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的手艺很好,只是一碗简单的捞面条,就让韩言和小白回味无穷,饭后韩言还抢着刷碗,不过南瑾怎么会让客人刷碗呢!更何况这还是一位大将军。
韩言没抢过南瑾,看着南瑾端着碗出去,心里想下一次一定要抢到,不然以后他怎么好意思来蹭饭呢?
那边南瑾三两下的把碗给刷了,顺道去诊室看了看.
诊室和煎药室都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南瑾抬头望了望太阳,估摸着都申时了。本来南瑾想着收拾收拾诊室,但是看着凳子都摆齐了,装艾绒灰烬的箱子也干干净净的。
相处这么久了,南瑾也明白是好心的村民帮忙弄的。虽然说她是义务帮助大家预防,没想着让大家回报什么。但是在她忙时,能帮她打扫个卫生,她还是很感激的,而且很暖心。
“也不知道安安那丫头去哪了?”
南瑾这哪里也没找到安安,还以为她先回家了。她还得去库房看看今天用掉了多少艾绒,往后来的人肯定更多,也不知道能不能顶住。
“汪汪!汪汪!”小白突然闻到一股陌生带着杀气的味道,连忙示警的叫着。南瑾在忙没有空去搭理它,反正韩言在那儿,估摸着又是欺负小狐狸了吧!
“出来吧!”韩言有些懊恼,觉得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每次来这里总是不自觉的放下警惕心。
“属下参见将军。”
原来是个小兵,小白看见人出来了也就不叫唤了。
“起来吧,有什么事?”既然是自己人,韩言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将军,夷族那边派使者想要参见圣上。”
“噢,说原因了吗?”
韩言从原主记忆里翻出关于夷族的内容,一个狡猾有野心的敌人。每当大南国遭逢天灾人祸内部不稳定时,他们总要跳出来挑衅大南国,残害百姓,等到大南国修养过来了,他们又开始俯首称臣,乖巧的不得了。
要不是夷族太偏远,打下来既耗伤民力财力,又不好掌控,还可能引发内部的不安稳。历代皇帝对它多有忍耐,不然现在哪还有夷族这个嚣张的小地方。
“说是他们新制了一批奇香,还有上等的胭脂,想要进奉给圣上。”
香也就算了,那胭脂皇上能用上吗?说得好听,还不是给各位娘娘的。娘娘们用的好了,为了还有上好的胭脂水粉,枕头风恐怕避免不了了。
这夷族莫不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从原主记忆来看,皇上确实是位圣明的皇上。他们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恐怕要失望了。
“走,我们去会会这夷族使臣。”
韩言捡了块木炭,写上“有事先走”四个字,就和属下飞身离开了。
南瑾还尚不自知的在那儿感激着上任医者留下足够的艾草,即使再来今天三倍的人,也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手札上记载需要多备些艾草,因为每次发生瘟疫时都会需要大量的艾草。南瑾没有见过发生瘟疫的样子,但是只要一想会有某种病毒在散播,威胁着每一个人的生命,她就有些紧张。
前人可能是怕后人不重视,还特意在手札上举了很多的例子。每次瘟疫爆发的惨状,药物不够就等于士兵没有武器,身为一名医者,你拿什么和死神战斗。里面有很多事迹,比如某个县药材不足,战况惨烈。
手札还是很有意思的,从这个诊所有已来,它也就产生了,南瑾拿的这本是薄的,只有特别重要的需要后人铭记的事情才会被记上。
还有好多本厚厚的,每个医者都会留下一本。这一本是什么都可以写上的,医家的见解,病案,甚至心情都可以写上。南瑾一时兴起,找出最上面的一本,也就是上一位大夫的,看了起来。
上个大夫写到自己二十岁出师,携妻儿远离家乡来到这里。村民很和善,只是不能亲自孝奉双亲,有些黯然。但是很快他就适应过来了,先事君,国在前。再事亲,家在后。好在大哥在家,他多寄些银两回去好了。
之后就很少见他感伤了,多是一些医案。有的还特别有趣,比如有一次他在道边行走,遇到一个人浑身瘙痒,难以忍受,他用尽办法,也没能减轻分毫。结果这个人滚着滚着就滚到路边的泥坑里,不消两刻竟是自己好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特记录上,以期后人来解。
南瑾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直到安安回来,才想起韩言还在后院里等着呢。
南瑾让安安看着前院,她慌里慌张的回去,结果发现韩言早就走了,怪不得没见她回来,也没有去找她。反正没事南瑾就又回诊室了,打算再看看那本手札,顺便可以读给安安听。安安虽然认些字了,但完整的读下来还是很有难度。
“师傅,我小叔五天后结婚,我爷爷让我给你说一声。”
“时间过的这么快呀,行,师傅知道了,一定会准时到的。”
“那师傅,我回去帮忙啦。”
家里正在布置新房呢,剪囍字什么的,她也会做,刚刚她就是回去弄这个了。而且师傅这里就中午要艾灸的人多,估计也不会忙了,安安就放心请辞了。
“好。安安,如果家里忙的话,这几天可以先不来了。”
“师傅,那哪行呢,中午人太多了怕您忙不过来,明天我奶奶和我娘都说要来灸一灸呢,我回去没人,也不知道做什么。”
“那安安这一旬只在中午忙时帮师傅就好了,我们先不学新的。”南瑾也不忍心安安这么小的年纪操劳太多。
不过南瑾真的是多虑了,办喜事需要做的事情的确多,但也不至于都要一个小孩子去做,安安其实也就是跑跑腿而已。
“谢谢师傅!”
安安听到师傅要给自己放假,开心的不得了,立马就应了,一溜烟跑没影了。她虽然懂事,但是玩乐是小孩子的天性。她已经好久没有和小伙伴一块出去玩过了。
南瑾看她那么开心,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把她逼的太紧了。但是转眼一想,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只能尽力多教她一些了。
翻开手札,南瑾忽然想到,参加婚礼是要随份子钱的,她现在可是两袖清风,身无长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