中牵连也颇为复杂,更涉及大越机密,实在不宜向皇兄透露,臣弟也是在遵循父皇的意志,皇兄勿怪。”
分明他问的是两个问题,秦子墨偏偏就把关键的那一个省略掉了,看来林芷若这次肯定是栽在他手里了,而且很可能被他折腾的够惨的。
秦子裕想着林芷若的模样,虽然不能够想象出,她受到折磨时基层脆弱的模样,但当初在秦子墨端王府门口挨的那一摔,她临别时看他的那一眼,就像一根针深深的刺入他心脏,至今无法忘怀。
“三弟为何总是对关于芷若的事避而不谈?”秦子裕开门见山地问,他不想再跟秦子墨拐弯抹角,这样做对于救林芷若没有半点好处,反而让他会更加的担心。
“避而不谈,有么?”秦子墨微微挑了挑眉,侧过头盯着秦子裕,正色道:“如果有,那也许是因为二哥提及关于她的事太过于频繁了吧,我一向不爱与旁人谈私事,即便是兄长也不行。”
林芷若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既然他端王府的门,便生是他人,死是他魂。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接触了什么人,对还是错,都应该由他来评判,决定她将要如何处置,不该也不容外人来插手。
外人,便是端王府以外的人,即便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没资格来管林芷若的事。
秦子裕听了秦子墨的话,不由得敛眉抿紧了嘴唇。这混账,仗着他是林芷若的丈夫,就把林芷若当成了他的私有之物,实在是可恶。
可尽管他心中愤愤不平,拳头也已攥起,满腔的热血早就因愤怒冲上了头顶,一想到林芷若的身份还是端王妃,便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令他知道恨恨的,闭上眼睛将怒意忍了回去。
拳头却仍是紧紧攥着,仿佛仍然倔强的执着于要将秦子墨戴在林芷若身上的枷锁狠狠砸碎,还她自由。
“为兄可不曾要干涉三弟的私事,只不过,是阿可她一心想要见芷若,她们两人的友情颇为深厚,你也是知道的。阿可这一次见不到芷若,心里定是不甘,指不定回宫去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往日她和林芷若不曾相识之时,不也为了出宫去玩闹腾无数回,二哥也总有办法治她,这一次也一样,我相信二哥不会束手无策。”
“若只是想出去玩耍,倒也不打紧,只是这一回,确是我也治不了的。”
“还有二哥治不了的,什么?”
“病。”
秦子裕这看似不痛不痒的一个“病”字说出来,却是找准秦子墨心中猛烈一击,秦子墨侧过头,与秦子裕目光相对。
沉默中,两人眼波流转之间,已是惊涛骇浪四起,但两人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分明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第一,面上却是丝毫也未表现出来不合。
“三弟,你怎么不继续问下去?”
见秦子墨冷着脸不回答,秦子裕微微一笑,就故作为难的说:“原本我怕你担忧阿可的身子,想将此事隐瞒,但你总是不肯透露芷若的下落,如今为兄的也只好事事和盘托出,对你讲明了。”
下堂王爷仵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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