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要坏事！
牛元忠神经紧绷起来。
几位白手套拍卖师反倒是神情复杂地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以为巡展不顺利，拍卖有可能会取消或者延期，毕竟开拍卖是为了赚钱，要是巡展不顺利，肯定没多少客户到场，还不如及时止损取消或者延期。
他们都是为了钱过来的,但不代表不爱惜羽翼。
像风评这么差的拍卖会，如果取消了，他们兴许会少赚点钱，但最起码名声保住了，所以不由松了一口气。
牛元忠有点坐不住道：“陆总，你赶紧坐下来说说什么事。”
季晟也纳闷道：“是啊陆总，你这么急又飞回京城什么事？来回坐飞机不辛苦吗？”
几个拍卖师竖起耳朵听，看看，你看看，不远万里追过来，肯定坏事了啊！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陆正清兴奋地一把抓住季晟的手，“再辛苦我也得来啊！这次咱们拍卖……要大获成功了！”
啊？
大获成功？
这一下把牛元忠和几位拍卖师都说蒙了。
“嗯？怎么说？”季晟也没反应过来。
陆正清哈哈大笑道：“刚开始我还有点担心外界的风评，你跟我说我还不相信，但谁知道季总你的猜测和决定完全是对的，我不该一开始质疑你，实在不应该，季总，你可别往心里去。”
“没那么言重。”季晟客气道：“大家都是为了生意嘛。”
陆正清惊叹道：“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奇迹啊！”
牛元忠一愣一愣的，“什么奇迹？不是巡展不顺利吗？”
陆正清立即看过去道：“老牛，季总想出来的主意怎么会不行呢？挑战苏富比这个噱头好啊！据说就是因为这个噱头，让很多不知道我们公司存在的人都抱着好奇的心理走进了华夏美术馆看巡展，然后看到了我们的拍品有多么优秀，你不知道啊，今天一下午，几百个客户表示要来参加啊，这还是巡展第一天,按照这个形势看，等到巡展结束，我们最起码能有三四千客户前来参拍！这都比得上保利举办拍卖了！简直就是奇迹啊！”
高明德都晕了，“巡展第一天就吸引到好几百客户？不是你们挑战苏富比外界一直不看好吗？”
“谁知道啊。”陆正清整个人都兴奋疯了，“这回多亏了季总斩钉截铁的决定！以往我们组织联合拍卖，往往有个两千多人来参拍就挺好了，这次要破记录了！绝对破纪录了！”
季晟笑道：“其实能吸引到这么多客户前来，最主要还是我们的标的质量高，如果上拍的藏品都很一般，很难吸引到多少客户的。”
陆正清不赞同道：“能不能让客户前来参加拍卖的根本原因是上拍的标的怎么样，我们这些公司在拍卖行业名声本来就不大，哪怕是巡展，一样不可能吸引到多少客户前来参观，然而季总你这次想出来挑战苏富比的噱头不一样，让外界都知道有我们联合拍卖的存在，知道不知道我们公司的人都去看巡展了，再一搜索信息，知道我们还请来了范增这样的书画巨匠前来助阵,再加上那些顶级藏品，这才能造成这么火爆的场景啊！”
说到这里,陆正清感慨道：“酒香还怕巷子深呢，关键就在季总你这个营销手段上！”
陆正清一开始也不知道季晟为什么一定要挑战苏富比，这一次他懂了，原来是蹭苏富比的名气啊，这不，真的蹭到了，他这才知道季晟这个决定对他们拍卖有多大的帮助！
嗯，好吧，季晟压根不是那么想的，他纯粹就是想借着苏富比给自己的公司涨涨名气，还有就是范增只有十月上旬有空，有这样的大师助阵，和没有这样的大师助阵，前来参拍的客户数量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刚才陆正清说的话也充分地体现了这一点，确实有不少人是因为知道范增要过去剪彩才决定参加他们联合拍卖。
当然了，最本质的原因还是巡展的那些精品。
但就像陆正清说的，酒香还怕巷子深呢，如果不是他们借助挑战苏富比这个噱头，恐怕很多人都不会来参加他们的巡展，不来参加巡展就不知道他们即将上拍的藏品到底怎么样，更别说呼朋唤友一起参加。
季晟、陆正清和牛元忠三个人因为利益相关，全都兴奋地不得了。
而高明德和王静等几位拍卖师也不由兴奋起来，他们兴奋地原因和季晟等人肯定是不一样的，他们兴奋的是，如果最终真的有三四千人来参加“古今珍宝”拍卖，那他们不仅能够拿到丰厚的报酬，还不用担心名誉扫地，当然高兴。
尤其是高明德，更是心中暗叫惭愧，亏他一开始还心说牛元忠这把年纪了不该听季晟这个毛头小伙子的话，现在看来，牛元忠还真听话听对了，季晟这个毛头小子年纪虽然轻，但手段却十分的老辣。
正聊着呢，季晟肚子又“咕咕”响了起来。
牛元忠其实刚才就听见了，只不过当时他为了让季晟稳住这几位顶尖拍卖师，故意当做没听见，但这回不一样了，季晟下达的决定让他们秋拍参拍的客户数量有可能是历届的一倍，讨不讨好顶尖拍卖师已经不重要，他连忙道：“季总，你饿坏了吧？赶紧去吃点……算了，我下楼去给你弄吃的去！”
季晟汗了一下，“不用不用，我自己下去吃点，要不……你们先聊着？”
“行，行行。”
“季总您先去吃东西。”
“你不用管我们的。”
几个拍卖师连忙客气滴说道。
这回想不客气都难了，要是之前，肯定是牛元忠和季晟求他们办事，毕竟如果巡展不顺利，到时候来参加拍卖的人不会太多，这个时候就要考验拍卖师的功底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按照首日巡展带来的影响推算，有可能会有三四千人来参加拍卖，都达到了保利举办拍卖的规模了，这客户数量一上去，对拍卖师的依赖还真没那么大了，甚至，有这么多客户参加拍卖，让他们有可能再斩获一次白手套，再加上丰厚的报酬，他们可以算得上名利双收了，当然要对季晟客气。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距离拍卖时间越来越近。
倒计时四天，全国巡展终于圆满结束了，带来的影响也非常巨大，足足有将近五千人已经办理了参拍手续，比季晟和陆正清等人根据巡展首日影响预算的人数还要多上不少，当然，最后到底会有多少人真正到场还不太好说。
倒计时三天，总计二十三个专场拍卖租的五个会议厅设备都已经调试完毕，各种现场工作人员也全都紧张有序地做着准备工作，因为任务量太大，人手不够，甚至季晟、陆正清等人都亲自上场忙活到了深更半夜，这一次是他们的一次挑战，如果成功了就有可能跻身一线拍卖，自然，大家都十分的重视。
倒计时两天，客户们都已经入住了酒店，开始观看起要竞拍的标的。
倒计时一天，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顺利完成。
……
然后就是今天。
季晟和陆正清等人合作的名为“古今珍宝”的联合拍卖举办当天中午，离正式开始拍卖还有五个小时左右！
在亚特兰蒂斯租的小型会议室里。
外面传来一阵阵工作人员们忙碌的声音。
季晟坐在里面显得非常的紧张，不停地深呼吸着，这次拍卖关系到他未来发展前途，能不能一举成为真正富豪行列，全看这次拍卖了，他真的十分紧张。
忽而，陆正清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倒是看上去挺神情自若的，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今天下午五点半开始的联合拍卖，但实际上陆正清也十分的紧张，他手心全是汗，只是没表现出来，他笑眯眯对着季晟说道：“季总，你很紧张？”
季晟坐在椅子上苦笑道：“是有点儿紧张。”
陆正清宽慰他道：“不用担心什么，这次来了四五千客户，就算最终结果不怎么理想，想来也不会不理想到哪里去，我倒是觉得你更该琢磨琢磨咱们这次联合拍卖会成功到什么地步，是不是真的能战胜苏富比，他们也今天哦。”
季晟没说话，他真的没太大信心，主要顶级标的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行了季总，想不想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咱们就不要去考虑会怎么样，一切交给今晚的拍卖吧！”陆正清说道：“你现在先去剪彩，剪完彩，今晚咱们就该跟苏富比决战紫禁之巅了！”
是啊。
都走到这一步了。
今晚就要正是举槌了，再想什么都没用。
季晟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脚步非常坚定地朝外走去，准备给开拍剪彩仪式。
当他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著名现代诗大家汪国真的一句诗词：当欢笑淡成沉默，当信心变成失落，我走近梦想的脚，是否依旧坚定执着？
季晟有了自己的答案，是的，他走近梦想的脚步依旧坚定执着。
今晚他要创造自己在拍卖行业的辉煌！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踏入真正富豪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