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古芊菁对兰诺的警告还置若罔闻,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麦迪的想法,如果那个男人肯从她身上变心的话,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但事情真的发生时,她才感觉到了一种迫人的威胁。
那是游艇起航后的第三天,麦迪因为生意上的事提前乘直升机回到纽约,难得有离开那个男人独处的机会,古芊菁继xù
了度假的航行。
本来为期半个月的旅行,但在她看到关于唐氏董事长精神状况出问题的报道后提前一个星期回到纽约,而且也不是坐游艇,而是直接买了最快的航班直飞回去。
这样一来,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在她回到庄园的时候,管家突然看到她从车上下来,惊慌到忘了上去迎接。
“欢……欢迎小……小姐回来。”
听闻管家的恭迎声,古芊菁挑眉回道:“听管家你这声音,好像不太欢迎我回来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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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op.nbsp;“哪有,小姐别误会。”说着,管家一面请古芊菁回房休息,一面让佣人帮忙搬行李。
“他人在哪里?”在甘比诺家,如果古芊菁提到他这个字眼,无疑是指麦迪?甘比诺,管家已经习惯了古芊菁对老爷如此不敬的称呼,老爷都不计较,他一个管家还能说什么。
“回小姐的话,这些日子老爷生意上的事很忙,所以一大早就出了门,要我通知老爷你回来的事吗?”
古芊菁斜了一眼管家,只道:“我的事你哪一件没有向他报gào
过?”她一天上几次厕所那个男人都知dào
,这个时候管家还要多此一举地征求她的意见,岂不是自找白眼受。
古芊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大厅,正好kàn
到停在楼梯转角处的女人,那女人只穿了一件男人的衬衣,拉美裔人种,披着一头性感的黑亮卷发,露出修长健美的腿,正揉着惺忪睡眼,朝楼下的管家质问道:“一大早,今天外面怎么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古芊菁同学的行李多,动用的佣人自然也不少,这一忙起来,动静就跟着大了点儿。惊动了楼上的主。
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了,难怪管家一见到她就有些吱吱唔唔,原来是家里多了个女人,听其一副女主人的说话口吻,古芊菁就知dào
她不是第一天待在这里的了,谁带回家的这不明摆着,兰诺不在庄园住,除了那个老东西还有谁敢带这么一个尤物回来供着?老家伙因她怀孕而不敢碰她,如今看样儿应该是憋不住了。
两个女人相互打量一眼对方,绝对不是错觉,古芊菁确定自己看到了对方眼里那一闪而逝的阴霾以及挑衅。
“妮可……”依着扶手的女人刚佯作大方地自我介shào
,古芊菁掉转头就对管家不急不缓、气定神闲地吩咐道:“找清洁公司来,把整个庄园给我消一遍毒,我回来时不想看到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说完,古芊菁也不管身后那位已经气冒烟了的美女,从管家手里又拿回自己的手提包,吩咐人备车后款步离开。
她这样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或许被认为是在争风吃醋,可只有古芊菁自己清楚,她一点儿都不吃这种非醋,但她却必须争这样的锋。
如果她对那个女人不理不睬,表现的无所谓的话,那她一定过不了麦迪那一关,那个老匹夫,在占夺了她这个人之后,竟然还妄想占据她的心,如果老东西乐在其中的话,她就陪他玩到最后。
“小姐,您打算去哪儿?”车已经驶出庄园,司机才敢问这位同以往比起来已经脱胎换骨的女人。在这位小姐身上,再也找不出曾今那股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媚,不是妖冶的那种,而是一种冷然的魅力,叫人不敢端视,那双沉然冷眸,只看上一眼就会让人心生畏惧。
“去风铃馆。”古芊菁回道,眼角余光从车上的后视镜里瞅到司机那一对上她的眼就忙然躲开的视线,才知dào
,她身上含玺哥哥的气场是如此强dà
,若不是偷取了她含玺哥哥的命运放在自己身上,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从别人身上看到对自己的畏惧。
风铃馆的老板娘千代子对古芊菁的到来一点儿都不觉得yì
wài
,比以前更热情地招待了她,一桌子酒菜,全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纵然她此刻心情低落无依,也浅尝了一口青梅小酒,以舒解心中的郁结之气。
古芊菁喜欢吃素的人,刺身那些东西她都不碰,就爱吃蛋皮寿司,一连塞了好几个在口中,直夸千代子这里的厨子手艺越来越对她的口味。
千代子闻言发出讪笑:“要对你口味的厨子,天底下怕也只有那李大官人了。”
“你是说李猪笼(梓荣)?”古芊菁嘴里还包着食物,发音自然往偏跑,惹得千代子嬉笑点头。
“也难为我们这位商务部的部长大人,也不知dào
你什么时候会来我这里,所以每天一大早就来我这里,做完全蛋宴才去上班,我就说我眼光好吧,这位李大官人是不是非常对胃口啊?”千代子夫人打趣道,“要是我有这么一位痴心、贴心又可心的追求者,我才不犹豫呢。”
古芊菁低头,半晌才挤出一句:“他有说过什么吗?”
“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李先生说你让他这个男人当得很窝囊。”
古芊菁敛下眼眉,只埋头苦吃,千代子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只看到她身前的软垫上有泪珠儿溅开。
千代子夫人识趣地告辞走开,留片刻清静给那可怜的小东西。
古芊菁的那些个男人们,都知dào
她偏爱素食这一点,也知她最爱吃蛋做的食物,除了古含玺,其他三个都问过她同一个问题:能浮出小鸡的蛋也算素食吗?这她就不觉得残忍了?
这种问题她一向不作答,而是将人带到无味禅师的道场,在那里点上一桌子斋菜,同样的问题老禅师就给解释了。
基本流程是这样的,无味禅师会指着米饭问:“米粒有没有生命?”
答有或者没有,脑门上都会挨无味禅师一禅杖,还外带一句:“肤浅!”
老禅师会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天下万物都有生命,任何东西,都会经理成长、定型、破坏及消失虚空四个阶段,就算一块不会动的石头也一样。而生命,只是分有情生命和无情生命罢了。”
“何谓有情生命?”无味禅师说到这里通常又会问。
古芊菁记得当时唐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顺口一句:“有感情呗……哎呀……”唐烨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禅师敲了一禅杖,又是一句:“肤浅!”
“有情生命是指有思想的生命,无情生命就是没有思想的生命,米粒属于前者。”
“那蛋能浮出小鸡,鸡是有思想的生命,吃蛋也该算是杀生。”如果有此一问,还会被老禅师敲脑袋外加那句“肤浅!”
基本上到此时,每一个被古芊菁请来的人都被老禅师敲了三下了,古芊菁这才笑嘻嘻地解答说:“道场里只养了母鸡,生下的蛋都孵不出小鸡的。”
每次从道场出来,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感悟,唐煜给道场添了许多香油钱,算是认同了。而唐烨那次,是古芊菁把人给拽出来的,被阴了三禅杖的唐烨,跳八丈高嚷着要烧道场。李梓荣的思想就更跳跃了,回家的路上就算开车都不时瞅着古芊菁,直道:“难怪你这人这么没心没肺,原来无情的东西吃多了。”
古芊菁还记得李大官人那句话差点儿把她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