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春云的话,陶楷不由面露疑惑,他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位张参议初到中都,便会认识苏铁,而且还知道云州发生的所有事。
要知道,由于事关重大,他提前便三令五申,要求所有人,对今晚的任务,严格保密,就连家里人都不能提及,现在对方却好像早就对云州的事了如指掌,着实令他有些疑惑。
苏铁脸上表情则始终淡然,对于张春云的话,情绪没有半点波动,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切。
其实下午去云州市政府找陶楷的时候,他便注意到,当时在场的几人,脸色都有些反常,现在这张参议连夜赶来,显然是那些人的功劳。
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事情闹的这么大,又是封山又是抽水,不可能有不透风的墙,只要能解决问题便可。
想到这,他沉声回答道:张参议,灵泉湖有问题,并非是我声称,而是事实,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跟我过来看看。
我不看,肯定是你早就布置好的,你们这些骗子,骗人之前早就准备好了道具,我才不上你的当。张春云连连挥手,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只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他还是起身,跟着苏铁,朝灵泉湖右侧方向踏步而去。
张参议,你可知道,灵泉湖自然保护区有多大?一边往前走,苏铁忽然笑着问道。
张春云哼了一声,冷冷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研究这个的。
灵泉湖自然保护区,核心区面积一万公顷,缓冲区面积七千公顷,实验区面积一千一百公顷,不仅是云州,颍州,更是整个中都省重要的淡水资源,一旦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苏铁淡淡道。
听着苏铁侃侃而谈,紧随其后的韩燕,神情中闪过一丝惊异。
她没想到,苏铁一个外行,竟然对灵泉湖了解的如此详细,要不是破坏灵泉湖的事,跟对方有关,她真想坐下来跟苏铁好好探讨一番。
张春云却依旧板着脸,冷冷道:既然如此重要,你等却还要抽干灵泉湖的水,岂不是明知故犯?
就是因为它太过重要,所以我们才不能让它留下任何隐患,如今病在腠理,抽水便可解决,一旦病入骨髓,便彻底无药可治。苏铁摇头道。
呵呵,你说有隐患,就有隐患,你算什么东西,你的话,有什么依据?张春云哼了一声,语气很是不屑。
在他看来,要是面前站的是一位研究水生物方面的专家,他或许会相信一二,但区区一个无名小辈,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只是看着张春云那满脸不屑的表情,陶楷不由有些迟疑,他犹豫了一下,忙上前,笑着介绍道:张参议,云州草药不明死亡的事,相信你已经听说了,就是
你不会是想说,云州草药的事,是被他解决的吧?张春云撇了一眼苏铁,连连摇头。
不等陶楷回应,他冷声道:你就别给他脸上贴金了,据我所知,当时参与此事的,有几十位生物界顶尖专家,哪里轮得到他一个无名小辈?
可是当时
陶楷,你别以为我人没在云州,但你们云州的事,我知道的很清楚,至于这姓苏的小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更加了如指掌。张春云摆手将陶楷的话打断,望向苏铁的眼神,更是难掩不屑之色。
看到这景象,站在一旁的陶楷和孙彦兵皆都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事情也就过去没两天,苏铁的功劳,竟然全部被抹杀了,简直令人寒心。
苏铁面色则始终平和,他没有反驳,只是忽然打开手电,将光线落在湖面上,沉声道:大家往那看。
有什么好看的,不是很正常,还能有张春云冷笑一声,只是话刚说到一半,脸上表情瞬间僵住。
不止是他,此刻跟随在苏铁背后的所有人,皆都是目瞪口呆的望着湖面,脸上闪烁着浓浓的惊讶之色。
只见众人目光所及之处,竟然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死鱼,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极为诡异。
我的天,这这是什么情况?看到这景象,韩燕忍不住捂着小嘴,惊叫起来。
作为在灵泉湖自然保护区工作近十年的老员工,她很清楚,出现如此大面积的死鱼,意味着什么。
最关键的是,如此重大的情况,她作为保护区的主任,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实在是极为严重的失职。
稍一迟疑,她急忙转头望向苏铁,急切道:苏先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缘由,我暂时还无法确定,不过能肯定,灵泉湖一定是出了问题,如果不及时处理,必定后患无穷。苏铁淡淡回答道。.BIQUGE.biz
说着话,他转头望向韩燕,沉声道:韩主任,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如果你真想要保护灵泉湖的生态环境,就应该当机立断,立刻找出问题所在,而不是畏首畏尾,最终耽误最佳时间,以至于事情变的更加糟糕。
我韩燕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她低着头,脸色十分凝重,她知道,苏铁的话有道理,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如果不去解决,那整个保护区,最终都会危在旦夕。
苏铁没有再去理会韩燕,而是继续看向张春云,沉声问道:张参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张春云挠了挠头,脸上表情有些纠结。
他虽然不是干这一行的,但也知道,湖面上出现如此大面积的死鱼,必定是出事了。
略一沉吟,他沉沉的点了点头。
既然张参议也觉得没问题,那我们就开工吧。苏铁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等一下。就在苏铁话音刚落,始终跟在张春云身边那名青年,忽然大声呵斥了一声。
只见他先是上前将王嵩挡在身后,接着又冷冷的将苏铁扫视了一眼,随即才转头望向张春云,沉声道:张参议,您可别被那小子给骗了,湖里那些死鱼,根本就是他提前放下去的。
此话怎讲?张春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问道。
青年轻笑一声,接着指了指被风吹到岸边的那一条死鱼,沉声道:张参议,您仔细看,这条鱼竟然已经被风干了。
对呀,死鱼泡在水中,怎么可能被风干了?听到青年的话,张春云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脸上疑问之色更浓。
青年笑了笑,意味深长道:那还不简单,肯定是这小子从市场上买的鱼干,提前扔到了水里,冒充死鱼,来装神弄鬼罢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再次将苏铁扫视了一眼,脸上表情可谓是得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