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澈求救地望着陆寒夜,陆寒夜暗中忍不住开心:他倒是喜欢看到赫连澈这个样子,而不是她跟炸毛的小雀儿一般。
“世人多暗中委曲、不敢直言。‘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这两个小人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而这,正是这一双小金人最大的奥秘。’你就这样回答皇后,你……能明白我说的话么?”
陆寒夜见赫连澈求救,没有端出丝毫架子,便给她指了条路。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赫连澈能够回答出这样一番话,也足见其见识卓越了。
更何况……陆寒夜睨了一眼那两只小金人,它们的确也没有什么秘密。这个他是可以保证的。
赫连澈倒是觉得陆寒夜这种说法,真好!如此讲述与皇帝皇后听,百官倒是沉吟不语。
还是皇帝大笑起来:“澈儿说的妙极!果然是心思玲珑,见解别致!好,好哇!就依皇后所言,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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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看着皇帝龙心大悦的样子,明毓秀眼中有一丝懊恼闪过,不过随即也就转瞬即逝,笑吟吟地按照事先说好的把一双金人赏给了赫连澈。
百官呼唤贺喜。
明媚娴雅的午后,宴会结束。百官退去的一霎,赫连澈心里焦急着,也不知dào
云若初有没有开始服下药去。
正要急着回去,皇帝陆恒却唤住了陆寒夜和赫连澈,也叫住了太子和太子妃。
四个人候在大殿里,陆天合皮笑肉不笑地:“七弟一曲‘泯嫌疑’啊!这么一来,连父皇都以为你是那‘窥谷忘返,见之忘俗’的高洁之士,高明,实在是高明啊!”
陆寒夜从不吝啬对陆天合的不屑,他反讽道:“是么?这么说,你终于知dào
我的高贵品格了?”
“你!”陆天合脸色发黑。
陆寒夜就是这样不按照常理出牌。在陆天合想方设法地讽刺挖苦中,陆寒夜向来是不屑一顾,一针见血,连圈子都懒得跟他兜。
当绵里藏针遇到了明刀快剑,忽然间显得是那般可笑。
这就是陆天合的气愤之处。
那边厢,陆寒夜不屑一顾地回敬了陆天合;这边厢,赫连澈也毫不示弱地盯着正在矫情的赫连清。
“哎呀呀!一个多月没见,澈妹妹已经是震动了百官的‘才女’了呀!哼!那么多好才艺学不会,偏去学那些耍杂卖艺的江湖口技!上不了台面!”赫连清说得毫不留情。
还没等赫连澈去回敬,一声威严的呵斥便震慑到了赫连清:
“清儿!你没有听出澈儿吟咏中的深意么?高洁超然,正是一个人修身养性的至高境界!”皇帝陆恒正由外走进,刚好听到了赫连清的话语,立即十分不悦。
“是,父皇,清儿受教。”赫连清唯唯诺诺地站在了陆天合身后。帝王的气势太有压迫感,她还承shòu不了。
赫连澈却是暗自直直地看着皇帝陆恒,这位君主的气势,真的是不能用言语描述的。怪不得陆寒夜气势那么好,看来完全是一种继承。并且,因为正值年少的关系,陆寒夜更有一种隐藏的狠厉。
相比之下,此时的皇帝陆恒竟是显得比较祥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用了一种慈祥的态度,转向赫连澈:“澈儿在凌王府还习惯么?日后,思凡这小子要是欺负了你,你直接来找父皇告状便是!”
言语慈爱,像是一位拉家常的普通父亲。前世今生,赫连澈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温馨的父爱,不由得放松起来,言语中也有了笑意:“父皇,你口中的‘思凡’是谁?”
陆寒夜在一旁听了郁闷:晕!还不赶紧谢恩,赫连澈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皇帝陆恒也就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一旁黑着脸伫立的陆寒夜:“思凡,就是寒夜了!‘思凡’这个小名儿,可是他的母妃、也是朕当年的蝶妃,亲自给他取的!如今一晃,也有二十一年了!”
可能是一下子想到了陆寒夜已经逝世了的母妃,皇帝陆恒有些恍然,看着四个小辈站在面前,忽然没有了原来说话的心境。
人老了,就是容易动起怀念之情。最后,皇帝陆恒压制着心中纷乱的情绪,伸手指了指四个人吩咐道:“都下去吧。只是记得一点儿,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夫妻之间要恩爱敬重。下去吧,都下去吧!”
四人也就忙应了诺,告退而下。
走出皇宫的那一霎,赫连澈终于扶着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而接着,她也就遥望着赫连相府的方向担忧起来了。
也不知dào
云若初准时服了药没?也不知dào
赫连明镜是不是按照花雨楼预设的那般做的处理?也不知dào
花雨楼有没有顺利接应道云若初的尸体,然后,再给救活?
或者,会不会一下子出了个大意wài
,花雨楼再也救不活云若初了?
想到这一堆,种种需yào
担忧的地方汇聚起来,都成了最后的“云若初能不能活着脱离相府”的问题,赫连澈真是心烦意乱。
这会儿,跟一些等候着的官员说完了话的陆寒夜也过来了,他睨了一眼满脸慌乱的赫连澈,心中好笑着:“你刚才在父皇面前,不是挺大胆的么?”
赫连澈讪讪地笑着:“没有没有。回想起来,还是很胆怯的。”
“诺。这个是皇后赏给我们的金人。北辰使者进献的时候,说这双金人有个寓意,皇后那会儿没有说出来。好好收着吧!”陆寒夜心情登时大爽。
“寓意?”赫连澈不解。
陆寒夜紧走两步跳上马车,伸手给赫连澈一个搭扶:“自己琢磨吧!上车!”
赫连澈也只好满腹心事地跟着陆寒夜钻了进去。
看着陆寒夜心情不错的样子,赫连澈好奇:“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要发生,不然怎么这么开心?”心中嘀咕着:从来没有见到过陆寒夜这般和善的样子!
“赫连澈,你倒是越发让我刮目相看了!”陆寒夜“赞扬”得毫不掩饰。
刮目相看?“那你以前是怎么看我的?”赫连澈心中暗笑,不知dào
今天自己是不是惊艳了一番?
“想得美!是惊讶,不是惊艳!”陆寒夜仿佛能够读出赫连澈心事一般,一句话,把赫连澈下个半死。
啊?他能看穿自己心思?那自己岂不是还不敢胡思乱想了!赫连澈急忙稳了稳心神,对花雨楼的能力不再去担忧,尽量让自己坦然地看着陆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