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小倚子见灵儿心事重重,便问道:“姐姐是在担心六哥吗?”
灵儿点了点头。
“姐姐你就放心吧!六哥武功可厉害了!”小倚子自豪地说。
“我知道他武功好,可是他身上有伤……”灵儿担忧地说。
“六哥受伤了吗?没有吧?他都没和我说。”小倚子怀疑地说。
“他受伤有和你说过吗?”灵儿反问小倚子。
小倚子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好像都是五哥告诉我的。”
灵儿心想:“果然如此。”
小倚子说:“不过六哥即使受了伤也很厉害,所以姐姐就不要担这份心了。”
灵儿心想即便如此,牵动伤口也会很疼的。
“对了,你们适才说什么寻找下毒之人?”小倚子提出心中的疑问。
“你不知最近大量百姓中毒一事吗?”灵儿惊讶地问。
“听赌客们提过,但不知具体怎么回事。”小倚子说。
于是,灵儿便把这几日的一切告诉了小倚子。
到了顺通赌坊后,小倚子就派了两个武功最高的手下暗中保护灵儿,自己去与已经在等他的李员外结账——
灵儿走出顺通赌坊,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帮齐阳。她冷静地想了想,自己去了不一定能找到齐阳,也不一定能再帮上什么忙,便作罢。
灵儿往京泰医馆方向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拎着一条溪鱼从北边的巷子走来。
“这位兄台,冒昧请问下,您的鱼是哪里抓的?”灵儿上前问。
“就在北面的清河溪。我原本只是路过,就看到这鱼游到水面上呼吸空气,傻傻地一动不动。我随手一捞就给逮住了。”那男子开心地说。
“傻傻地一动不动?”灵儿疑惑地看着鱼,说,“小妹是大夫,能让我检查下这只鱼吗?近来不少百姓因为吃了染病的溪鱼而中毒。”
那男子一听,马上同意道:“那劳烦姑娘帮我看看。”
灵儿取出银针刺了一下鱼身,银针马上变了颜色。
“好家伙!”那男子震惊地说,“没想到这鱼真有问题!”
灵儿皱眉看着银针,问:“您适才说的这清河溪可是在清河镇?”
“是呀!”那男子说。
“清河镇不是只有一条下源溪吗?”灵儿问。
“不,清河镇有三条溪流,下源溪只是其中的一条。”那男子说。
灵儿点点头,心想:“没想到齐阳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这么看来,今日我们是找错了方向。毒源应该来自清河溪。”
那男子向灵儿道了谢,将鱼丢入路旁的烂菜框里就走了。
灵儿看了看渐渐暗沉的天色,做了一个决定,提起轻功朝清河溪而去。
寻找下毒之人一事刻不容缓,等不到明日了——
正与李员外算账的小倚子突然发现刘大和刘二两兄弟在门外焦虑不安地看着自己,便和李员外说了一句,走了出来。
“你们将灵儿姐姐平安护送回去了吗?”小倚子问。
“没有。”刘大愁眉苦脸地说。
“你说什么?”小倚子焦急地问。
“我们跟丢了。大街上人太多了,我们一眨眼她就不见了。”刘大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倚子怒道。
“灵儿小姐和一个中年男子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找不到了。”刘大说。
“说了些什么?”小倚子着急地问。
“说了什么鱼,还有清河溪。”刘大说,“我们不敢靠太近,所以也没听清楚。”
小倚子回头看了下李员外,对刘大、刘二说:“我这会儿走不开,你们赶紧去齐宅告诉你们二爷这件事,明白吗?”
刘大、刘二点点头,匆忙离去——
灵儿很快就找到了清河溪,溪水果然有毒。她逆流而上,寻找毒素扩散的源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越往北去周围越是荒凉。
灵儿似乎听到了什么动物的声音,吓得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可她不能退缩,她一想到那些中毒百姓痛苦的模样,就硬着头皮继续往北走。
又走了一段路,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灵儿发现溪水的毒性越来越强,离扩散的源头也就越来越近了。
灵儿知道毒素扩散的地方一定存在很大的危险,她有些害怕,或许她可以先确认下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毒,后续交给齐阳来处理。
又往前走了一段,前方出现了篝火。
灵儿放轻脚步慢慢靠近,以免打草惊蛇。
原来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营地。
灵儿正想翻过营墙进去查探一下,就看到一队穿着蓝绿衣服的男子朝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紧握宝剑,严阵以待。
齐阳他们预料得没错,果然是百毒神教的下的毒。
那队百毒神教的教徒越靠越近,灵儿的心跳加速,她不禁后悔今晚贸然的行动。
也就是在此时,那队人马转身向东走去。
“还好他们没有发现我。”灵儿稍稍松了口气。
突然,一只手扣住灵儿的肩膀,另一只手同时捂住了灵儿的嘴——
齐阳一得知灵儿擅自前往清河溪,就用轻功赶了过来。他沿着清河溪朝百毒神教的临时据点方向飞奔,寻找灵儿的下落。他觉得立刻赶往据点探查一下,比只在沿途找人更为紧迫。
万一灵儿落入他们的手中……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齐阳的心就揪了起来。他不能让灵儿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是齐阳今日第二次来到这个临时据点,两次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担忧、紧张、狂乱是他现在的心境。他恨不得直接冲进去,把里面的百毒神教教徒杀个片甲不留。
可是他不能冲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贸然行动只会让眼下的情况变得更糟。杀了这些百毒神教教徒不但不能阻止百毒神教为寻找《天下奇毒大观》毒害百姓,还可能会打乱百毒神教眼下的计划,让他们变得更加难以对付。此时只能见招拆招,让百毒神教知难而退。
齐阳着急出门并没有换衣袍,他从衣袍下摆扯了一块布下来蒙住面容,提起轻功来到中间最大的那个帐篷外附耳倾听,那是百毒神教五脏行者之一的肾行者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