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潜入被魔教掌控的天圆山庄后并没有找到小倚子,反倒找到了其他几个受害的少年。齐阳哥精心策划了一个和逸兴门人里应外合的救人计划。为了给那些少年的离开争取足够的时间,齐阳哥用自己作诱饵将敌人困在刑房的铁门之内。”灵儿忧伤地说。
济苍雨不禁为之动容,这个年轻人为了救人竟能舍生忘死。他感慨道:“也亏得你们能够逃出来。”
回想起这几日的遭遇,灵儿只觉得刚经历过一场劫难。
“所以魔教中人非要抓到这个放了那些少年坏了他们好事的人?”济苍雨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了这个理由又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不,徐乐想抓齐阳哥是为了给他自己治疗顽疾。”灵儿纠正道。
“治疗顽疾?齐阳又不是神医,抓他何用?”济苍雨质疑道。
“齐阳哥能用内功为徐乐疗伤,效果比药石更好。”灵儿说。
“原来如此。”济苍雨总算明白了。可一个疑惑解开,另一个疑惑却接踵而来。他又问:“既然需要他为其疗伤,为何还在他身上用刑?”
“那些刑伤都是黑莲神教前任黑莲花主陈秉达留下的。”灵儿怨恨地说。
“这似乎又扯到了另外一件事上。”济苍雨挑眉道。
灵儿正想向济苍雨解释齐阳与陈秉达之间的恩怨,就听济苍雨对自己语重心长地说:“灵儿,听济伯伯一声劝,离这小子远一些,他太能惹事了!”
“济伯伯,不是齐阳哥惹事,是他们……”灵儿还没说完,就又被济苍雨打断。
济苍雨说:“你知道现下京城里有多少人想要抓他吗?”
灵儿忙为齐阳辩解:“可那也不是他的错……”
“别说了!我知道在你眼中他什么都好!”济苍雨怒道。
纵使这个年轻人再好,济苍雨也不能让灵儿和他在一起。这不仅是为了许俊,也是为了灵儿自己。要知道和一个亡命之徒在一起,会给灵儿带来多大的危险!就好比这次。
“以后离他远点!你爷爷若知道了这件事,也会这么做!”济苍雨强硬地说道。
“爷爷才不会这样呢!”灵儿嘟着小嘴反驳道。
“咳咳!咳咳!”床上的人被济苍雨突然加大的声音吵醒。
“齐阳哥!”灵儿想上前,可被济苍雨一瞪就停在原地不敢再动。
齐阳渐渐清醒过来,见济苍雨在旁,就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齐阳察觉到气氛不对,用眼神询问灵儿。
看着齐阳惨白的脸色和无辜的神情,济苍雨又有些心软,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件事了。”
灵儿也不想让齐阳为那些事伤神,赶紧找了个话题,提出早就想问却一直没机会问的问题:“济伯伯,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齐阳也很好奇,看向济苍雨。
济苍雨答道:“还不是在莺啼谷底看到了灵儿你写的布条?”
齐阳与灵儿面面相觑,没想到是那些布条救了他们。
“此事说来话长,大约在三日前的夜里,我突然做了噩梦,梦醒后浑身不适。次日一早到了莺啼谷才……”济苍雨看了齐阳一眼,改口道,“次日一早到莺啼谷散心才觉得好一些。”
灵儿担忧地问:“您的身体又感到不适了吗?”
“嗯。”济苍雨点了点头,继续说,“前天夜里也是夜不成眠,我索性就一人搬到这木屋里住上几天。”
“那您现下好些了吗?”灵儿关心地问。
“或许是山里空气清新,搬到这儿后身体倒没有不适。可昨夜还是做了个噩梦,所以今日天还未亮就去莺啼谷里走了走,竟然捡到了一个布条。”济苍雨说。
“所以您就拿着布条去了逸兴门?”灵儿问,“可这一来一回……也要不少工夫吧?”
“不。我认出了上头的字迹,并根据布条上的内容猜出是灵儿你和这小子有难。而这布条就在东环山的正下方,我就立即朝东环山上赶。这一路上我避开了不少魔教的教徒,也碰到了不少逸兴门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便直接赶到了秋雨居的门外。”济苍雨说。
“可您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灵儿不解地问。
“布条上绑着石子,可见是从上头直接落下。这就不难判断你们的大致方位了。”济苍雨答道。
“原来如此。”灵儿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齐阳。
齐阳也正好看向灵儿。
济苍雨对他们眉来眼去的非常不悦,板着脸对灵儿说:“天色也不早了,灵儿去弄些吃食吧!”
“啊?这才刚到未时,您就饿了?”灵儿惊讶地看着济苍雨。
“让你去你就去!”济苍雨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灵儿担心济苍雨故意支开自己是为了刁难齐阳,执意不肯离开。
济苍雨的确想要刁难齐阳,既然灵儿不肯走,那他就改变策略,索性让灵儿看看齐阳不如许俊的地方。
济苍雨瞄了柜子一眼,转而问齐阳道:“不知齐少侠可会下棋?”
灵儿心想:“济伯伯果然是想要为难齐阳哥,可就算齐阳哥不会下棋又如何?”
就在济苍雨等着齐阳露出窘态时,齐阳竟然点了点头。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济苍雨皮笑肉不笑地说,“齐少侠武功这么高强,还以为你把精力都用在练武上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齐阳有勇无谋了。
齐阳却淡淡地说:“在下棋艺不精,只是跟着师娘学过一些。”
“少侠谦虚了。”济苍雨说着,转头看向灵儿,“灵儿,去把柜子里的棋盘棋子拿来。”
灵儿埋怨地看着济苍雨,心想:“济伯伯棋艺精湛,这明摆着要欺负人嘛!”
“快去!”济苍雨见灵儿站着不动,催促道。他今天就先在棋盘上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年轻人。
灵儿轻叹了口气,担忧地看了齐阳一眼,才去拿棋盘和棋子。
济苍雨又转头对齐阳说:“齐少侠该不会不给面子吧?”
齐阳的确不想给济苍雨面子,可眼下刚受了对方的恩惠,又住在别人的地盘里,他怎敢随意拂了济苍雨的面子?
齐阳只好缓缓起身,走到济苍雨对面的位置慢慢地坐下。
注意到齐阳坐下时轻轻皱了皱眉,济苍雨嘴角一勾,笑道:“怎么?他们还对你臀部动大刑了吗?”
齐阳大窘,垂眸没有吭声。
刚把棋子送过来的灵儿闻言一怔,手上的棋子差点洒落一地,幸好济苍雨眼明手快地接过了棋罐。
灵儿担忧地看向齐阳,她是不是少为齐阳哥上了一处伤药?
齐阳怕灵儿多想,忙拿过黑棋罐。
济苍雨看着自己这边的白棋子,笑了笑。虽然这小子先前对自己很是无礼,但他下棋的礼仪还挺好的。
当齐阳伸出左手要去拿棋子时,灵儿突然记起齐阳手指受伤一事!
灵儿焦急地提醒道:“你的手指有伤!”
济苍雨闻言看向齐阳的手指,齐阳那指甲盖上重重叠叠的血痕着实令人触目惊心,看得济苍雨心中一紧。
“不打紧。”齐阳不以为然地说,“越是有伤越要多练,否则手指就废了。”
灵儿心疼极了,可她又怎能拦得住齐阳?
济苍雨挑眉看着齐阳,心想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不过,怎么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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