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是华夏的南疆,就在几十年前,这里还在经历战事。
作为边疆省份,驻军很多。
天大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很尊重这些为国家付出生命的英雄。
一个个望向顾渊的眼睛,都肃然起敬。
若非按捺着看吃瓜的心情。
恐怕早已经对围着殷素,顾渊欢呼起来。
尽管胡晓丹知道顾渊是烈属,可从来没放下身段了解过顾渊,冷不丁这小子有了个如此优秀的女朋友,眼睛都亮了,拉了拉准备开口帮忙的俞政,让他看着。
看着周围投来不善的眼神,段饶也知道自己冒失了,连忙辩解。
“殷素,我没有对任何为国家做过贡献的人不敬的意思,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我道歉,我想说的是,这种男人,连飞奔的你都接不住,好好的经典场面都要翻车丢脸,要钱没钱,要力气,没力气,你跟他干嘛。”
能考入天南大学,这混蛋终归还是有智商的,今天他要是不道歉,怕是走到哪里,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不是瞎子,看着带着狡辩意味的解释。
很多人意味深长的把嘴角翘起来。
“首先,我告诉你,华夏几十年飞速发展,农民工,他们是为社会建设默默做出贡献的建设者,功不可没。”
“其次,你比我家顾渊更残疾,因为你眼瞎,刚才没看见,地上有水迹,我家顾渊滑了一下吗?”
“第三,家里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你会自己挣吗?”
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昨天的晚报。
刚准备扔到对方脸上。
顾渊认出对方是殷素同班同学,一把把报纸接在了手上。
“不要,太残忍了!”
看见男友迷人的笑容,殷素也笑的同样意味深长。
小样,你以为你干的事情我不知道。
一次交易的利润,足以顶普通家庭三代人的奋斗积累。
一大早,在车站报亭我就看见晚报那夸张的照片了。
别说一个背影。
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衣服是我帮你选的,裤子也是,这么明显的身影,报纸印刷的清清楚楚。
“残忍吗?”
“残忍!”
“我怎么感觉需要更加残忍呢?”
这家伙家传的财不露白。
嘴上这么说,殷素心里已经认定打脸和尊重顾渊的意见相比,不重要了。
算了,就放过这次打脸的机会。
他放过,不代表别人会放过。
“今天不管是谁打平安县,我358团一定帮帮场子。”
当面诋毁人家家庭,抢人家女朋友算什么?
顾渊两个同学刀虎和李阳在一边很不爽设计学院的欺负自己班同学。
李阳从包里掏出竹笛,横在嘴边,就吹奏起来。
摩梭人《甲搓舞》的曲调,悠扬的响起。
两个带着葫芦丝的同学,也跟着掏出包里的乐器,合奏起来。
“看吧,连你班上的同学都看不过去了。”
《甲搓舞》曲调简单,动作简单,是天南西部少数民族最爱的打跳之一。
一言不合就开跳。
天南各地经常上演类似印度剧的场景。
《甲搓舞》领舞的男孩,可以用高难度的甩胯,跳出随性,洒脱的步伐,引人入胜,还要跳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狠狠拿捏。
俞政,殷素当然知道李阳的意思,协调性极好的顾渊是学校为数不多,可以领舞甲搓舞的男孩。
继续打脸。
尽管顾渊觉得这么跳舞,很尬。
尬的难以启齿。
可是架不住同学们的热情。
连办公楼里的江雅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拉起同学,开始组圈。
顾渊班上导师曾泽惠,也拉起几个女老师,接上了江雅菁一帮同学。
跟殷素关系好的舞蹈社的小姐妹,兴奋的冲上来,用力的招手,吆喝着其他同学。
身穿各民族服装的同学也涌上来,26个用鲜艳的色彩,点缀着花一样的环。
顾渊也被俞政推了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个愿意表现的男同学,开始跳舞。
天南少数民族众多,能说话,就会唱歌,能走路就会跳舞。
最见不得打跳的乐曲。
天大的同学,纷纷围拢起来,围在三个演奏的同学中间,开始了《甲搓舞》。
连胡晓丹也不例外,被殷素拉着,跟着一群女同学开始跳。
一边跳,一边还看了一眼一脸漆黑的段饶埋着头,朝着远处走去。
这么多民族挤在这么一块狭窄的地域,没有对立,没有战争,和睦相处,全世界唯有天南。
这里的人喜欢歌舞,没有西方那种浓浓的阶级圈子,不论贫穷或者富裕,也不管忙碌或者闲暇,在任何场合,任何环境,都可以载歌载舞。
如同一次快闪。
一曲罢,学校的老师,同学,虽然意犹未尽,可吹笛子的同学已经离开,纷纷一哄而散。
顾渊跑了过来,凑到了殷素和胡晓丹身边。
“光拉着跳舞,叫丹姨没有!”
“丹姨!”
“我刚才还在替俞政羡慕顾渊,要是把这么美,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带回家,他爸和老爷子一定乐疯了,不过顾渊也差不多成了老爷子的干孙子,老爷子知道他拐到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肯定很高兴。十一假期,顾渊会去楚山看望老爷子,我正式邀请殷素姑凉一块去!”
“好啊,谢谢丹姨!”
胡晓丹老远看见熟人在招手,连忙给顾渊和殷素说。
“丹姨今天事多,办完得马上走,改天,改天丹姨和俞政一定请你们吃火锅!”
说完的胡晓丹,带着儿子,笑着对挽着顾渊的殷素挥挥手,朝着学校碰见的熟人去了。
顾渊没有心情接待各方向走来的熟悉的同学,轻声在殷素耳边说。
“亲爹还在学校门口,要是知道我被人挑衅,还不知道怎么想!”
“那还不赶紧出去!”
殷素能感觉顾渊父亲在这所大学门口极不自信的心态,要是知道学校的事情,肯定胡思乱想。
也顾不上几个过来打招呼的姐妹了,也跟她们挥挥手,拉着顾渊就开跑。。
装修木工很辛苦,棚梯上爬上爬下。
别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出了意外。
“怎么这么快出来了,跑慢点!素素,歇口气,别着急!”
顾振华果然还不知道学校发生的事情。
看着一对小情侣跑的大汗淋漓到了跟前。
连忙给殷素和顾渊递过去怀里的纸巾。
“暑假有份教授布置的实践报告,相当于暑假作业放在水木小区了,回去拿了才能报名。”
天大向来是放养式教学,哪有什么暑假作业。
顾渊张口就胡说八道,拉起他爹朝着天水家园疾走。
身边殷素没有点破他,只是轻轻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接下来的话,更加惊悚了。
“亲爹,有个事情要给你坦白,我把你的车卖了?你要把车的手续给我,方便我交给人家!”
怎么可能。
顾振华还真是惊呆了。
你把车卖了,我开什么。
工地一堆的打气瓶,切割机,砂轮机,电锤,电钻,难道我背着满春城跑?
工具被贼偷了,我拿什么干活?
神车的手续还在顾振华这里,儿子居然把车卖了。
这次一声不吭的卖车,下次要不要一声不吭把你爹妈卖了。
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刚准备发飙。
儿子又说了。
“爹,我帮人卖菌子赚了点钱,那些个扶桑人傻的很,为了继续买菌子,送了我一辆车,我想着神车没鼻子,开着不安全。出事故容易挤到人,干脆找人卖了,车都在二手市场了!”
顾振华一愣,看着儿子朝着水木花园的方向疾走,连忙迈开腿跟了上去。
殷素也傻了,一边走,一边拽了拽顾渊衣服,低声问。
“你真的得了一辆车?”
“兰德酷路泽,这车好像还不是一般量产的豪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