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不能理解,难道那玉璧比人命还要重要吗?”听到自己无比尊敬的师兄,居然也是这种态度,陶伊楠心中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在她看来,既然她们被任命为这个国家的守护者,便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任何一个在这个国家生活的人。
至于执行任务,固然十分重要,但跟人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伊楠,不是我说你,你这就有点妇人之仁了,且不说那姓苏的小子,是不是个好东西,即便他不是坏人,也无法跟金乌玉璧的价值相提并论。”见陶伊楠如此态度,唐装老者顿时有些急切,赶忙大声批评道。
“齐老,我不明白什么叫妇人之仁,那玉璧就算价值连城,也就是一个物件,难道还能比一条人命更加贵重吗?”陶伊楠轻哼一声,大声反驳道。
唐装老者闻言,冷冷一笑,沉声道:“伊楠,你想的也太简单了点,那玉璧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物件,还是……”
“我知道,不就是武备阁的镇阁之宝,归根结底,不还是一个物件,有没有那东西,武备阁都能正常运转。”陶伊楠很是不以为然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玉璧不仅是武备阁的镇阁之宝,还关乎着亿万生灵的性命,用那姓苏的小子一人之命,换得整个华夏的太平长安,有何不妥?”唐装老者连连摇头道。
听到他这话,陶伊楠不由愣了一下,赶忙好奇道:“齐老,你说那玉璧,关乎着亿万生灵的性命,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作甚,那玉璧……”
“齐老!”始终没开口的司徒璋,忽然抬手将唐装老者的话打断,接着转头望向陶伊楠,沉声道:“伊楠,那玉璧的安全,的确至关重要,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所以我不能冒险,还请你能理解。”
“我……”看着司徒璋那认真的表情,陶伊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她知道,对方既然这样说,那就一定是有这个必要。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那金乌玉璧为何如此重要,齐老口中关乎着亿万生灵的性命,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见司徒璋似乎并不愿多解释,她也没好再去多问。
作为风雨亭的成员,她很清楚,有些机密性的事,就算是至亲都不能告诉,所以即便她怎么去问,对方也不会跟她说。
略一沉吟,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忙问道:“师兄,凭您的实力,都不能保证在玉璧安全的前提下,将野泽川击败吗?”
“那是当然,野泽川可是霓虹国剑道界最顶尖的强者,即便当年,我也只能勉强与他打个平手,如今数年过去,他的剑道必定又精进了许多,想将他击败,又要保证玉璧的安全,简直比登天还难。”司徒璋沉声回道。
“不会吧,您可是宗师,凭您的实力,都无法做到这一点吗?”陶伊楠有些不敢相信道。
在她印象中,她这位师兄的实力,绝对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存在,即便放眼整个华夏,能与之一较高下之人,也没有几个,结果现在面对野泽川时,却畏首畏尾,着实令她有些不能理解。
司徒璋则没有多解释,而是转头再次看向雾气弥漫的江岸,同时那双深邃的双眼之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凝重。
他刚才那番话,其实说的还有些保守。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野泽川最近几年,得到霓虹国一位剑道泰斗指点,修为精进的极快,隐隐已经有步入地元境的迹象。
所谓地元境,乃是霓虹国剑道界,对于突破剑道九段的剑士,所赋予的一个境界,实力相当于武道界的宗师,又略强于宗师。
此等存在,即便在整个东亚地区也是屈指可数,凭他刚刚步入宗师,修为尚且不稳的实力,别说保证玉璧的安全,想将其打败,恐怕都极为困难。
不过这话他也没多说,而是沉吟片刻,才继续道:“伊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他报仇,另外……待任务完成以后,我会以我个人的名义,给予他家人一定的帮助。”
“算我一份。”陶伊楠连忙道。
“司徒队长,您快看,那是什么?”就在陶伊楠话音刚落,刚才一直没吭声的唐装老者,忽然惊呼一声。
闻言,陶伊楠二人脸色顿时一变。
此等危机时刻,忽然出现特殊情况,他们可不敢有半点懈怠,当即赶忙顺着唐装老者手指方向望去。
不过很快,二人便露出失望的表情。
只见二人目光所及之处,是江岸左侧的天际,由于天色昏暗,加上水汽弥漫,四周一片混沌,并没有他们预料中的情况发生。
稍一迟疑,陶伊楠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道:“齐老,我和师兄在谈正事,你能不能别开玩笑?”
“不错,如此严肃的时刻,开什么玩笑,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吓的我差点……”司徒璋也是连连摇头,低声抱怨道。
只是他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脸上表情瞬间变的凝重起来。
“师兄,怎么了?”看到司徒璋这模样,陶伊楠不由愣了愣,忙再次转头望去,顿时身体也僵在了原地。..
只见在那片混沌之中,一道银色光芒笼罩着一道黑影,正以超高的速度朝着江畔飞去。
虽然相隔甚远,虽然那银色光芒速度极快,但凭着超越凡人的眼力,三人隐约还是能看出,那银色光芒,乃是从一把刀上散发出的,至于背后的黑影,则十分的模糊。
“师兄,那……那是什么?”片刻之后,陶伊楠才颤声问道。
她能感觉到,在那银色光芒之中,拥有着一股滔天杀意,即便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便足以令她后心发凉,两股战战。
司徒璋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的注视着那银色光芒,双拳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攥起,如临大敌。
就在这短暂的寂静,那银色光芒背后的黑影,愈发变的清晰起来。
“是……是个人,我去,怎么回事,那人怎么从天而降……”这时,唐装老者沙哑的喉咙里,忽然爆发出一阵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