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三年已过。
在袁承志的奋力击杀以及墨一的后勤补给之下,此时的山海关已经没有多少清军进攻了。与历史不同,经过三年的征战,清帝努尔哈赤与皇太极在战争中纷纷不幸殒命,现由其十四子多尔衮继承皇位。
多尔衮的治军策略与努尔哈赤大相径庭。努尔哈赤主张的是以战养战,而多尔衮主张的则是攻心之计。
可如今在墨离的干预下,蝴蝶已经扇动了翅膀。多尔衮没有了吴三桂的助力,想要入主山海关却是千难万难。加之如今山海关由墨一率领李三思等人驻守,却是一兵一卒也难以入境。
外患已无大碍,当务之急乃是因朱由检治国无方,导致全国上下内乱四起。
在墨离的极力主张之下,朱由检将五禽戏奉为国术,全军皆习练之,战斗力可谓是呈几何倍数增长。李自成所率的农民起义军又其实正规军的对手?
按说以大明如今的国力,平定内乱应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因为朱由检的不作为,百姓怨声载道,各地均有起义军揭竿而起,甚至有些地方官吏也已经归降了起义军。
这一天,朱由检被各地的起义军搞得焦头烂额,无奈之下,只得前来拜访墨离,寻求良策。
刚见到墨离,朱由检便学着先贤刘大耳,痛哭流涕的说道:“上仙,你可要救救我大明的江山啊。如今全国纷纷揭竿而起,由检无能,实在是无力处理眼前的困境。还请上仙出手,助我大明脱离苦海。”
墨离皱眉沉思片刻,沉声道:“陛下可知,这天下百姓为何纷纷揭竿而起?”
朱由检答道:“自然是大家都觊觎寡人这皇位。”
墨离听闻朱由检的话,叹息了一声,摇头道:“非也。万民之所谓纷纷揭竿而起,并非是觊觎陛下的皇位,而是因为如今赋税过重,百姓民吃不饱、穿不暖,不聊生所至。”
朱由检辩解道:“可若是不加重赋税,这些人就有更多的钱粮来收编军队,与我大明为敌。我又怎能减免赋税,让他们增强军力?”
墨离叹气道:“大明朝在历代君主治理之下,均是风调雨顺,百姓归顺,何以到陛下这里便纷纷揭竿而起?陛下难道就不自省吗?”
朱由检被墨离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是硬着头皮道:“那是寡人时运不济,赶上了。”
听闻朱由检到如今还是这般说辞,墨离无奈的摇头道:“若陛下坚持己见,那便请回吧。本尊帮不了你。”
朱由检一听,顿时急了,赶忙跪下说道:“上仙,由检知错了,有什么话还请上仙直言。只要能救我大明江山于水火,便是让由检将这帝位让与上仙也无不可。”
墨离虚手一抬,将朱由检扶了起来道:“我等寻仙问道之人,对世俗的纷争本无兴趣,更不在意区区帝位。只是本尊不忍看着万民受苦,故此便帮你一把。”
“还请上仙明示。”朱由检不知道墨离的意思,当即问道。
“陛下不妨先舍弃掉那些江山,将所有可用的文官武将全部调集回京,驻守盛京。”
“祖宗打下的基业怎可拱手让人?”不等墨离说完,朱由检当即反驳道。
“陛下莫急,且听本尊说完。”
“是是是,是寡人着急了些。上仙请讲,由检听着便是。”朱由检赶忙道歉。
“陛下可命武将护卫盛京,首先保障盛京的安危。如此一来,那些无人管辖的地界,他们这些起义军之间便会相互厮杀,彼此削弱兵力。”
“妙啊。上仙不愧为上仙,这驱虎吞狼之计使得丝毫不逊于那荀文若。”听了墨离的话,朱由检赶忙奉承道。
“陛下且听本尊说完。若是再有打断,那陛下便自行处理便是。”
见墨离因自己的打断而心有不快,朱由检赶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出声了,示意墨离继续。
眼见朱由检这回真的老实了,墨离这才说道:“陛下可让武将护卫京城。废除六部,仅留工部与户部,将吏部、刑部的职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兵部分离出去,归军队自己管辖。至于礼部,陛下自行定夺便是。”
朱由检刚想问一句“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捂着嘴,只能发出了两声“呜呜”声。
见这次朱由检并没有打断自己,墨离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然后由户部出资,由工部主导,大力开展农耕研发,研究如何才能提高粮产。这粮产上去了,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谁还有工夫造反?至于这吏部和刑部,掌握在自己手中乃是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像魏忠贤这样的奸臣当道,结党营私。”喝了口茶缓了缓,墨离再次说道:“最重要的当属这兵部,兵部当是陛下手中的一柄宝剑。可是如今这宝剑虽然锋利,奈何陛下的右手却并不怎么听使唤。如此,这柄宝剑既不能好好杀敌,又有可能误伤了自己,白白浪费了一柄好剑,还不如任由宝剑自行杀敌。”
等了半晌,见墨离不再说话,朱由检这才将双手从嘴上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上仙说完了?”
墨离点了点头,示意朱由检可以开口说话了。
得到指示的朱由检当即如蒙大赦,当即问道:“这样就可以平定战乱了?可是我大明的基业……”
墨离实在是对这朱由检有点无语,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居然还不明白,当即叹了口气说到:“陛下你想,等你盛京的粮产上去了,之下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谁还愿意造反?大家肯定都争着抢着参军,帮着陛下护卫京城的安全。陛下在放出一些风声,这一来二去的,收到风声的各地百姓岂有不纷纷来投的道理?到时候再将失去的土地一点一点的收回来便是。本尊敢断定,不出五年,这国内乱世必定解除。即便不能全部扫除,仅剩的几个小股势力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届时以绝对的武力镇压便是。”
朱由检这才恍然大悟,当即对墨离佩服的五体投地。
朱由检回宫之后,当即下召,唤回了在各地任职的文武百官,召集群臣半月之后商议此事。
比较有趣的是,受到传唤的刘迁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率先来到了墨庄寻找墨离,邀请墨离与他一同上朝。
与墨离寒暄了两句之后,刘迁当即道明来意:“国师也是食君之禄,理应为君分忧。此时陛下着急文武群臣,国师也有官职在身,理应与在下同去。”
墨离推辞了一番,实在拗不过刘迁,当即点头同意道:“那好吧,我便随你走一遭。”
其实,这刘迁并不是真的想为君分忧,而是他知道墨离在朱由检心中的地位。若是他能与墨离一同入宫,不管是在陛下眼中,还是在文武群臣心里,都会无形中抬高自己的地位,故此才前来邀墨离同去。墨离虽然也能理解刘迁的做法,但也不在乎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一把。毕竟当初若是没有刘迁的帮忙,墨离处理起高邮的事情来也尚需费一些手段。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遑论只是顺路走一遭而已。
后堂之中,朱由检看到墨离也来了,微微有些诧异,摸不准墨离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敢乱问,只当他是来监视自己是否如他所说的那般做了便是。
见众文武已经来齐了,朱由检当即示意太监总管可以上朝了。
接到示意的老太监当即扯着嗓子高呼:“上~朝~!”
除墨离外的一众文武当即跪地宣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伴随着文武百官的山呼,朱由检快步走到龙椅前,却是没有坐下来,而是对老太监道:“国师前来为何不赐座?”
“是,老奴这就安排。”老太监领命后,当即对着一众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待小太监们给墨离搬来椅子,墨离坐定之后,朱由检这才在龙椅上坐定,痛心疾首的说道:“众爱卿平身。都怪寡人无能,治下百姓被各路起义军搞得民不聊生,寡人愧对先祖创下的朗朗基业。”
虽然不知道朱由检唱的是哪出,但是文武百官刚刚起身又再度跪俯下去,告罪道:“臣等有罪,臣等罪该万死。”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罪。
“众爱卿无罪,众爱卿整日兢兢业业的做好本职工作,何罪之有?有罪的是寡人!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眼下却不是寻找罪首的时候。当务之急乃是解决眼下的困境,不知众爱卿可有良策?”
一名孔武有力的武将上前献策道:“以微臣之见,贼人所图甚大,其心可诛。如今我军势大,可以武力镇压。”
朱由检摇了摇头道:“不可不可。李将军所言虽也有理,可若是镇压了这一批,又来新一批该当如何?再次镇压吗?那若是再来几次呢?如此反复之下,我大明治下百姓岂不是要被自己的军队亲自杀光了吗?”
又有一名文臣上前道:“臣以为,当招安。贼人皆是一些农民起义,哪里见过什么钱财?若是以重金赏赐,再诱以重任,不怕他们不降。”
“刘爱卿所说的也有道理,可还是不行。这全国各地都是起义军,以如今的国库,又能招安多少?又有多少职位能赏赐给他们?更何况,与李将军所说的相同,若是招安了这一批,再来一批该当如何?继续招安吗?那若是再来呢?”
众人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当即相互商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