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峰的比试对于方信这等高手来说,无疑是小孩子过家家,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他睡得正香,被轩墨用手指戳醒,双眼看着后山,给他递递眼色,他心领神会,趁人不注意偷偷遛出视线,然后土遁进了悦来峰的后山。
后山也有不少游玩的别派弟子,大多是几个女孩儿和男孩儿一起,嘻嘻笑笑,也有个别形单影支,所以方信在他们中间也不算显眼。正确的说,没有人想去注意他,样子不成,修为也不成。
方信一路慢行,他不敢太张扬,只是放出金丹中期的神识慢慢勘察着。可疑之处没发xiàn
,争风吃醋的事倒是见了不少。争的有男人也有女人。
“九华宫的丫头们可真吃香啊。”方某人感叹,被簇拥的姑娘们中十之六七就是九华宫的。观那些小子大的也不过二十,小的十四五,屁大点本事没学,争起女人来倒是很有一手。嘴皮子功夫极为利索,也不知是看上了人家姑娘还是看上了姑娘的那只凤凰。不过九华宫素来驻颜有术,很难找出一个丑女来。
眼前这一拨三男两女,两男是蜀山的,一对师兄妹是悦来峰的,看他们的服饰应该是亲传弟子,比试的都是内室弟子而亲传弟子一般会在这时候招呼别派的同道。他们中间那个冷艳的女子便是九华宫的。
九华宫地那名女子年约十七、八。一身素白,言语不多,只是他人相谈甚欢时微微点头附合。不说话也不笑,偶尔听到其他四人夸耀自己折损他人时,蹙蹙眉,动作不大,其他四也没发觉她的不满。依旧自故自地说着。
这女子身上流露的清冽气质让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南宫若林身边四丫头之一的霜雪。南宫若林跟了大头以后,便放她四人各自回师门,或是修liàn
,或是寻找自己的幸福。一样的冷傲,方信猜想这女子是不是与霜雪有些渊源。
女子似乎感觉到方信的视线,便抬头向他望去。看到对方咧开嘴朝着她笑,露出洁白而整齐地牙齿。她看到对方地眼神很纯净不像是登徒子,便点头回了礼。
这一回麻烦就上了身。先是一名蜀山弟子指着他大吼,“看什么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初雪仙子可是这个臭小子能亵渎的?”他观方信衣着平常,身上出没什么宝贝,修为也垃圾多半是哪个二、三流门派的弟子,大声吆喝起来。
这一喝,那位名唤初雪仙子的九华宫弟子皱了皱眉头。厌恶之色更浓。那名悦来峰的男弟子注意到了初雪的神情,暗暗心喜,向方信行了个礼问道:“在下悦来峰韩涛。不知dào
友贵姓,师门何处?”
“在下临城陈青。”方信胡诌了一个名字,之所以抬出陈家地名号是看初雪仙子有没有反应,如果真的和霜雪有关的话,听到临城陈家必定会有反应。果然。初雪仙子眼睛一亮又看了他一眼。
方信又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心想,这丫头是霜雪的徒弟还是徒孙呢?
“哼。原来是个没门没派的野小子。”这些大派弟子自视甚高,一向不把世家放在眼里,殊不知连他们他们的师门长辈们还每年去临城求着陈家让南宫若林炼器呢。
“原来是陈家的道友,说起来我跟陈烨兄也还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他近来可好?”韩涛倒不像那蜀山弟子那么无知,估计在悦来峰深受重视,知dào
的事情不少。
“堂兄他很好,多谢韩道友挂念。”
那两名蜀山弟子轻鄙得扫了方信一眼,看着初雪仙子越来越寒的脸,韩涛心里暗笑:蜀山地这两人真是草包,不知dào
初雪仙子的师尊霜雪仙子和陈家的关系也就罢了,连最基本地察言观色都不懂,真是蠢的可以,要不是是蜀山执事的孙子,只怕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当方信报出名号时,初雪早以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师侄后辈,如今被蜀山地人奚落,心里十分不高兴。要知dào
,九华宫、天宵、星云宗这三派护犊子可是出了名地。她冷哼一声:“有门有派也好,无门无派也罢,我修真者注重的乃是脾性。”言下之意是诸如你等大派弟子,没有修养还不是绣花枕头,外头用再贵地绵面缎子里面还是一包草,而且还是快腐烂的杂草。
那蜀山弟子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接口,望向方信的眼色阴狠无比。方信翻了翻眼睛,要不是他顾忌隐藏在某处的雪原门的人时,早就一巴掌把人拍了。这三个男人没一个是好货,蜀山那两个粗鄙没脑子,韩涛阴险心机深,从一开始就在给蜀山的人下套子,他那点小把戏哪能瞒过方信的眼睛。
方信忙着探查线索也不想和他们做过多纠缠,欠了个身:“我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
哎,晦气!刚没走多远又看到一行人围着个白衫人说些污言秽语,仔细一看被围得还是一个男人,这男人倒是长得漂亮,唇红齿白,脸色微红双拳紧握,显然是被气得不清。
“让开,好狗不挡道。”从他的声音起出来已是极怒,方信叹了一声,这正想绕道而走,却无意间察觉到一股极度微弱的魔气。他沉吟一声,眯着看向被围的那名白衫人,要不是正处在盛怒状态无意中泄了魔气,估计刚刚就要错过了。娘的,这事还不非管不可了,放任下去,那几个不成材的修真弟子铁定会被那魔头杀了去。他重咳了一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尔得居然敢公然调戏良家妇男?”他听着怎么这么酸?
“哪来的臭小子,你海爷爷的事也敢管?”为首的是一位青衣大汉,一身匪气,他向身边的人打手势,让他们围过去收拾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
跟小孩子打真没劲,方某人一撇嘴,指着青衣大汉的身后大喊,“啊,小心!”然后趁那大汉回头时钻进去拉着白衫人就跑,等大汉回过神来时他们早已不知踪影,准确的说是土遁了。
等到了安全地带,两人从土里钻出来,白衫人冷哼一声甩了他的手,以为又是一个登徒子。方信不好意思得挠挠头,对着他一脸酣笑:“在下陈青,不知dào
友贵姓。”
“杜新衣。”
“哦。新衣兄好。”方某人淳朴地笑着,开始套近乎。心想:我跟着你还怕找不出谁是魔门的暗椿?
只可惜此魔门非彼魔门,要是真让他见到了杜新衣的上司,嘿嘿,这好戏就可有得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