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怎么样,我说了我苏老弟不简单,你就是不信,连姐夫都这样说,现在你该相信了吧?”听到中年男子这话,徐浪忙冲着中年美妇得意笑道。
看着徐浪那一脸自得的表情,中年美妇都快急哭了。
相处了十几年,她这个姐夫是个什么货色,她太清楚了,就是个典型的笑面虎。
对方现在夸赞苏铁气质不凡,显然并非诚心实意,而是看出了端倪,就是为了挖坑让徐浪跳的。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将徐浪拉到一旁,低声劝道:“老徐,林盛尧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诚心夸过人,现在这样说,必定没安好心,你可不要上当。”
“玉珠,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姐夫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他商海沉浮几十年,看人的眼力比起你我要强的多,他都说我苏老弟不凡,那就一定不凡。”徐浪摇了摇头,大声道。
“他眼力如何,我当然不怀疑,但他是否真心……”
“玉珠,你这可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当然是真心的,再说了,这位苏神医是去给老爷子治病的,我岂敢乱说?”还未等中年美妇的话说完,那中年男子急忙大声嚷了起来。
说完,他转头望向徐浪,继续道:“徐浪,你放心,兄弟我绝对不会害你,我觉得这位苏神医不简单,快让他进去给老爷子治病吧。”
“那好,我这就带他去。”徐浪笑了笑,然后又转头跟中年美妇示意了一眼,便带着苏铁迅速朝着农家小院内走去。
见此情形,中年美妇顿时急切,她忙回头将那中年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也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看着远去的三人,中年男子嘴角不由闪过一丝玩味。
凭他商海沉浮几十年的经验,当然能看得出来,苏铁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但他要的就是骗子。
他这个岳父,已经年过八旬,又常年疾病缠身,距离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越来越近,由于对方膝下无子,所以一旦分家,偌大的家产,必定由他和徐浪二人来分。
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可要让他跟徐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去分,那他说什么也不愿意。
因此,他一定要让那位老爷子在离开人世之前,彻底对徐浪失望,只有那样,他才能独享这份遗产。
“苏神医?”林盛尧转头又将苏铁三人离开的身影扫视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他很清楚他这个岳父的性格,向来脾气极为火爆,要是让对方看到,徐浪居然请了这么一个江湖骗子来给自己治病,必定会雷霆震怒。
到时候,再经过他一番添油加醋,必定能让徐浪在这个家,再无立足之地。
想到这,他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以至于嘴角的肥肉,都开始颤抖起来。
“苏老弟,我老婆跟我一样,向来心直口快,如果刚才有得罪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可千万别介意。”一边朝着农家小院内走,徐浪满脸歉意的望向苏铁。
苏铁摆摆手,表示没关系,接着好奇道:“刚才那个……”
“他是我老婆姐姐的丈夫,也就是我姐夫,名叫林盛尧,在江北那边做生意。”未等苏铁的话说完,徐浪便忙回答道。
他一边介绍,语气中似有似无的带着几分火气。
见状,苏铁不由有些好奇,忙问道:“徐大哥,你跟你这个姐夫,莫非有什么过节?”
“呵呵,何止是过节,简直称得上深仇大恨了,那家伙,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为了在老爷子面前表现自己,经常借机排挤我,搞的我如今在老爷子面前的形象,不比犯罪分子强多少。”徐浪很是愤愤不平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扫视了一眼,继续道:“你别看他刚才出面帮我说话,其实是因为他觉得你是骗子,想利用你来害我罢了,以为我看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苏铁笑了笑。
刚才他虽未开口,但其实一直在一旁观察,对于徐浪和那个林盛尧之间的恩怨,也有一定的猜测,如今听到徐浪的解释,基本跟他猜测的相差无几,只是还有几个疑点,他还是有些没搞明白。..
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没好继续打听下去,而是又跟徐浪闲谈了几句,便岔开了话题:“对了,刚才嫂子说,你去年让一个道士骗了三万块钱,又是怎么回事?”
“那都是去年冬天的事了,当时我去外地参加一场拍卖会,回金陵途中,遇到一个老道士躺在雪地里,穿着一件单薄破旧的道袍,冻的奄奄一息,我看他可怜,就带他去吃了顿饭,换了一身冬装,他说他是龙虎山什么传人,需要一趣÷阁钱修缮道观,我就把身上剩下的三万块钱给了他,他接过钱后给了我一枚铜钱,又跟我说,会保佑我今年走大运……”徐浪笑着回道。
他话说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苏铁,苦笑道:“恰好我岳父跟龙虎山的张道长有些来往,听到我说起这事以后,就给张道长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番,结果人家那边根本就没这号人,因为这事,林盛尧可是没少嘲笑我。”
“只能说徐大哥心地良善,倒也没什么错。”苏铁摇头笑道。
“谁说不是,他到底是哪个道观的,找我要钱做什么,将钱给他,是否会保佑我,我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拿着那趣÷阁钱,便不会冻死。”徐浪淡笑道。
闻言,苏铁不由怔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终又没能说出口。
其实徐浪的这种观念,他并不太认同,毕竟如果那老道士真是骗子,那三万块钱便相当于助纣为虐。
不过他也清楚,每个人所处的环境,受到的教育,以及人生经历不同,为人处世的观念也不会相同,没必要过多的争辩。
更何况,他之所以愿意结交徐浪这个朋友,便是因为对方这份近乎于迂腐的仁爱之心。
迟疑片刻,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好奇道:“对了徐大哥,你说那个道士给了你一枚铜钱,能不能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