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听了锁天的话也只是哈哈一笑,摆摆手示意我们道:“这里说话多不方便,咱们进去说。”
我那个心听了这句话后总算是彻底松了下来。
锁天礼貌的跟他应答了两句会,就揽着我朝着中年人他们走去。
嘎子叔抱着停云,跟在后面,满脸疑惑的盯着我和锁天打量。
我回头歉意的看了眼嘎子叔,这老头一直都把我和锁天当成了普通求生的年轻小夫妻,这会闹腾出来的事情,估计让他开始怀疑起我和锁天的身份。
天地良心,我陈炀可正儿八经曾经良民一名。值得怀疑的人是…我斜眼瞄了瞄正个中年人低声交谈的锁天。
“情况怎么样?”锁天走到中年人身旁时,手虽然依旧揽着我,但注意力明显已经全然不在我身上。
我也乐得清闲,跟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迈进了那黑漆漆的大铁门里。
“死了两个。”我一直都觉得这中年人的谈话方式某些时候和锁天是十分相似的。说话都是直奔主题,很少拖拉。
进了铁门后,我就开始打量里这小区里面的构造,越过黑漆漆的铁门后,前方还有一扇门,看样子应该是之前小区的用门,是自动控制的那种,缺点就是实在是太矮了。如果行尸涌过来,这扇门根本就形同虚设,根本没有半分的用处。
但此刻那门卫室里依旧坐了一个头发的老头,我们到的时候他脸上架了一副眼镜,正托着一本很厚的圣经在看。
见那老头手中的圣经后,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
之前就说过,我十分的信仰基督教。
胖子一行人走在我们的前面,率先引起了那眼镜老头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了身子走出那个门岗室笑着说:“胖牛,今天外面啥事那么热闹啊?这一会可没少出去人。”
胖子指了指我和锁天还有嘎子叔道:“添了几个新人进来,没啥大事。”
那老头扶了扶脸上的老花镜,顺着胖子手指瞅向了我们,快速的打量了两秒钟后像发现了什么惊喜一样:“呦呵,这又来了一个糟老头子,这下可算是有伴了。”
嘎子叔抱着停云估计正出神呢,冷不丁听那眼镜老头一说,反应过来后立即不高兴的出声道:“你说谁是糟老头子呢?”
眼镜老头呵呵一笑道:“可不就是说你么?难不成说那俩年轻小娃娃?”
我抿了抿嘴,有些想笑。
胖子摆手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道:“赵叔,这几位刚来,还得带着熟悉环境,安排住下来,就先不跟您扯了啊。”
眼镜老头听后依旧是笑呵呵的道:“去吧去吧,我回头去找找之前的象棋还有象棋盘,这咋滴来了个老伙计,可得好好过把隐。”说完后没等胖子应话,竟真一溜烟跑回门岗室里去了。
估计真的去准备去找那什么象棋盘了。
我偏头笑着问嘎子叔:“您会下象棋么?”
嘎子叔大概心中对我们的身份有疑惑,也没再像之前那样笑哈哈的回答我的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俺们上了年纪的,咋滴也会一些,平时没事就和村里的几个糟老头子一起比试比试。”
我点了点头,没回答嘎子叔的话,看来真得找个机会和嘎子叔解释解释当前的情况,老年人的思想总是比年轻人深一些,他们想的多顾虑的也就多,我很喜欢嘎子叔这个人,并不想因为这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到他对我,以及一会就会见到的阳阳他们的看法。
越过门岗室之后就彻底进入了小区里面,大概是外面有一大圈的围墙包围着,刚进到小区看到的那个小公园并没有给我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闷闷的。
毕竟,估计无论是谁,被四处高高的围墙围在里面都不会觉得多舒坦。
这个小区一共有六栋等高的高层建筑,双平行的一边三栋,两边楼层中间的一条主路给连接着,小区里的绿化弄的十分不错,虽然现在还是冬季,但依旧能四处看到绿色的不畏寒的灌木。
公园里甚至还有一个不小的池塘。
我们一行人越过公园踏上主干路,胖子给我们介绍,这最外面的这两栋楼是存放物资用的。
我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一栋楼就有十几层高,有多少物资是要用这么两栋楼层来存放?”
胖子听了我的问话后,转头瞄了我一眼道:“原本是不需要的,但是现在就是需要这么两栋楼来存放,具体的情况,以后你会知道的。”
越过最前面存放物资的两栋楼,中间的两栋就是幸存者们的居住所,中年人和锁天说,这两栋楼里一共住了二十三户人家,共五十来个人。
到最里面两栋楼的时候,胖子顿住了脚步,脸色有些怪异的瞄了我们一圈后道:“六号楼现在是你们的地方,你们可以随意的住进去,不过之前我们就已经说了清楚,你们的物资补给都由自己解决,我们庇护所不提供你们的物资。”
胖子说完,中年人就对着锁天低声开口解释道:“当家的,我们来的那天动了些法子抢下了六号楼,这个人实在不配合,我们只能来强硬的。”
锁天回道:“这里被弃了?”
我没明白锁天这个问句的意思,但是接下来中年人的回话,却让我瞬间明白了始末。
“对,据这里的幸存者说,似乎两个月之前,最后一批补给被直升机运来后,这里就彻底和ZF断了联系,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依照我的推测,十有八九这里是被弃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ZF那边有闲工夫继续管这种小地方。”
听了中年人的话,我抬头看向了前方穿着军大衣的胖子,瞬间觉得他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刚刚在门前的时候,我万分的不理解时到今日,ZF的人怎么还那么横行霸道,觉得他就是狐假虎威的对着我们这些可怜人装蒜。
但这会知道了连他们自己都是被抛弃了那么久的可怜虫后,心中立即就升起了一股子同情感。
他们已经和ZF断了两个月的联系,却依旧坚持着没离开,暂且不管他们是不是因为觉得这里比外面安全才不走,起码暂时那五十多幸存者都还在被他们保护着。
我突然想起了刚刚门岗室的那个眼镜老头,忙对着中年人问道:“刚刚外面那个老头,他是什么人?”
中年人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开口问他话,怔了一下才应道:“只是个普通幸存者,之前就是在小区守门的,现在外面虽围上了围墙,不需要再守那个可有可无的门,但是他似乎自个坚持着,不愿意走,也不愿意搬进到居民楼里,死活非得守着那个小门岗室。”
我点了点头后,转回头远远瞧了一眼那个门岗室,心里升起了一股子异样的感觉。
这末日,这混乱,生产出来让人恐惧的东西根本不止行尸那么简单。
最大的问题出在于我们活着的人本身,包括我和锁天在内,我们所有人似乎就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完全没了之前追求各种事物的心态,我们只会想着,怎么和行尸斗争,怎么和活人斗争,怎么为自己赢取到安全的庇护所,怎么为自己赢取到更多的补给物。
而那眼镜老头之所以坚持要守着那扇早就不需要的门,大概也是他的一种自我心理暗示,他想让自己觉得,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定价值和必要的。
胖子又简单说了些庇护所的简单规定后,没进去六号楼,带着迷彩服一行人就匆匆的离开了。
他刚走,锁天就立即松开了手,冲着中年人问道:“情况怎么样?”
我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中年人很懂锁天,立即就知道锁天想问的到底是什么,应道:“死了两个,车子损了一辆,两把枪没拿回来。”说完之后那中年人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瞄了我一眼后,接着说了句:“陈小姐队伍中有两个人和我们散开了,现在也还没回来。”
我一听,立即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