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四生怕巴图尔察觉出身后来人,当即大喊道:“巴图尔!你死到临头还敢在这撒野,爷爷们今天就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兄弟齐心!”说完抓起一把粘液朝着巴图尔脸上就砸,着实激恼了巴图尔,久攻之下巴图尔早就狂怒不已,听到杨老四出言挑衅,虽是口里说不出话,但心里恨不得生生将这人撕碎,于是便朝着杨老四慢慢靠近。
哪知巴图尔刚向前走了半步,便有人从后面抱住了自己,不等巴图尔反应,那人双手从巴图尔腋下穿过,又在巴图尔颈后死死扣住,不管巴图尔如何扭动,那人就是一副死不撒手的模样。
苟老三大赞:“好样的六弟!”
抱住巴图尔的人正是熊老六,就在巴图尔和朱老二三人缠斗之时,熊老六竟也是靠着一身蛮力,硬是从粘液中蹚了过来,虽是越走越慢,但抵不过熊老六救下诸位哥哥的决心,六兽之中牛老大、朱老二、熊老六身形宽大,但又有不同,牛老大是个高肩宽,肌肉虬结,朱老二则是一身胖肉,而熊老六则不同,更是把牛老大和朱老二的特点于一身,浑身肌肉扎实,平日里又能吃,倒在肌肉之外还裹了一层后肉,如此一来六兽之中当属熊老六力气最大,再加上救人心切,熊老六终是慢慢地蹚开了一条路来,趁着巴图尔不备,从后头将巴图尔锁住。
巴图尔哇哇怪叫,两只大手向后猛抓,可熊老六粗中有细,死活不让巴图尔抓到自己,只见巴图尔不住甩动身子,想把熊老六甩下来,而熊老六则是咬紧牙关,双目瞪圆,太阳穴青筋暴起,宛如脑门两侧钻进了蚯蚓,就是死都不撒手!
朱老二瞅准机会,也顾得身下粘液腥臭,立马抱住巴图尔一条大腿,随即一屁股坐在粘液之中,杨老四不甘示弱,奔着另一条腿也学着朱老二的模样,哪知那巴图尔正巧抬起这条腿,膝盖梆的一声提到了杨老四面门,杨老四门牙踢落身子也倒了下去,侯老五见杨老四失手,也顾不得许多,纵身一跃跳到熊老六身后,一把抓住熊老六衣襟,顺势滑到杨老四身侧,杨老四见五弟上前,心里也是一喜,顾不得嘴上疼痛:“咋嘎一施。”
侯老五当即一愣,还当杨老四被这一膝盖给磕傻了,登时愣了一下,朱老二忙道:“笨死了!他说你俩一起!”
侯老五立马明白过来,闭上眼睛死死抱住巴图尔的一条腿,杨老四也再次上前抵住巴图尔的膝盖。
牛老大见兄弟们一起出手制住了巴图尔,心里自是兴奋不惜,可那巴图尔虽是被几人缠住,但仍是带的六兽乱撞,牛老大深知,即便是这样,怕是巴图尔还是能挣脱开来,自己也得前去帮忙,于是也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夏夕**:“你那沙子能让我在空中踏上一步吗?”
夏夕阴点头道:“去吧!”心中也知道牛老大要做什么,眼见牛老大跃起,夏夕阴细沙之舞也随之刺出,正好在牛老大下落之时,细沙拖住牛老大脚踝,夏夕阴轻喝一声,手腕一抬,细沙也随之向上一抖,硬是将牛老大的身子再次抛起。
牛老大凌空大喝:“老三准备!”话随人至,牛老大刚说完,身子就已经到了巴图尔的头顶,更是朝着巴图尔鼻子猛踹一脚,之后便摔了下去,好在朱老二正在身下,倒把朱老二压得至咳嗽。
巴图尔鼻梁中脚,鼻腔里说不出来的酸楚,竟是喷嚏不断,挣扎的力度登时小了不少,苟老三哪能不知牛老大此举何意,当即也不废话,掏出怀里仅剩一颗的霹雳雷火弹,踩着朱老二的肚子纵身一跃,霹雳雷火弹不偏不倚正好在巴图尔张嘴打喷嚏的时候塞了进去,苟老三叫到:“尝尝鲜吧!撒手!”
六兽纷纷松开手,熊老六轴劲上来,生怕这一颗霹雳雷火弹炸不死巴图尔,竟是没有将手撒开,反倒是巴图尔一倒,便把熊老六压在身下。
只听一声闷响,熊老六只觉肚子一阵剧痛,当即痛苦喊出声来,众兄弟本已脱力,耳听得老六惨叫,连忙起身去瞧,原本抱住巴图尔的熊老六惨叫几声之后便没了动静,臂弯处还挂着巴图尔的一条胳膊,哪里还有巴图尔的影子,这霹雳雷火弹在巴图尔口中爆炸,威力自然是全部着落在巴图尔体内,饶是铜头铁骨,也吃不住这一炸。
众人围在熊老六身旁,苟老三不住拍打熊老六面颊,只听熊老六一阵咳嗽,这才醒来,原来这一炸威力其大,熊老六又是紧紧贴住巴图尔,霹雳雷火弹气浪袭出,虽有巴图尔肉身格挡,但这一击还是打在熊老六胸门,熊老六当即痛苦喊叫,随即气息一阻,这才昏了过去。
见熊老六有惊无险,六兽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连爬的力气也没有了,任凭粘液没过脖子,也不再想着挣扎起身。
公孙晴也听到爆炸声响,连忙问道:“你们几个还好吗?快回答我!”
牛老大气喘吁吁答道:“小师姐,我们成功了!”
朱老二随即笑道:“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几个联手,怕是老头子也得败下阵来,哎呦,我的手……”
众人又是一通大笑,公孙晴心中一喜,也深知危险尚未解除,于是便道:“那你们还磨蹭什么?赶紧过来啊!”
苟老三苦笑道:“小师姐,那蛮牛虽说被我们结果了,但我们也陷进去了,怕是一时半会过不去,小师姐别急,你等一等。”
公孙晴急道:“快过来歇!还等什么?”
杨老四当即道:“老三的意思,怕是得等天池堡的二位将金蟾长老给咔嚓了,不然我们过不去。”
正如杨老四所言,和巴图尔缠斗早就用光了六兽一身气力,此时周身已被粘液沾满,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更别提走到公孙晴旁边,对于六兽来讲,眼下走上一步怕是比登天还要困难。
公孙晴刚要开口,那金蟾长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哼哼,这人说的不错,我若不死,你们休想离开这里,只不过你们连我的面都见不着,还怎提杀我?先想想你们的处境,我只要再把袋子缩小一些,这些毒液马上就要漫过你们的头顶,到时候乖乖地给我们做肥料吧!”
夏夕阴一听金蟾长老开口登时一震,这声音尤为清晰,相较于之前瓮声瓮气,这几句话说的非常清楚,想来是离自己更近,当即也不迟疑,朝着声音的方向就是一斩。
细沙之舞剑尖呼啸,真气挟裹细沙瞬间刺向声音来源,只听噗嗤一声,夏夕阴便知这一剑刺中了金蟾长老,立马飞身冲去,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地上粘液之中隐隐透出一缕血丝,心道还是让他跑了,好在这一剑得手,顺着血迹不愁找不到他人!
打定主意之后,夏夕**神也为之一振,双目紧紧盯着地上的那缕赤红,突然远处金蟾长老声音传来:“小娘子下手这么重!我还是不碰你的眉头,去收拾那小子吧!你要是心疼他你就跟来,怕是再晚一步,见到的恐怕就是邱朝晖的血水了!”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夏夕阴心头火升腾,从自己一剑刺出,到飞身寻人,也不过是刹那间,饶是如此金蟾长老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遁形,等声音再次传来之时,距离已在数丈之外,这金蟾长老遁地的功夫实在是令自己头疼不已。又听闻邱朝晖遇险,只得提剑去追,临走时朝着六兽方向斩出数剑,一缕缕细沙铺在六兽身旁。
六兽当即明白过来,这冷面佳人瞧着一脸寒霜,心地道善良的紧,众人身子被细沙裹住,一时半会便不得下陷,知道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六兽又起哄起来。
朱老二道:“大哥,我瞧着小娘子不错,长得漂亮不说,一手功夫还挺厉害,不如大哥使使劲,让她做我们的嫂夫人,这样一来董万倾便得敬咱们三分。”
苟老三笑道:“我看也别大哥了,大哥心里头只有晓洋姑娘一个人,这等好事我看还是二哥你上吧,这样一来咱们便是攀上了雪仙阁和天池堡的亲戚,将来不管是去幻沙之海还是去雪仙阁,那都算是串门子走亲戚了。”
杨老四豁着牙也打诨道:“喔看行,既然日齿,三锅你也使使劲,去把正婆收了吧,这样干蒙也算是和父仙教攀勒青,岂不美哉?”
朱老二怒道:“支支吾吾说什么鬼话?牙崩了就少说话!说的不明不白听得人发昏!”
侯老五当即道:“四哥说的我听明白了,他让三哥也使使劲,去把鸩婆收了,咱们便算是和五仙教攀勒亲戚,咱们十方六兽在江湖上那可是横着走了。”
苟老三一听侯老五解释,登时怒道:“去你娘的老四,你才要去收鸩婆!老得都快掉牙了,你爱要你要,我才不要!”
听到五位哥哥插科打诨,熊老六心里说不出来的畅快,扒在细沙之上嘿嘿傻乐。公孙晴听到六兽言语,忙道:“你们还有功夫开玩笑!是皮痒痒了吗?我瞧不见你们心里担心的厉害,你们要是还不过来,别怪我以后收拾你们!”
牛老大当即对兄弟道:“小师姐眼睛瞧不见,这会儿心里害怕,咱们也别在这里待着了,有劲儿的就先过去。”
朱老二喘着粗气道:“你们先过去吧,我实在是没力气了,夏夕阴好心给我们铺上了细沙,一时半会儿也陷不下去,我就在这扒一会儿,等缓缓神再跟你们汇合。”
谁知话音未落,身旁细沙竟一点点消融,杨老四忙道:“这细沙本就是夏姑娘的剑气,剑气散了细沙也跟着会消失,咱们趁着这沙子还能担力,赶紧到晴儿那边去吧。”
熊老六听完,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呼啦一声站起身来:“小师姐说了,那里的臭水比这里浅得多,咱们还是过去吧!”说完当先一人往前蹚去,虽是十分吃力,但也能慢慢向前。
其余众人借着熊老六开道,一个个跟在后面,终是来到了公孙晴身旁。公孙晴听到六兽靠近,心里一酸:“你们以后要是再敢丢下我,我就我就我就不认你们这些师弟了!”说完便要哭,朱老二见状忙道:“小师姐教训的是,以后我们兄弟都围着你,哪怕你以后和裴家那小子拜堂成亲入了洞房,我们六个也就站在你们跟前,一步都不离开!”
公孙晴一听,立马破涕而笑:“谁要你们陪着了?有书白在我身旁,我才懒得理你们!呸,我说这些干什么?要不是担心你们,我才懒得理会,都死了才好呢!”。
六兽哈哈大笑,一个个瘫坐在公孙晴身旁,静静等着天池堡夏邱二人的消息。
再说蟾袋这边,邱朝晖冲着一个方向猛冲,终是触碰到了袋壁,心里登时一喜,当即也不迟疑,将周身真气悉数灌注在照胆芒剑尖一点,朝着乾坤蟾袋的内壁猛刺,剑尖所到之处,一股股腥臭粘稠的液体四散迸开,邱朝晖哪里顾得上抹去脸上污水,大喝一声又往剑尖加了气力,终是噗嗤一声,剑尖传来的阻力登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照胆芒瞬间刺了进去,邱朝晖心头大喜,认为刺破了乾坤蟾袋,刚要把照胆芒拔出,忽然手腕处一阵刺痛,又不忍撒手将照胆芒丢在袋壁中,只得忍着手腕剧痛强行拔剑,不过刺进去容易拔出来难,照胆芒好似被一股巨力吸住,根本拔不出来,邱朝晖手上越来越麻,无奈之下只得先将手抽出,用另一只手伸进去抓剑柄,哪知一探之下哪里还有照胆芒的踪影,慌乱之中邱朝晖用手在里头不住乱探,谁料左手也是一阵刺痛,也只得缩手回来,待邱朝晖双手抽出,眼前被照胆芒刺出的洞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邱朝晖便是眼睁睁地瞧着袋壁合拢,照胆芒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