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一挥手,左右诸人尽皆退下,厅中只留下大皇子和向言二人。向言本来就疑心大王子是想让自己当死士刺杀大汗,现在疑心更重了:“这是要跟我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还真要我去当死士刺杀大汗吗?就算是要我当死士就不能等我吃完了再说?难道我不答应就不让我吃饭?”
大王子举起一斗酒,道:“向大侠今日康复,可喜可贺。本王敬向大侠一杯,以示庆贺。”向言忙道:“在下无德无能,如何担得起王爷敬酒。在下当借花献佛,敬王爷一杯才是。”大王子将斗中的酒一饮而尽,向言平日甚少饮酒,但此时见主人如此脱略形迹,也不便推却,当下也是举斗饮干。只觉那酒很是辛辣,颇带酸味。
大王子笑道:“向大侠,这酒味可美么?”向言道:“在下不会饮酒,喝不出来。对于我来说,琼浆玉液和街头兑水的烧刀子也没什么两样。”大王子一笑,道:“听说向大侠有一位叫言淑的侍妾,不知这位言女侠现在在何处?”向言一愣,随即大为惊悚,含糊其辞的道:“当初出了意外。我们两个失散了。”
向言越想越怕:“我在飞升前倒也确实向淑儿许诺过要纳她为妾的,可淑儿她可是清初人,要在足足几百年才出生,大王爷他是怎么知道我会在几百年后纳淑儿为妾的?难道这是一个神话世界,他能看出我是飞升过来的?”
大王子忙问道:“向大侠现在能找到言女侠吗?”向言叹息一声,道:“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我也在到处找她。”大王子也叹息道:“可惜!可惜!”向言大为诧异:“我跟淑儿失散了,你可惜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淑儿?”大王子又道:“向大侠情况不妙啊!不论是我们蒙古还是大宋,都容不下向大侠,不知向大侠有什么打算?”
向言心中更诧异了:“有这事吗?蒙古莫名其妙的通缉我也就罢了,难道大宋也在通缉我不成。”小心翼翼的道:“不知王爷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大王子不答,转换话题道:“向大侠,中原通常都是立子以长,而草原上则是立子以贤,你觉得哪种选继承人的方式更好些?”
向言道:“这种国家大事我不懂,不过我常听人说‘胡人无百年国运’,不论多么强大的……国家,都会在百年之内灭亡。”向言悄悄的抹了一把冷汗:“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自己就是长子,难道是大汗看不上你,所以你希望以中原立子以长的借口登上汗位?”
大王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论是中原还是草原,凡是乱了规矩的国家都不长久,只有立子以长的国家才能长治久安。我父汗总是口口声声说要学习汉人的长处,却偏偏一意孤行以我三弟为嗣子,可明明我才是长子啊……”大王子越说越气愤,仿佛自己受了天大委屈。
“三弟文武全才,是我们众兄弟最有本事的一个。父汗遵循蒙古传统立子以贤,我也认了。可后来我三弟死了,父汗既然要立我三弟刚刚断奶的孩子为嗣子,这不是胡来吗?哼,立长立贤,哪一个轮得到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上位?”
向言听得头皮发麻,强道:“纵观中原古代,凡国有幼主,定然生乱。”大王子欣慰的点点头,道:“是啊!向大侠你愿意助我拔乱反正,让蒙古重回正轨吗?”向言正色道:“王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日王爷欲行大事,向言愿舍命相助。”心中暗暗叫苦:“我能说不行吗?”
大王子哈哈大笑,道:“好。有向大侠相助,大事可成了。”又道:“蒙古重回正轨,千秋万世,皆乃向大侠之功。”向言苦涩,一笑,道:“不知道我能帮王爷做些什么?”大王子盯着向言,阴森森的道:“只要我父汗死了,蒙古自然能回正轨。”
向言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果然是要我当死士刺杀大汗。”推辞道:“大汗恐怕不好杀。”大王子道:“如果言女侠肯出手相助,那就更万无一失了。向大侠,你真的没有言女侠的消息吗?”
向言无奈的道:“淑儿是江南人,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家乡。”同时心中庆幸道:“又来了,大王子他怎么就这么看中淑儿呢?淑儿功夫很高吗?不过大王子看中淑儿对我是好事。如果他逼我马上去刺杀大汗,那我就死定了。而大王子如果求万无一失而派人去找淑儿,我也可以趁机拖延一番,再做打算。”