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小七便被一阵刺骨的风吹醒。
艰难的睁开双眼,见到的却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小七四下看着,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子觉。
“多谢。”
子觉和尚念了一声佛号:“施主言重。”
小七打量着周围:“这是哪里?”
子觉和尚:“这是蓟州。”
“蓟州?!”
想到有人曾经也说过要带自己来这里,可是后来……种种的事情一连串的发生,也便没了机会。
子觉和尚,当先向前走去。
见身后没有动静,于是回过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小七:“施主?”
小七看着他:“我现在是妖,你不想要抓我吗?”
很少有其他神情的子觉,漏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既然把施主救了出来,怎么还会动手除妖。再说,施主成妖,定也不是自己的意愿。”
小七一眨不眨的看着子觉:“可是在这之前,天庭下令抓我,是因为,我杀了凡人。”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小七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慌乱!
小七上前几步,身上的法术到了时效,她立即变成一个非常怪异的模样,一个长着翅膀,丑陋至极的蛇!
“出家人已慈悲为怀,和尚你难道要看着那个凡人白白惨死吗?”
和尚看着小七,许久都没有接话。
小七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和尚的肩膀:“和尚啊和尚,你既然一心向善,就不应该放了我才对。你曾经想要救百姓于水火的话,可是言犹在耳,如今这么一个杀人凶手在你眼前,你总不会就这么放了吧?”
和尚手中捻动的佛珠停了下来。
动手吧,让她死吧,就当做一了百了,她受够了,受够了……
想着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脚踩在地上发出了很轻的声音,小七睁开眼睛,见和尚背过身去,嗓音沙哑着问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和尚迈步向前走去,声音徐徐传来:“快走吧,不然天黑就进不去了。”
这蓟州可算得上是三界之中最安稳的地方,州里面生活的百姓,一生都不可迈出一步,外界的人想要进来,也寻不到法门。
只因蓟州是的法门每时每刻都是不固定的,有时你可能会在一处看见蓟州的映像,可下一瞬,便消失全无,在出现在此地,可能要稿费个成千上万年。
最主要的是,蓟州的创立人,举手跟天帝也有些关系,所以天帝才会允许,蓟州在这三界之中。
也有传闻,蓟州的创立人,就连天帝也要恭敬待之,更别提为害蓟州。
关于蓟州的传闻,可谓是只多不少,而这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
小七看到眼前的景色,有些怔愣,如身处梦中。
大街小巷,人声鼎沸,到处充满着欢声笑语。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幸福。
小镇百姓,与民间景象别无二致,可能因为是蓟州的原因,每个人都要比民间的百姓看着幸福些,大概是因为,无忧无虑,无惊无惧。
两个陌生装扮的人出现在这里,来往的百姓顿时停下动作,皆无声的看了过来。
小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子觉和尚走上前去:“阿弥陀佛,敢问州主在何处?”
百姓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从中间走出一个提醒微胖的中年男人:“你找州主何事?”
子觉和尚:“求见州主,只是得到州主的首肯,在这里借住一些时日。”
小七别开脸,好一个“出家人不打诳语”,他倒是说的干脆。
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和尚,又看了眼和尚身后的女子,沉吟了半晌,最后点了点头:“你们跟我来。”
子觉和尚:“阿弥陀佛,有劳施主。”
还以为这州主的住处,最起码也会是一个府邸,没想到,却和这一路路过的普通百姓的房子,没什么差别。
中年男人回身嘱咐道:“你们二人就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通传一下。”
子觉和尚:“这是自然。”
小七看着中年男人走了进去,随即走到和尚身旁,正要说话。
和尚却向旁边走了一步,像是与她刻意拉开距离一般。
小七瞥了一眼,话到嘴边儿的话,也不再说什么。
可是她不说话,和尚却开口状似随着的说道:“施主就这么随贫僧过来,竟不会惦念自己的孩子吗?”
小七心口一阵抽疼,冰冷的看着和尚:“你倒是知道的多。”
和尚不置可否:“只是略知一二。”
小七冷笑一声:“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嘛?!”
和尚:“不知道施主,怎么会丢下自己的孩子,就这么随我离开。”
小七强忍着心头涌上来的酸涩:“因为我信他。”
和尚:“信那条白蛇?”
小七:“他不会伤害孩子,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
和尚捻动着手里的佛珠。虽然没有言语,可小七就是觉得他说了,他说不信!
小七:“怎么?”
“阿弥陀佛,”子觉和尚:“施主错了。”
小七:“错了?”
子觉和尚点了下头:“错了。”
“错在何处?!”
子觉和尚:“错在不应该相信那条白蛇。”
说罢,转过脸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蛇生性阴毒,自私自利。别说是自的孩子,就算是让他弑父,弒兄,他也都做得出来。”
小七连连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当时不过,不过……”
不过是为了逼她就范,为了让她放弃生的念头……
说着,小七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宸樾不会的,不会的……他就算是恨我,因为她才杀了自己的兄长,也会冲着她来才对,那是她们的孩子,是他的孩子,他不会的不会的……
“砰!”
颈后一痛,小七双眼一翻,便倒地不起。
“这是?”
中年男人一出来,便看到了这种景象,诧异的看着和尚。这出家人不都说是慈悲为怀嘛,怎么还能动手打的女人?
子觉和尚将昏过去的小七从地上搀起:“这位施主体虚,又情绪不稳,贫僧只好出此下策。”
“哦……”中年男人似信非信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