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营开启当天。
上京市郊外的深山之中,一座宏伟庞大的军事基地门口,已经挤满了前来参加集训营的守夜人新兵。
“姓名。”
“李真真。”
“年龄。”
“16。”
“证件呢?”
李真真将手中的证件递给教官,后者跟报名的信息栏核对一下,微微点头,“进去吧,你的宿舍在C区106,前面直走右拐。”
李真真拖着行李箱走进集训营,仔细的打量着这座存在于深山间,完全与世隔绝的军事基地。
她在上京待了这么多年,早就听说郊区有一座守夜人集训营,不过位置与规模都是机密,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建筑有一半是新的,一半是旧的,看起来应该是近两年为了招收新兵,刚刚扩建过。
李真真走进集训营后,一个少年紧接着走到了集训营的门口。
“姓名。”
“卢宝柚。”
“年……卢宝柚?你就是卢宝柚?”
教官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
“你的集训资格被取消了。”教官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一支笔,在表中卢宝柚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取消?凭什么?!”卢宝柚一愣,随后愤怒的开口。
“昨天下午四点五十分,一架列车在上京市郊外发生爆炸,导致一半的车厢被抛在了野外,那件事,就是你做的吧?”
“是我,那又怎样?”卢宝柚冷声开口,“车上的人又没有受伤,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你应该庆幸没有人受伤,否则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直接被关押到斋戒所了。”教官平静的说道,“你的行为,属于蓄意破坏公共财产,危害社会安定,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昨晚我们调查清事情的原委之后,就决定暂时取消你成为守夜人的资格……
等两年的考察期后,如果我们觉得你已经不再具备恶性影响,会再给予你一次参与集训的资格。”
卢宝柚瞪大了眼睛,许久之后,他果断的摇头,怒道,“我不!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跑出来,一路上打工攒车费,终于从老家来到上京……我凭什么就这么回去?
我就要进去,我要当守夜人!”
教官见此,眉头皱的更紧了,“卢宝柚,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现在回家,两年后你还有机会参与集训,你要是继续闹事,你这辈子都没有成为守夜人的资格了!”
卢宝柚安静了下来,他环顾四周,见其他几个教官也都注意到了这里,目光微凝。
半晌之后,他紧攥着行李箱的右手微微松开,深吸一口气,转头就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家?”他喃喃自语,“我是不会回去的。”
……
袁罡站在集训营办公室的窗边,低头俯瞰着脚下不断涌进来的新兵,长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扩建的时候多盖了两座楼,这些新兵都住不下了……”
“总教官,新兵们已经基本进来了,这是签到的名单。”洪教官拿着一份文件,递给袁罡,“除了那个因为犯事被剥夺集训资格的卢宝柚,其他六百一十一人已经全部到齐。”
袁罡的目光扫过名单,微微点头,“这次虽然因为扩招,一口气纳入了六百多个人,但其实拥有禁墟的人并没有增多,这些新兵蛋子中,有近三分之一都是不具备禁墟的普通人,不过在其他方面各有所长。
现役军官,运动员,雇佣兵,围棋冠军,化学天才,极限运动爱好者……这应该是历届新兵中,成分最为混杂的一届,也不知道林七夜他们有没有能力把他们调教好?”
说到这,袁罡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林七夜他们人呢?今天摸底怎么弄,他们想好了没有?”
“这个……”洪教官有些支支吾吾,“想是想好了,不过……他们的方式,有些特殊。”
“特殊?说给我听听。”
“是这样的,他们打算……”
洪教官凑到袁罡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后者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
“总教官,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洪教官忍不住说道,“我们当了这么多年教官,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不,他们这个提议很不错。”袁罡嘴角微微上扬,“马上集合新兵到操场,就按这个来!传令下去,所有教官,都要配合好他们。”
“……是!”
……
十分钟后。
集训营大操场。
六百多个穿着军装的新兵站在空地中,挤挤攘攘的凑在一起,相互之间交流打闹,整个操场喧闹不已。
李真真双手插着裤兜,站在人群前端,皱眉看着周围嘈杂的众人,神情似乎有些不悦。
“吵死人了。”李真真切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手掌从她身后探出,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真真回过头,只见一个熟悉的少年正站在她身后,微笑的看着她。
“方沫?”李真真一眼就认出了他,眼眸中闪过诧异之色,“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当然是因为我也是新兵。”方沫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军装,以及胸口贴着的姓名条,上面工整的写着“方沫”二字,他微微一笑,说道,
“我说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李真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想到前两天对方还抛下自己离开,导致自己独自面对“神秘”,就有些愠怒的回过头去。
“哦,关我什么事?”
方沫一愣。
就在这时,袁罡缓缓走上了大操场中央的高台,目光扫过台下众人,缓缓说道:
“我是负责你们这次集训的总教官,袁罡……”
……
云层之上,一架飞机急速的划过天际。
百里胖胖站在舷窗边,打了个哈欠。
“你们说,现在下面进行到哪一步了?”
“估计又是袁教官在台上发言,说什么‘你们都是新兵’,‘一群菜鸟’,‘不管你们在外面是什么身份,来了这里就是废物中的废物’之类的挑唆型言论。”
曹渊幽幽回答,“你们不知道吗?这些稿子,每年的新兵集训用的都是同一个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