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省长,你怎么在这?看着脸颊耳朵冻的通红的陶楷,苏铁不由愣了一下。
就这一脸窘迫的模样,要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他还真不敢相信,对方便是一省的封疆大吏。
陶楷搓了搓手,苦笑道:见你们正在谈家事,我没好打扰,便就在门外等了一会。
你不会一直从散席,等到现在吧?苏铁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无奈摇头。
要知道,从客人们散去到现在,前后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待在这冰天雪地里,着实不太好受。
不等陶楷回答,他一把抓起对方的手腕,探了探脉搏,确认对方除了有些感冒之外,一切都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迟疑了一下,苏铁才皱眉道:陶省长,你有事跟我打个招呼便是,何必在门外干等着。
我我没事,应该如此,应该如此。陶楷连连摇头。
心中暗暗想着,连褚卫东这等军界大佬,态度都如此恭谦,他不过是一个省长,又岂敢造次。
加上之前冒犯过苏铁,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毕竟云州上万药农,还等着他的好消息。
他冻坏了事小,要是云州药材的事不能解决,那他可就是千古罪人。
顿了顿,他急忙道:苏先生,年前云州一事,是我井底之蛙,见识短浅,但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与云州药农无关,还请您一定要出手帮帮云州,救救那些草药。
陶省长别着急,先跟我去房间里,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说。苏铁摆摆手,淡笑说道。
见苏铁不接话,陶楷心中更是急切,忙道:苏先生,我知道,之前的事,我做的是很过分,只要您能出手帮帮云州的药农,救云州的草药,我立刻向上面递交辞职信。M..
陶省长,身体要紧,还是先跟我进房间喝杯茶,休息一会,至于云州的事,你我慢慢谈便是。苏铁挥了挥手,苦笑道。
就陶楷这年龄,加上平时工作太忙,而疏于锻炼,本就极为虚弱,连续冻两三个小时,现在还能脑子清晰的跟他对话,已经很不容易,在继续冻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陶楷却根本不理会,而是急道:苏先生,我看不如这样,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不推辞。
我的条件就是,立刻跟我进房间喝杯茶,暖暖身子。苏铁眉头一皱,大声说道。
闻言,陶楷愣了一下,接着苦涩道:苏先生,您
怎么,连这点条件,陶省长都不愿意答应吗?苏铁板着脸,故作气愤道。
愿愿意。见苏铁一脸严肃,陶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乖乖跟在苏铁背后,沿着青石板小路,往后院走去。
几分钟后,二人才来到位于天静山庄南侧的会客厅内,坐在椅子上,捧着热腾腾的茶水,陶楷依旧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他很清楚,之前在云州时,他做的那些事,的确有些过分,若是苏铁不愿出手帮忙,他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陶省长,我师姐还好吗?就在陶楷正思索该如何开口时,苏铁忽然好奇问道。
陶楷愣了一下,接着忙回答道:李教授她很好,只是云州草药不明死亡的事不能解决,她也十分心急。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又将苏铁扫视了一眼,见对方依旧无动于衷,心中的忧虑,又浓郁了几分。
稍稍一顿,他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苏先生是中医,相信对云州的草药,也有一定的了解,由于种植规模大,品种多,质量上乘,云州的草药,一直都供不应求,所以每年都会提前几个月,跟药材采购商们签下订单,而通常药材交付的日期,是每年的六月。
因此,要是五月份草药大面积采摘前,草药死亡的问题不能解决,药农们便只能支付十倍赔偿,这足以让大部分家庭倾家荡产,国内的那些采购商,我亲自出面,还能缓和一些,但那些国外采购商们,根本不会讲这些。
陶省长,茶要凉了,快些喝吧。苏铁面色依旧不变,只是指了指陶楷身边的茶杯,淡淡说道。
陶楷眉头一皱,急道:苏先生,难道您
陶省长,你放心,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草药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苏铁抬手将陶楷的话打断,淡笑说道。
闻言,陶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兴奋的猛的站起来,激动道:苏先生,您您当真愿意帮忙?
陶省长,再不喝茶,可就凉了。苏铁摇头笑道。
陶楷连连点头,接着立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有苏铁这句话,他现在可以说是神清气爽,别说喝茶,便是做任何事,都毫不含糊。
只是很快,他又有些担忧,忙将茶杯放下,急切道:苏先生,由于我的错误决定,你走之后,云州那边的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不知道您现在可有把握解决?
是不是草药先是复活,然后迅速大面积死亡?苏铁抬头望向陶楷,淡淡问道。
陶楷沉沉的点了点头,应道:不错,正如您离开时说的那般,喷洒营养液以后,草药死亡的速度,比以前快了数倍不止,按照这样的速度,再有一周,便会全军覆没。
说着话,他忙望向苏铁,担忧问道:苏先生,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可还有救?
陶省长放心,问题不大。苏铁微笑道。
这倒也不是我不相信您,只是还是希望,您能给我说说您的想法。陶楷连忙道。
虽说这样问,显得有些冒犯,但事关重大,他可不敢再有半点闪失。
苏铁倒是没在意,而是忽然问道:陶省长,你觉得喝了我这杯茶以后,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苏先生,草药一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先谈正事,至于茶不对,我怎么觉得我陶楷语气有些急切,只是话说到一半,脸色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