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她本来也没想过得到谁的感谢,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何况,她还要知道帮助刘艳晴那人的线索,必然不能让刘艳晴就这样死去。
一股浓郁的绿色自君洛的手心缓缓溢出,然后又在君洛的指示下慢慢的落入到刘艳晴的眉间。
众人只听她淡声道“我猜,你们接下来一定是到了对峙环节,所以我便再为其提供一点助力……”毕竟总不能让故事中的主角之一一直呈现昏迷状态。
君洛主木灵根,一手的生机之力更是被她掌控的炉火纯青,虽然对于高阶修士没什么大用,但对于低阶修士以及凡人的效果还是十分显著的。
果然,没多久刘艳晴便醒了。
接下来,君洛和月影便把空间留给了在场的几位主角,自己则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刘艳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在噩梦之中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任凭自己如何抢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都无法成功……
然后噩梦就醒了,她发现所有人都怪异的看着她,然后她明白了,那不是梦,而是刚刚发生过的事实。
至于霍员外见自己的夫人恢复了正常,胆子也大了许多。
“你不觉得你应该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刘艳晴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大脑,也不装温柔贤淑了,甚至还冷笑了一声“让我解释?你怎么不让你的好儿子解释?你怎么不问问他,曾经都做过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弟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接下来一段时间,是伴随着争吵的事件还原。
君洛听的无聊,和月影一起飞身上了房顶……
现在已是寅时三刻,天色也不似子时那般黑的不见五指,虽然仍不见太阳的影子,但于天际也隐隐有了掀起白肚皮的趋势。
君洛从储物袋摸出一带果子,掏出一个递给身边的月影。
“吃吗?”
月影没有拒绝接了过来,只是他没有吃而是盯着果子看了半晌。
君洛也没管他到底吃不吃,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你说最后他们会是以怎样的结果收尾啊。”
月影淡淡撇了一眼还在争执的那一家子,随后又看向天空,冷淡道“人心难测,不知。”
是啊,人心难测,这一场是非之中真的就无法言说是非对错。
毕竟私心谁都有,你能说有私心就是错的么?
当然,私心无对错,但为了私心对别人造成的影响却是有对错的。
霍凉想要恋人,霍员外想要财富,刘庄想要留在姐姐和恋人的身边,刘艳晴舍不得荣华和弟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其实都对第三方造成了影响。
说到底,都是欲望在支配这些人。
君洛从来不为别人家的事情做是非判断,所以她不言对错,因为说起来她也是个俗人,她也有欲望……
思及此,君洛笑了笑,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做不了绝对的好人,只能保证不为了自己的私心去伤害第三方。
而这大概也是身为修士该有的自律。
……
下面的吵嚷声越发的激烈,似乎每个人都被催生出了难以熄灭的火气。说出的话便也越发的伤人。
霍员外知道刘艳晴的真面目之后,昔日的感情也被无形之中的水龙瞬间抽干了,是的,他爱的从来就不是这个真实的她,而是那个优雅贤淑能给他长面子的假人。
霍员外不愿意留这对姐弟在府上,刘艳晴自是不肯,她舍不得手上的金银珠宝,也是舍不得霍府带给她的荣华富贵。她像是疯了一般打滚撒泼,就像三年前反对刘庄和霍凉在一起时那般的疯狂。原来有些人,真的无法用时间来改变。一旦原形毕露,便还是那个曾经的人。
霍凉倒是始终维持着公子该有的气度,然而却也是紧紧的抿着唇,不发一言。
倒是刘庄,有些左右为难,他自然也是觉得姐姐丢脸的,但现在的刘艳晴谁又能劝的了。
刘艳晴或许是知道自己真的无法让眼前的男人心软,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她先是看了一眼霍凉,眼底透着浓浓的嘲讽“怎么?你的父亲都要将你的恋人赶出去了,你还要无动于衷吗?”
霍员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也猛然看向了霍凉。
霍凉依然没有开口,只是手上暴起的青筋也在诉说着,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刘艳晴边说着又边得意的看了霍员外一眼,那目光有着仇恨也有着同情“说起来,你只知道我弟弟是因为救霍凉而亡,却不知道他们其实是恋人关系吧。”
恶毒的语言有千万种,却也不是每一种都能够杀人诛心。
不过这句话,显然是颠覆了霍员外的三观。
他有些惊悚,也有些迷茫,或许也是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儿子了解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儿子喜欢男人?儿子喜欢的人的姐姐还嫁给了自己?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霍芒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刘艳晴是刘庄的姐姐?也是一开始便知道刘庄以鬼的形态居住于霍府?”
霍凉淡声开口道“我最初经历那场火灾之后,确实是失意了,也不知道她是谁,刘庄是谁……”
就好像关于刘庄的记忆都从自己的大脑中清除了。
“直到三个月前的落水,我醒来之后,我才明白我到底都忘记了什么。
不过刘庄确实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他很少与我交流,所以在那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并不知他是谁,只以为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孤魂野鬼……”
到了此时此刻,霍员外才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很少出来晒太阳。感情是这鬼物不方便……
“至于刘艳晴和刘庄能够相认,也是在她暗中的做法之后,她本想招鬼来让我死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刘庄在最后关头救了我,也是那个时候,刘艳晴认出了刘庄,也打消了她对于我的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